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你還是會叫的,我還以爲是個啞巴呢。”男子冷笑連連,一摸口袋,又摸出了一把短刀。
“我問你問題,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男子一手握着短刀,爲自己削着指甲。
目光偶爾落在莫奇身上,彷彿一隻潛伏着的嗜血野獸。
莫奇神志模糊,聽不清他的話,只能本能的抽着冷氣,身體一起一伏得很厲害。
“我問你,華興幫的二當家,是不是你搞死的?”殺手直入主題,短刀依舊不緊不慢的修剪指甲,實則已經調整了角度。
這一次,無論莫奇會如何回答,他都會再補上一刀。當然,根據他所給出的答案,這一刀的位置可能會有所區別。
比如說如果他回答是,那麼這一刀,可能就是直接插上心臟,而如果他說不是,那麼這一刀應該是落在另一條腿上。
莫奇大腦一片混沌,那裡聽得清對方的話,又哪裡能夠回答,依舊只剩下本能的哆嗦。
失血過多後,人的體溫會自然下降,莫奇此時就是這樣。他的顫慄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身體體溫下降時,條件反射的骨骼肌自主顫慄。
握刀男子顯然對於莫奇的回答又一次不滿意,他的臉上依舊掛着一種陰冷的笑容。短刀驟然脫下,狠狠的扎向了莫奇那邊。
“放肆!”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忽而自菸酒店門外傳來。
握刀男子尚不及反應過來,忽而覺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轟上了短刀。
緊接着便是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
短刀一陣瘋狂的顫抖,發出嗡嗡之聲,而握刀男子則是虎口一陣發麻。
他大驚失色,細細一看,卻見一枚硬幣生生嵌入了短刀之中,居然是被人以暗器的手法射出來的。
他正欲看清來人身份,卻見一股磅礴威嚴的氣勢猛然覆蓋了他的身軀,緊接着便是手臂兩股劇痛,大腦一陣發麻,直接陷入了昏迷狀態。
其他六七個男子見狀皆是大驚,實力最強的首領居然連反映都來不及就閃電般落敗了,這樣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是以直到肖強已經放倒了他們的首領時,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出手。
肖強憤怒異常,閃電般解決了出頭鳥以後,絲毫不停留,身體如流雲一般,眨眼之間又竄入了剩下的六七個傢伙中央。
那些傢伙畢竟是專業的殺手,雖然驚訝,可是警覺性並未喪失,殺氣撲面而來,自然而然的拔刀,準備抵抗對方的攻擊。
可是肖強又豈是一般人,落入這六七個殺手的包圍圈中,如虎入羊羣,直來直去,翻手之間,天翻地覆,那六七個人便已經被輕描淡寫的被放倒了。
六七人倒地之際,金屬落地聲四起,肖強定睛一看,卻見都是一些殺手常見的器物,心頭不由冒起一股寒氣。
時至此刻,此情此景,那羣人的殺手身份已是昭然若揭。
他迅速衝出菸酒行外,取出通訊設備,聯繫兩邊的大圈弟兄們,過來將這些負傷的弟兄們扛走,至於莫奇,由於傷勢太過嚴重,被肖強派人直接送去了溫哥華最好的醫院。
處理了這樣一批人,肖強又下達了數條命令:
首先,立即封鎖九個大出口,不允許每一個勢力的馬仔進出。
其次,所有小隊,無論有沒有遇到什麼不正常情況,每隔兩分鐘都要和總聯絡臺聯絡一次,簡單報告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基本情況,以保證不出現第二個莫奇悲劇。
第三,以最快的速度,將剩餘的一些鬧事份子圍到茶館來。
接連發出三條指令以後,整條混亂之街都動了起來。
那些原本帶着大哥的指示過來鬧事的人驟然發現,之前那些原本還算溫和的大圈幫派的人都變了。一個個彷彿脫下了羊皮的虎狼之輩,無論鬧事鬧得厲害不厲害,一縷雷厲風行的拽出來,望混亂之街中央拐。
至於那些街道口,則是由一些小隊各分出一兩個人湊着去守,大概每個街道口有兩到三個人把守。
混亂之街中動作頻頻之際,肖強則是拉着鴨舌,帶着一羣囚犯,進入了茶樓的後倉庫裡。
倉庫裡的環境很是陰暗潮溼,如果不是衛生工作做得還算不錯的話,估計就有點下水道的範兒了。
當然,陰暗潮溼,裡面還帶着不少的工具,自然是十分適合用來嚴刑逼供之類的。
外面的情況,就交給柴刀和和尚了。
進來之前,肖強交代過,一旦把那些鬧事分子聚集起來後,便將他們全部圍起來,一旦遇到有什麼不服的,直接讓和尚出手鎮壓,只要不打死打殘,隨便出手。反正,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些傢伙的氣焰壓下去就對了。
