“僅僅只是職責?”卡卡西搖搖頭,“水木,佐助是我的學生。你可以敷衍,我不行!”
水木看了看毫無改變想法的卡卡西說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大的一次分歧了,卡卡西,我希望你明白,我沒有勸你對佐助敷衍,我只是想說,你的處理的方式有問題。”
“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你也知道,說教的效果微乎其微,對佐助來說,對他的復仇之心指手畫腳的人,毫不猶豫會受到逆反之心的排斥,所以,我們其實要做的,不是給他安排好道路,而是給他指明方向,讓他自己去選擇。”
“包括離開木葉,接受大蛇丸的誘惑?”
“沒錯。”
聽到水木的回答,卡卡西再次端詳了一下水木的臉色,問道:“你是認真的?”
水木閉口不言,默認了卡卡西的問題。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給房間帶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在這凝重的空氣中,旗木卡卡西突然說道。
“水木,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和宇智波鼬、大蛇丸在本質上其實沒多大區別,對待佐助的手段都差不多,立場不同,你要我證明我是對的,敵人是錯的,這種事根本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確定,大蛇丸是爲了傷害佐助,而我,是爲了保護我的學生,這一點是不會錯的。”
說着,卡卡西略微平緩語氣說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佐助的事情,我們一廂情願確實是不合適,也許我以前是操心的太多了,每一個忍者的道路,都需要自己去做出選擇。但是,這裡面絕對不包括讓佐助追隨大蛇丸這件事!拼盡全力,我也會阻止這種事的發生。”
“是嘛。”水木自嘲的一笑,“抱歉,是我多管閒事了,說了不該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水木,今天的你有點奇怪,是沒休息好麼,還是說因爲是月圓之夜,讓你想起了你的新婚妻子?”
“啊,有可能……”
卡卡西也覺得太過嚴肅的談話,似乎有點不妥,開着玩笑的說道:“你很聰明,水木,但是我不希望你走進死衚衕,我們身爲木葉忍者,一定要有我們的立場,太過客觀的思考問題,那不是我們該做的,這些東西,交給神去考慮就行了!”
“神?”水木一愣,隨即笑了笑,“確實,是我想多了。”
“那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明天照看這幫小鬼,別讓他們惹麻煩,當保姆的活可不輕鬆呢。”
說着,卡卡西一個瞬身術,直接離開了水木的房間。
『今天的“嘴遁”技能不在狀態呢!沒說服宇智波佐助,還被旗木卡卡西教育了一頓,真是失敗啊……』
苦笑着的水木伸出手臂,看着在月光下泛着瑩光的雙手,想着剛纔旗木卡卡西的話。
『以人之身,卻以“神”的眼光來審視這個世界,這種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傲慢到如此地步了嗎?以情報優勢帶來的“上帝視角”來指引行動,居然已經到了忽略立場的地步,還是說,我變了?』
一念至此,水木倏然而驚。
『“神”的道德觀,我被侵蝕了!難道是自然能量?』
想起了昨晚和自來也的談話,關於仙人模式和自然能量可能帶來的風險,水木頓時警醒。
『已經無法判斷,是原本自己的意志,還是受到了扭曲的想法了嗎?雖然早就明白會有這一天,但是來得如此之快,還真是措手不及啊。』
哪怕是從一開始就預見到了可能的危險,和自來也詳談之後,更加的明白,和這種正體不明的敵人戰鬥的時候,所要面對的危險是多麼的巨大,尤其是這種無聲的精神戰場中的爭鬥,更加的兇險異常,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這次還算好,只是被敵人來了個“下馬威”,自身還沒有受到多少侵害。
『這次回去,除了儘快解決身體的問題,精神上的困擾也要有所防備了。還在爲宇智波佐助的問題傷腦筋的時候,沒想到自己這邊倒是先出了差錯,真是頭疼啊!』
就在水木耐心的思考着對策的時候,水木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一隻小巧到讓人無法注意,甚至都沒有觸動遍佈的警戒陷阱的小型癩蛤蟆,正雙眼生輝的看着水木的窗口,將今晚水木的房間裡的情況全都盡收眼底。
透過莫名的聯繫,將水木身邊發生的狀況瞭解得一清二楚的自來也,正坐在漩渦鳴人房間的窗臺上。看着睡相不雅的鳴人說着夢話,然後若有所悟的看了看水木房間的方向。
“還真是如你所料啊,大蛇丸,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受到自然能量的侵襲,想得太多,也是一種過錯麼?”
自來也喃喃的說道。
仙人模式的危險,沒有誰能夠比自來也更加的明白,只有性格堅毅之輩才能不受這些外來能量的傷害。如果說尾獸查克拉能夠在情緒激動時,增加人柱力的負面情感的話,那麼自然能量更加隱蔽的潛移默化的改變就讓人防不慎防了。
曾經的大蛇丸修煉仙人模式失敗,不如說是主動放棄,因爲他明白,對某一類型的人來說,更加的難以抵擋這種侵蝕,但是沒想到,放棄了仙人模式,想另闢蹊徑的大蛇丸,還是不知不覺中掉入了陷阱而難以自拔。
“好自爲之吧,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希望你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不要在自作聰明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想着的自來也,回頭看了看熟睡的鳴人。
“真是難得的逸才啊,這是我的弟子,未來能夠給世界帶來希望的命運之子麼?希望這一次不要中途夭折,還有,要更加堅強一點啊,鳴人!”
爲長門的死而遺憾不已的自來也,在波風水門戰死之後,終於又找到了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的希望。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麼,永恆安寧秩序的締造者喲,現在可是又有一個想要掙脫“命運”的人誕生了,你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