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是個戰爭起來連十幾歲孩子都要撲上去的世界,這是個危機重重甚至生存環境惡略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裡,能夠高壽到花甲之年後,三代確實是稱得上一聲老夫了。
放眼世界,多少英雄豪傑正值壯年就已經身死道消,三代目能夠歷經風浪撐到如今,已經是難能可貴,不能再多苛求了。
人老了,就鍾愛回憶,總會緬懷,喜歡長吁短嘆。
如今並非後繼無人,三代也就不用憋着一口氣一直強撐,該放開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將老態展示了出來。
疲態盡顯的三代老態龍鍾,看上去真的是老的要掉牙了。
儘管從自來也口中得知,三代今天這般表現是收了蛇叔的刺激,可犬冢獠私下裡還是覺得,隱約有種逼宮的味道。
就藉着這番刺激,藉着這個機會,三代想打蛇叔一個措手不及,以衆意挾持一下蛇叔。
否則不過一夜之間罷了,如何昨天傍晚還精力充沛的火影,到了今天就忽然心力交瘁了?
就因爲來自於蛇叔的區區刺激?
怕三代還不能這麼脆弱,否則怎麼對得起幾十年的疾風惡浪一路橫趟。
“但從過程上看,三代的挾持計劃失敗了,不,也不能說失敗,應該說是適可而止了吧。“
”如今雖然還有絕在潛伏,但忍界大勢區域和平,就情勢上來說,火影強硬與否的標準降低了。”
今時不同往日,四代傷逝時情勢危急,大局忽然撲朔迷離起來,木葉需要蛇叔這樣又冷又硬的人成爲火影,這樣才能力保不敗。
亂世用重典,疾風需勁草,當時的時局裡,蛇叔顯然是最好的五代火影人選。
然而現在,情況又自不同,儘管暗涌仍舊,但表面平和,掣肘已經重新形成,平衡正在搭建,也就沒有必要一味尋求一個剛強的火影了。
犬冢獠能弄明白三代關於蛇叔的心思,最後爭取一下,事若不成也不強求。
人老氣順,索性隨他去吧。
至於說蛇叔跟三代兩師徒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精彩絕倫蕩氣迴腸的事情,犬冢獠纔不想去管。
老一輩的恩怨,就讓在終結在老一輩之間就好了,我們這些小輩都是無辜的,何必要上杆子去給自己惹事情呢!
反正知道蛇叔把老頭刺激的不輕,一夜之間就像要放棄火影撂挑子養老就行了。
“旗木族長,好好努力,競爭從現在就正式開始了!說句肺腑之言,以你現在這種做派,恐怕最後就要失望了!”
決定置身事外的犬冢獠一身輕鬆,在魚貫而去的人羣后邊撞上了卡卡西,說話間聳肩去頂他的肩頭。
卡卡西斜眼撇過,快步邁出拉開距離,不動聲色的大步離開。
“呀喝,玩起高冷範了還,你個不識好人心的小子。”
卡卡西如避瘟疫,犬冢獠確實氣的差點翻白眼,好心都被當了驢肝肺,丫個小白毛也是屬狗的!
對成爲五代沒有什麼念想,即使經過三代的推動,犬冢獠已經是新生代的代表,黃色閃光之後木葉新的英雄。
老老實實在家憋了幾年的雲忍跟霧忍正衝着木葉而來,而且幾乎確定兩者中至少有一個不懷好意。
可這些也都有三代跟各位大人們殫精極慮去負責,於他這個醫療部長來說毫無關聯。
便連試探的具體進度跟情況,犬冢獠也懶得去過度關心。畢竟他已經認定了有爲題的絕對是霧忍。
於是懶散的代替犬冢爪參加完牙的入學典禮,犬冢獠很快就又進入到了頹廢宅的生活節奏。
吃飽了睡,睡醒了曬太陽,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簡簡單單生活,爲了活着而活着,犬冢獠徹底放空了自己。
他甚至已經不叫放鬆,而是放縱了。
但沒有人說他,千葵不會說,犬冢爪忙的連帶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哪來功夫管這些。
三忍跟三代這幾位也有資格教訓,卻都在各忙各的,誰也沒心思理會犬冢獠。
於是直到雲忍跟霧忍相隔不到半天,兩家相繼以倡導和平爲名義踏入木葉,犬冢獠這纔在熱浪般的歡呼中站了起來,卸下了一身的懶散。
“終於還是來了啊。雖然知道不會拖很久,卻比預想中的更快一些。”
謝絕了千葵幫忙整理儀容的打算,犬冢獠刮掉了鬍子,修剪着頭髮,看着鏡子裡慢慢恢復帥氣的模樣,渾身的慵懶一點點被一股銳利的朝氣所磨滅。
“這回想要再好好當鹹魚休息,恐怕就是世界和平或者核平之後了。”
犬冢獠凝視着鏡子裡的臉龐,他的目光在跳躍,如同火焰般灼灼生輝,又似利刃在閃爍鋒芒。
所謂來者不善已經是共識,但犬冢獠卻知之更詳。
霧忍此來,絕不是什麼來者不善,而是絕對包藏禍心。
絕已經潛伏了六年,即使內部矛盾,到了現在,他恐怕也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或者是已經解決。
那麼接下來做什麼?當然是繼續千年以降貫徹始終的盡孝了。
歡呼聲炸裂開來,一波一波猶如潮水盪漾開來,震動着整個木葉都充斥開民衆們的歡樂跟企盼。
沒有人不渴望和平到來。
如果能跟霧忍還有云忍以契約的方式,用白紙黑字起草的協議,以雙方影之名義或者忍村名義將和平確認下來,就再好不過了。
和平這種事情,沒有人會嫌棄,已經享受了六年得之不易的和平,心中的不捨瘙癢難耐,與渴望一通澎湃。
“連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
居高臨遠,犬冢獠的目光穿過熱情的民衆,將正在熱烈歡呼中進村的霧忍隊伍看了個遍。
足有一箇中隊的霧忍,犬冢獠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面孔。
非但沒有曾今他親眼見過的任何一張面孔,便是近幾年更新換代,通過情報送來的霧忍新的權柄高層面孔也是一個不見。
“和平協議這種事情,居然就派了一羣嘍囉過來,以爲我不知道雲忍用這招擄掠過雛田嗎?”
看過霧忍的隊伍,犬冢獠不禁冷笑,越發篤定了心中想法。
不懷好意的出來霧忍,還能是誰?
他們要不是成了絕的走狗,還能有什麼解釋,如此重要的協議簽訂都只來了一羣醬油黨?
“咦,好像有個算是認識的人。”
正在冷笑,目光中霧忍的隊伍一道人影閃過,抓住了犬冢獠的注意。
那是一個有着一頭誇張的如同披風一樣長髮的,成熟而嫵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