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大圈遭受到越南人暗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溫哥華地下世界。
放出消息後,肖強沒有佯裝受傷,一條手臂都用綁帶和石膏給固定了起來,對外界宣稱是被越南的殺手給射中,中槍了。
駱冰等人也沒有泄露出華人幫會是透露消息給越南人的罪魁禍首,可是樑二叔還是裝模做樣的召開了一次溫哥華幫會的會議。
大會是在樑二叔所在的那家學校內召開的。
地點還是在體育館,不過,卻是在體育館的地下場。
跟着樑二叔一行走進寬敞的地下室時,肖強這纔看到了大圈的部分實力,不由爲之微微一驚,而那些華人幫會的首領,見狀後則是集體抽了一口冷氣。
火箭彈、重型狙擊槍,手雷,半自動來複槍,閃光彈,催淚彈……
地下室裡簡直就是一個微型的軍火庫。
樑二叔似乎是有意搞出這麼一茬兒,他見大家都是齊齊抽了一口冷氣,眼神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他的身後,始終如影隨形的跟着四個保鏢。只是肖強曾注意過,之前被自己打傷的那個保鏢,已經被一張嶄新的面孔替代了。
果然,如駱冰那日所言。樑二叔有一個近衛團,那個團裡都是高手,而樑二叔的貼身保鏢都是從那裡挑選出來的。
肖強是跟在樑二叔身後的。
他沒有帶人,那些前來赴會的老大也沒有帶人。當然,就算帶人了,他們的人也只能在體育館裡呆着,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
通下體育館地下室的通道里,有幾個神情冷峻的傢伙,他們對進入地下通道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嚴密搜身。
肖強雖然是跟在樑二叔身後的,也未能倖免。好在他的手法比較高超,愣是躲開了搜查,在身上藏下了不下三件可以輕易取人性命的工具。
而那些大佬們的運氣顯然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們想要藏點暗器什麼作爲防備,可是卻都被敏銳的翻出來了。
但是出乎肖強的意料,那些被翻出私藏了一些工具的傢伙,在沒收了工具後,居然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示不滿。
難道大家就不怕隻身進入後,樑二叔獸性大發,直接在裡面將那些大佬們全部轟殺,然後趁着各大華人幫派羣龍無首,迅速搶佔地盤?肖強心裡暗暗揣度,可是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對於這個問題,直到開完會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他時,他這才明白過來,爲何那些大佬們一個個完全不在乎被搜刮了自衛的工具。
到會了一共有十多個幫派的大佬,都是溫哥華地區,上得了檯面的大勢力的老大。
肖強因爲身份特殊,也得到了一張椅子,而且還特例坐在了樑二叔的身邊,以顯得他的身份尊貴。
坐定之後,肖強也懶得顧霞自己的位置,而是趁此機會好好打量了一下各大幫派的大佬。
他大致判斷了一下,十幾個大佬中,居然只有三個是外國人,一個是黑人,兩個白人,那兩個白人是一家人,模樣有幾分相似。三個外國人是溫哥華當地的勢力,他們手底下也有不少人馬,算是當地最大的兩大勢力了。
剩下的十多個大佬中,大半都是凶神惡煞的中年人,其他的還有兩個老者,老者倒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偏偏眼神有些陰桀,不時轉動,不知道在醞釀些什麼鬼主意。
樑二叔率先講了一大通客套話,大家也配合着相應了一下,一陣虛與委蛇之後,他纔開始切入正題。
“大家都是溫哥華的頭面人物,也和我們大圈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也算是大圈的朋友了。”樑二叔說。
與會人員紛紛點頭稱是。
“我旁邊這位,大家應該或多或少都有點了解。”樑二叔指指身邊的肖強,“他是東盟的大人物,到我們大圈來歷練。”
東盟大人物?諸位聞言,紛紛大驚,齊齊望向肖強。
尤其是那個華興的大當家的,一聽這話,神情猛地一滯,而後也跟着大家一起望向了肖強。
肖強神情自然,不聲不響。
樑二叔接着說:“可是就在前兩天,肖強兄弟卻在我們溫哥華地區,遭受了大家共同敵人越南人的暗殺!”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着會議的氣氛也漸漸低迷了下來。
大家沉默,各懷鬼胎的看看肖強,又看看樑二叔,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這是一種挑釁!”樑二叔情緒突然高昂起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室中環繞了許久,“在自己家的地盤上,居然讓一幫越南猴子暗殺了我們重要的東盟大人物,這樣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大圈,我們整個溫哥華的地下勢力,還有臉出去混麼!”
