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泅者溺於水,善戰者歿於殺。
白土的風遁很強,非常強,瘦高的麻桿體型,細長胳膊配上兩米長,可剛可軟的蟬翼長刀,風遁兼顧攻擊力的同時,奇詭之道可畏另闢蹊徑。
他的戰鬥方式註定了,無論是誰跟他交手,都會很難受。
近戰打起來因爲作戰方式問題,總會力有不遂,這樣就會出現機會。
遠戰的話,犬冢獠沒見過,但想來定然也是不好相與。
不過從本質出發,白土實力夠強,卻是劍走偏鋒的風格。
可你要說到劍走偏鋒,犬冢獠不信這世上還有他的腦洞蓋不住的偏鋒。
於是白土看上去死的冤,實際上死的真是冤。偏偏遇到了犬冢獠,偏偏還要挑釁。
“知道什麼叫吃軟不吃硬了吧這下!”
犬冢獠冷笑,抽槍,看着死不瞑目的白土頹然倒地。
“嗵~嗵~”
大地忽然如心跳,刺起兩道紅巖槍山,以狂暴之姿將犬冢獠跟周邊的巖忍木葉忍者統統納入了攻擊範圍。
“白毛,拿命來!”
一聲怒吼在地下傳來,紅巖槍山中竄出一個鋥光瓦亮的刀疤頭,餓狼一樣抓向犬冢獠。
“這麼大火氣,你是剛纔那傢伙的基友吧!”
嘴上說着調侃人的話,犬冢獠手上並不慢,一拍白丸,人已經電射而去。
“嘭~”
兩人拳對拳,正面剛了一發。
雷光撩動的拳頭對上紅巖覆蓋的巖拳,紛飛的岩石碎片很明顯的給出了屬性相剋的真實。
“岩土喲,同爲土垚垚中人,你難道沒聽說過黃土提起我麼?”
電光拳頭與巨大的巖拳不成比例,但佔到優勢的反倒是犬冢獠。
言語中帶點戲謔,目光中有一抹嘲諷。犬冢獠催動體內澎湃的查克拉,雷光如鑽,直破紅巖。
“是了,黃土是誰。高貴且自矜的土影公子,哪裡會跟你這種一看就是爛殺土匪的傢伙折節下交。”
電鑽無聲延長,化作銳槍,層層紅巖覆蓋在拳上的岩土像是觸電,縱然暴怒也不得不飛身後退。
雷遁到底是剋制土遁的。哪怕岩土已是準影的修爲,並不比此時的黃土要弱,可犬冢獠的實力也不差。
兩年積累,兩年砥礪,厚積完畢,已經進入薄發期的犬冢獠,也已經跨入了跟他不相上下的領域。
尚在精英上忍境界的時候,就能跟準影的黃土有來有往,勝多敗少,如今面對一個跟黃土差相彷彿的岩土,不過如此罷了。
“土遁——紅巖大河!”
飛退,結印,岩土看上去像個莽漢,忍印的速度這種要求靈巧的技術活卻意外的拿手。
滾滾浪濤急如湍流,濤濤奔騰向下,在兩座槍山之間垂天掛落,轟然砸向大地。
除去被槍山波及的忍者,周圍還有很多尚且來不及拉開距離,避免波及的忍者,岩土的出手卻看山去一點也沒有顧忌的樣子。
他的目標就是要懟死犬冢獠,至於會不會順帶殃及池魚,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看上去岩土只是因爲白土之死義憤填膺,暴怒的火燒糊塗的腦袋。
但正在跟他正面交手的犬冢獠卻很清楚,這個岩土也跟白土一般,是巖忍中的異類。
並非白土那種明顯戰鬥風格劍走偏鋒自成一派,跟巖忍大衆風格有明顯區別的異類,岩土是巖忍中單純的異類,他是個可以爲了目的,不管不顧的傢伙。
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巖忍團結有愛的精神。
白土是風格異類,眼前的岩土卻是性格上的異類。
白土、岩土,兩者的異類互相之間存在着根本性差異,但在巖忍這個團結的集體之中,卻是不多見的異類,也就無怪乎會成爲好基友。
物以類聚,同性相吸原則罷了。
但這並不妨礙犬冢獠又殺掉岩土的決心。
自私的人到哪裡都會被討厭。
岩土這種不顧一切的戰鬥風格,註定了犬冢獠跟他不是一路人。
雖然打同僚,雖然懟隊友,可那只是犬冢獠解決分歧跟矛盾的手段,時至今日,他還沒親自加害過任何一個木葉的成員。
當然,團藏大人不算在內。人都要嫩死他了,他還估計什麼底線不底線啊。
“你還真是,叫人討厭呢。不管是性格還是外形。所以既然是土,那就送你迴歸好了!水遁——水縫!”