至少,肖強出來之前,那羣孫子必須老老實實的圍在裡面,不許動彈。
大圈的弟兄們得到了指示,自然是照辦。
直到此刻,他們中的大多數還不知道莫奇已經遭到了暗算,目前生死未卜,被送去了醫院急救。
而肖強,此時也秘密的審問着那一批不速之客。
對於昏迷的人,有一個百試不爽的方法廣爲流傳。
無論是在電視熒幕上,還是現實生活中,那出鏡率都是相當的高:潑冷水。
一桶冷水下去,立馬就一個激靈的醒過來。
當然,這一次,爲了保證審訊效果和效率,他作了一點點小小的改進。比如說,給那些需要審訊的傢伙們穿上了那種大棉襖,膨脹程度十分高,吸水量十足的那種。還有就是冷水,他給人潑的不是一般的冷水,而是那種自冰箱中取出來的,帶着冰花的剛好0攝氏度的臨界水。
0攝氏度是水通常狀態下,液體狀態所能抵達的最低溫度,再少一點,它便會凝結。
隨意這種0攝氏度的水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冰水混合物。
爲了保證冰水的效果,肖強選擇了一個佛家廣爲流傳,名垂千古的方式:醍醐灌頂。
爲了貫徹落實這四個字,他特地命人搞來了一個超大的水壺,灌滿了冰水混合戶,自那個被吊着身體的領頭者腦袋上往下灌。
名副其實,絕對沒有絲毫的違背歷史。
冰水順着對方的脖子往下一陣流竄,迅速打溼了對方的身體,衣物,然後棉襖便開始發揮他的作用,鯨吸一般吸收着水分。不少冰花沒能被吸收,只得乾巴巴的夾在棉襖和那個可憐傢伙的肌膚之間。
這樣一來那個傢伙的肌膚倒還真的可以稱之爲冰清玉潔了。
那個傢伙在被迫穿上棉襖之前,曾被人扒光了上半身的衣服。
是以當冰水混合物醍醐灌頂而下時,他一個哆嗦,立馬便甦醒了過來。
甦醒過來的一瞬間,等待着他的便是一對眼睛和一個鴨舌帽。
鴨舌帽的帽檐也對着他。
“你是哪個勢力的?”肖強懶得跟他囉嗦,直接開始問正題。
那個可憐的傢伙冷的直打哆嗦,臉色青得嚇人,牙齒磕磕絆絆,發出一陣陣脆響。可是他畢竟是個殺手,這點專業素養還是有的,肖強雖然折磨了他的肉體,可是他還是咬着抖個不停的牙齒,沒有說出來。
“嘿嘿,還挺有專業素養的。”肖強冷笑一聲,轉頭對着鴨舌道:“鴨舌,你對這樣的人肯定很有一套,交給你了!”
說着,便自顧自的坐到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椅子上,等待着他發難。
鴨舌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是大圈幫的肖強,混亂之街的扛把子,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還有什麼想要交代的,趕緊交代!”鴨舌一番話說得不緊不慢,可是語氣卻彷彿冰天雪地裡的又颳起的一陣刺骨寒風,吹得那個傢伙烏青的臉色又多上了兩絲寒霜。
鴨舌一邊說着,一邊不緊不慢的取出了一個磨指甲的指甲刀,又悄無聲息的爲自己戴上了一雙皮手套,緩緩向着那個傢伙走了過去。
那個傢伙面如死灰,可是還是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他把頭一偏,不去看鴨舌,心道:大不了一死,能算得了什麼,我們殺手這行,都是刀尖上舔血之輩,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很顯然,他這種想法是比較幼稚的。
事實證明,除了死亡,還有很多東西顯得更爲可怕。比如說,明明知道死亡即將降臨,可是它卻一直姍姍來遲,從精神和肉體上對你不斷進行雙重摺磨。
鴨舌接下來的動作,就讓那個殺手頭領知道了什麼叫恐怖。
殺手頭目的頭偏向了左手邊,可是他的雙手都已經被吊綁起來,此時他轉着頭,剛好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左手。
而就在這時,鴨舌動了。
他彷彿瞬移一般,身體突然出現在殺手頭目的身前,隨手劃了幾下,“呲溜”一聲,殺手頭目的肘關節附近的一塊衣袖便已經被割下了,露出了裡面已經被凍得慘敗的肘關節。
鴨舌發出了一聲怪異的笑容。彷彿老式鐘錶齒輪滾動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指甲刀已經抵上了殺手頭目的左肘關節。
接下來的一幕,就令肖強頭皮發麻了。
指甲刀在肘關節上前後搓動,皮肉如紙屑一般片片刮下,血肉橫飛,殺手頭目失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