樑二叔又用了一個感嘆語氣。
整個會議室只有他一人的聲音,其他人都沉默。
“大家對於此事,難道就沒有什麼看法麼?”樑二叔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靜了不少,環顧衆人一週後,這才沉聲道。
衆人依舊沉默。在這樣的場合中,他們似乎要將沉默是金這樣的古諺語可持續發展的理論聯繫實際,知行合一。
“算了,既然諸位都沒有什麼看法,那麼我就說兩句吧。”肖強笑了笑。
聽到他發話了,大家又擡頭望着他。
肖強依舊是笑:“我的看法只有一個,屠盡越南猴子,將他們趕出溫哥華!”
衆人再度齊齊抽一口涼氣。
可旋即,馬上便是有人出言質疑了:“越南人一直打着遊擊,我們連他們的據點都找不到,怎麼屠進,怎麼趕出溫哥華?”
首先發出質疑的是兩個溫哥華當地幫派的大佬,也就是一個黑人、兩個白人。
他們的問題大概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大家目光齊刷刷的盯着肖強,等着他的答案,或者有些人乾脆就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肖強不慌不忙,喝了一口桌子上擺放的純淨水,砸吧砸吧嘴巴,這才說道:“很簡單,抓住一兩個越南人,從他們口裡翹出越南人的消息就可以了。”
“開什麼玩笑,那羣越南猴子一個個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怎麼可能問出什麼來?再說了,那羣越南人很難活捉,一旦任務完不成,他們往往會選擇同歸於盡之類的打法,最最不濟,也會自殺。”
這一次出言質疑的是一個華人幫會的大佬。肖強望了他一眼,臉紅脖子粗的中年人,和國內大多數貪官污吏的姿態差不多。
“沒有撬不開的嘴巴,只有不會翹嘴巴的人。”肖強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說得好聽。”那個傢伙立即就出言反駁了,“可是真的做起來呢,誰能保證可以撬開越南人的嘴巴?要知道,活捉一個越南人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高的。”
肖強冷笑,沒有說話。
“你笑什麼?”那個傢伙看着肖強的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出口問道。
肖強止住了笑容,一字一頓道:“我笑某些人白癡!”
“什麼!”大多數在場的大佬聞言紛紛變色。
這個東盟的大人物是瘋了麼,居然敢這麼直接罵人,難不成還以爲自己有了東盟這個倚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麼?要知道,強龍也不壓地頭蛇的!諸位錯愕的望着肖強和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顯然也是被肖強這樣的言語激怒了,神色之中難掩一絲惱怒:“你,你說誰白癡!”
肖強白了他一眼:“連帳都不會算,不是白癡又是什麼?越南人難殺,於是你就不殺,越南人難抓,於是你就不抓,越南人難以撬開嘴巴,於是你就不翹,所以到了現在,越南人才會這麼猖狂,想暗殺誰就暗殺誰。”
那個傢伙被肖強這麼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其他人皆是啞然,收斂了驚訝和輕蔑的神情,換上了一種沉思的模樣。
大概,大家又都在思考,該怎麼做怎麼說,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了。
會議足足召開了兩個小時左右,最後還是樑二叔半強迫的使大家同意了剿滅越南人的行動。
不僅如此,他還要求每個勢力派出一些精銳,配合大圈統一行動,爲屠進越南人、趕走越南人行動增加戰鬥力。
那些傢伙原本還不願接受樑二叔那個“由大圈領頭,其他人加入隊伍交由大圈領導”可是直到肖強拿出了殺手鐗後,大多數的華人幫會這才妥協。
會議結束的時候,那個被肖強罵了白癡的傢伙還是有些氣惱,望着肖強遠去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肖強自然覺察到他的目光,隨意瞟了他一眼,一支筆飛射而出,有如一枚穿甲彈一般,穿透了他身後的牆壁。
那傢伙背後一冷,緩緩轉過頭,差點嚇得魂魄昇天。
肖強懶得理會他,直接走出了體育場。
鴨舌、和尚、柴刀已經在體育館的門口等着他了,見他出來,和尚最先走過來。
“這裡被溫哥華警方盯上了。”和尚一開口,就是讓肖強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