結印這種活計,羣衆了自信拉出個忍界榜單了必定榜上有名,呼吸之間已經準備完成,犬冢獠昂頭嘟嘴,吐出一道白色水線。
垂天的巖河赤紅如血,如同冥河墜落,迎頭而來一道細小的白線,相形之下感覺天差地別,柔弱的不堪一擊。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道看似細小柔嫩的白線,一頭撞上紅巖大河後,如同切坡敗革一般,非但將大河一破兩開,更是隨着犬冢獠擺頭,跟橡皮檫一樣,似慢實快的把整條掛天而落的河都抹掉了。
這是犬冢獠參考了當初在瀧忍村那個忍者使用的水遁,以及根據二代火影的水斷波作爲藍本,研究出來的水遁絕招。
岩土的紅巖大河聲勢驚天,卻被犬冢獠摸了個乾淨,徹底的淪爲了樣子貨。
“吇~”
擦掉紅巖大河的水線,隨犬冢獠猛地甩頭,像一道分天的激光,直劈震驚中愕然的岩土。
“轟隆隆~”
白線劈下,首當其中的是槍山崩裂。
白線過出,猩紅堅硬的槍山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惡,絕對宰了你!”
惡狠狠的瞪着眼睛,略顯狼狽的躲過了犬冢獠的白線切割,岩土火氣愈發大了,看上去眼睛有些泛紅。
水縫術的切割力無可匹敵,卻未免缺了一些靈活,還是讓岩土躲開了去。
“別淨說大話啊,你到時來點真功夫看看!白丸,給他打個樣!”
水遁絕招沒能結果了岩土,犬冢獠並不意外。利落的幹掉白土那是出其不意,岩土這種跟他不相伯仲的高手,不是那麼好殺的。
手排在白丸腦袋上,犬冢獠既給了白丸機會,也同時挑釁者岩土,將他放在白丸之下,愈發撩撥他的心火。
“嗚嗚~~”
白丸低頭,肋下翅翼做蓄力裝,一雙前爪分別刨地,對着岩土咧嘴漏出一口好牙,作勢欲撲。
“呼~咻——”
驟然飛入白影,白丸帶着惡風撲出,三對翅翼一扇,竄天而起,扶搖直上。
轉眼的功夫,白丸火箭一樣衝到了天空高處,只剩下一個小點。
殘風拂過,犬冢獠的臉唰的一下黑的不要不要的。
我叫你打個樣,不是叫你變成竄天猴啊!
你就是想告訴他得逃跑,你就沒想過對面鋥光瓦亮的光頭根本就不會飛好嗎!
白丸啊,阿媽……我遲早有一天要被你氣死啊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
岩土先是一愣,繼而謹慎戒備,然後白丸一飛沖天之後遲遲不見歸來,終於豁然開朗的他忍俊不禁的狂笑起來。
這一笑就連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彷彿只要把心裡的怒火都化成笑聲,把犬冢獠從頭到尾的挑釁都還給他。
“笑你麻痹,死去嗨!”
無聲無息的靜藍銳槍從紅巖槍山崩落的廢墟中刺出,從岩土兩股之間插入,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什麼時候?”
眼睛暴凸充血,顫抖的像打擺子,岩土低頭看過爆了自己菊花的雷遁銳槍,艱難擡頭,嘶聲不甘。
“當然是在你被白丸吸引注意的時候啊。土遁可不是你們巖忍的專屬啊。土中央魚這種術,恰巧我也會呢。”
犬冢獠臉上是迷人的微笑,哪裡還有半點漆黑如墨。
“塵歸塵土歸土,你就安心的去吧,跟白土死在同一招下,也不枉你們情深義重啦。再見,不,是永遠不見!”
伸手,犬冢獠一把推在岩土臉上。
“嘭~”
推金山倒玉柱,岩土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