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動地的洪水浩浩蕩蕩掃過，樹木傾倒，屋社坍塌。
轉眼間，一個村落就已經成了汪洋一片。
數不清樹木的敵人，在堪比自然偉力的浩蕩浪濤中，數量全無意義。就像一羣被被一泡尿沖走的螞蟻，連掙扎也只顯得徒勞。
躍起高空避開了浪頭拍打，這會站在漸漸平復下來的浪潮上，止水看着水波盪漾，目光有些羨慕。
這種生搬硬造了一個湖泊，這種非人的查克拉量，不羨慕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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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天生不卻查克拉，但要是跟非人類的牲口比較起來，止水還是不合時宜的在心裡生出一股羨慕。
誰會嫌自己的查克拉多呢？
“譁~”
忽然一聲浪花破碎動靜，一隻蒼白的胳膊從水面之下伸了出來，手裡抓着鐮刀。
海嘯奔騰的巨浪，掀翻了屋社，淹沒的村莊，將所有敵人一網打盡，卻並沒有做到一擊必殺。
水遁在殺傷力上，果然還是不太充足。
“快，不要讓他們出……”
“雷遁——麒麟！”
蒼藍雷霆撕裂了天空經年堆積的陰雲，化作咆哮的巨大神獸奔馳而來，將止水的提醒掩蓋。
戰鬥的時候，犬冢獠不會做無謂的多餘動作。
用水遁生生創造出一個湖泊將敵人淹沒，爲的就是之後這一下的雷霆一擊。
“咻~”
綁着鋼絲的手裡劍從遠方飛來，在雷霆落下之前纏繞在止水身上，將他帶離。
“轟——”
雷霆麒麟帶着煌煌天威一頭扎進了湖泊，炸起沖天的水柱。
“滋啦啦~”
弧光如蛇亂舞，如雪如銀的光芒讓湖泊波光粼粼。
等鋪滿湖面的銀蛇亂舞過去，焦臭的味道隨風彌散，湖泊裡已經是一片狼藉。
黑黑白白的屍體從水下漂浮起來，偌大的湖泊就像一鍋撒了芝麻的湯羹。焦臭中有股撓人桑眼，催人慾嘔的烤肉氣息。
“獠……”
見識了一場什麼叫做平A，恣意揮灑查克拉的戰鬥，被救了的止水心裡滿滿的都是各種凌亂。
見到犬冢獠威風凜凜又輕描淡寫的從天上落下，一擊覆滅數千敵人的，寫意的就像揮揮手。止水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沒有給止水糾結的時間，打完就走，是犬冢獠一貫的行事作風。
全滅了對方，吃了這麼大虧，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暗手來，犬冢獠從來不想給別人這種機會。
而且這會還在下雨呢，誰沒事喜歡站在雨幕裡交流？
阿斯瑪跟不知火玄間架住疲態盡顯的止水，一行人說走就走。
“現在說吧，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找了一處閉雨的小山崖，犬冢獠一邊治療着止水的傷勢，一邊開始交流。
“敵人很多，非常多，殺不完。”
止水開口第一句就滿是唏噓，帶着深深的倦意。
任誰跟無窮無盡，怎麼殺都殺不完，越殺越多的敵人糾纏好幾天，都會是止水現在這種快被榨乾的狀態。
忍者是冷酷，是殺人不眨眼沒錯，可殺人也是個力氣活，又不是機器，連續廝殺攪渾在血肉中好幾天沒閤眼，這會關上寫輪眼的止水，一雙兔子眼紅的並不比寫輪眼要差。
“還有呢？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具體情況，簡要的說明一下。這很重要。”
知道止水現在最需要的是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好好的休息一回，但犬冢獠也不能放過他，只能儘量讓交流變短。
他需要從止水這裡得到一些關鍵性的信息，串聯他目前已知的諮詢來找到事件的真相。
“敵人不怕死，他們直接用命堆我們的防線，用了正正兩天時間，上萬條人命，直接堆破了我們的防線。”
“自來也大人一開始就被人纏住了，我聽到自來也大人叫那人彌彥，他們應該認識，但具體情況不清楚。”
“團藏長老在防線突破的時候被人偷襲了，當時的情況很詭異，看上去像是中了幻術，團藏長老直接把自己打成了重傷。”
“有一個戴眼鏡的傢伙，大概跟我們差不多大，他能通靈大蛇丸的大人的通靈獸。這個傢伙通靈的巨蟒徹底破壞了防線。”
“暗部大量陣亡，被你剛纔殺掉的那些東西直接淹沒了。然後有個人，就藏在那些面孔一樣的東西里面，用萬花筒燒死了新之助前輩，並且重創後抓走了族長。”
“我跟卡卡西應自來也大人的吩咐突圍，衝出雨忍村之後就被這些東西纏上，我跟卡卡西在兩天前失散了。”
止水說話的速度很快，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發泄性的事態，但接下來就循序漸進很有條理。
只是止水神態卻隨着述說，在顯眼的疲憊下顯現出了不甘。
這次的失敗，太突然也太慘痛，脫困之後，不用再全副心神都傾注在廝殺裡，有時間思考的止水非常難以接受。
從小到大，哪怕是幾年的戰爭生涯裡，情況最壞的時候，也沒有比現在更壞。
“獠，如果你們再來遲一會，恐怕我就要拉着他們一起去死了。”
精略的講述完造成眼前困境的經過，驟遭大變的止水疲憊不堪變得敏銳而感性起來。
有一股頹喪的灰敗之意醞釀着。
天才總是或多或少比較脆，從沒有吃過今天這麼大虧的止水，顯然脫離了廝殺，有時間思考後，心氣被挫傷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在轉動腦筋，根據止水的述說急速串聯信息的犬冢獠，不禁被止水語氣中透露的低落扯出了思考狀態。
身爲部下，沒能保護首領已經是失職。
身爲族人，眼睜睜看着族長失落卻無能爲力。
如果不是有一股將消息傳出去的信念一直支撐着，想來止水定然早就瘋狂的跟敵人拼個魚死網破。
從來都是愛走極端的宇智波，腦子抽起來後絕對不會去管什麼後果不後果。
莫看止水一直都是理智一面示人，可他一樣也是宇智波，而且還是出類拔萃的宇智波。
原著裡，遠飛窮途末路的他，都能走上用一死來警醒族人的路，現在還不成熟的止水，在首領跟族長雙雙罹難之時，殺紅了眼睛，不管不顧拼死亡命並非不可能。
“好在我趕上了不是嗎？情況我已經清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然後跟我們一起凱旋。”
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小心的將繃帶重新換過，犬冢獠輕聲安撫着敏感的止水。
好友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已經傷及內臟的創傷都成了其次，他體內強行壓制的疲勞纔是最致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