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這次走的並不快,給陰陽家準備的賀禮不少,裝了近乎一車,帶着這些東西十分高調的朝南而去。
這種高調的形式在戰國是很少見的,忍者這種職業本身就講究的是低調形式,隱秘暗處一擊必殺才是他們的追求,像現在這種大張旗鼓的行爲,與本身的信條就產生了衝突。
玄明白斑的用意,他想借用自己來吸引南方大族的注意力,以自己現在響徹戰國的名頭,只要一出族地,動向一定會迅速的被各大族知曉,特別還是這種有意爲之的情況下。
只要各大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斑就能更加隱蔽的準備一切,然後實施對千葉一族的偷襲。
自己這次的任務,與其說是去穩住更南方的六族,不如說是掩人耳目更準確,實際上只要自己並不用做些什麼,只要單純的出現就夠了。
對於能否和更遠的幾族建立外交關係,斑並不在意,他所要的僅僅是自己去那裡,拖延足夠的時間。
反正在斑看來,自己的目的是統一戰國,這樣一來所有忍族都是敵人,最後都是要打倒的對象。
“哎,到最後又是誰算計了誰呢。”
坐在華貴馬車中的玄輕嘆一聲,身旁是二十位宇智波家的中忍護衛,禮物更在隨車的後方,裝在另一輛馬車上,被宇智波康義和宇智波思全兩位巔峰上忍守護。
往背後一躺,倒在柔軟的華貴貂絨之上,玄感覺自己現在不像是宇智波家副族長,而是一個貴公子,正在帶着一羣爪牙出遊。
自身所乘坐的雕車極其華貴,車身修長,木質中隱約透出一股檀香,使人心神安寧,玄知道這種木材,自己家裡過年的時候曾有人送來過一小節,說是產自水之國某個小島上,極其珍貴。
車內還有打磨過的夜明珠等物點綴,紅玉瑪瑙鑲於車蓋四角,使人眼花繚亂。如果用一個詞總結,就是窮奢極欲。
其實玄很好奇宇智波家身爲忍者大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忍者不都該刻苦修身麼,這種純粹爲了享受而存在的東西怎麼會有。
當然,他僅僅是有這種疑惑罷了,對於這件雕車本身,他是很喜歡的,甚至認爲出行就該這樣,這纔是生活。
“可惜沒把小女僕帶來,失誤了。”伸手在旁邊的小桌上剝落一個火熔果填進嘴裡,無聊的感慨一聲。
他們走的是一條蜿蜒的商道,按這種速度,大概要十天才能到達陰陽家的領地,這期間的行程將會十分無聊。
無聊的時候總是要給自己找事做,玄就準備趁着這個時間整理下自己的思路,順便將這件事的脈路縷順。
玄隨手一抓,在自己的隨身空間中掏出紙筆,平鋪在面前的小桌上,一件事的脈絡無論再複雜,也能從時間順序上看出一二。
思索着,玄在身前的紙張上寫上“遠交近攻”四個字,這是指上次他和宇智波斑的談話。
而後他又在其後寫上“陰陽晴明六十大壽”,之後則是宇智波斑因爲這件事臨時起意,想要突襲千葉,最後是自己拿着請帖去給陰陽晴明賀壽。
表面上看起來邏輯關係很簡單,並且無比正常,看不出絲毫不對的地方。
玄看着這個時間線,若有所思,最後左手輕輕結出一個寅印,一團燃燒的火焰出現,將這張紙給燒盡。
戰國的道路並不平靜,山賊、盜匪多如牛毛,其中不乏一些忍者出沒。
不過玄這一路行來還算平靜,並未碰上小股的盜匪,畢竟宇智波家的招牌在,當那些盜匪看到雕車上飄揚的團扇旗幟的時候,自然明白這是哪一家的隊伍,不會不開眼的前來找死。
當然的,事無絕對,這個世界總是不缺找死的人,更何況是戰國這種殘酷的時代。
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趁着入夜玄他們入睡後,偷偷潛入偷襲、下藥、暗殺、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宇智波家的忍者經驗十分豐富,甚至不用玄自己動手就全部解決。
這些只是插曲,就連一點漣漪都未能留下,死去的盜匪被隨意的丟在了路旁,不用去管,等衆人走後自然會有飢餓的野狼前來收拾殘局。
就這樣,玄他們保持着自己應有的速度朝火之國的中南部而去,他們走的大道是千葉、風魔兩家的交界,是一條行商用的大道,按理說在這種道路上行走,很容易出現問題。
千葉與風魔如果偷襲,將是絕佳的時機,可惜玄之前滅旗木一族威名太響,再加上有兩位巔峰上忍跟隨,這股力量已超越了中等家族,兩族斟酌再三,終於沒有動手,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這就是所謂的威懾力。
等到第十天的時候,玄他們來到了目的地,也就是陰陽晴明所舉辦壽宴的城市,南板城。
這裡是整個火之國南方的中心,也是商業最繁華的地段,由陰陽、猿飛、犬冢三家控制,也正是因爲有這三個大族在背後,這裡纔會有這種繁華的城市出現。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而不是陰陽家自己的族地,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裡沒有任何一家勢力獨大。
想一想,如果宇智波斑過生日,邀請忍界各大族的族長前去宇智波族地賀壽,誰能去?誰敢去?
一個大族的族地是他們經營多年的主場,也是一個大族的大本營,這種地方輕易不會讓外族之人進入,同樣的外族之人也不敢輕易進入。
如果陰陽晴明的六十大壽是在他們族地過,那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大族的重要人物敢輕易到場,斑也不會讓玄來賀壽。
遠遠地,南板城在望,玄站在車前瞭望,不時有行人進出來往,笑着道:“陰陽晴明挑了個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