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站在木葉的大門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水門因爲害怕感傷和忍不住要把七夜留下的衝動,沒有來送他,只是火影辦公室背後的山崖上遠遠的望着那道背影,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眼角有點溼潤。
畢竟一起很多年了,忽然之間分開根本無法適應,這就像一種習慣,習慣是很難被更改的。習慣了七夜一副人畜無害微笑的模樣,習慣了那大智若愚的提醒,習慣了兩人閒暇時鑽到路邊小店裡喝些小酒一起鬧騰的日子,習慣……
猿飛亦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着七夜漸漸消失不見的身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想要把七夜這樣的人才留下來,只是他一人就爲木葉處理了數百S級任務,間接的爲木葉積攢了一種無形資產。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特殊的忍者,一個以陷阱和道具爲主要殺傷手段,能有效且大規模殺傷的人形兵器。
只是留不住,忍者村名以上不屬於大名管轄,但暗地中卻離不開國家的支持。忍者村畢竟只是一個村子,無法面對一個整個國家的軍隊,哪怕他們在能殺,殺的完那麼多的軍人嗎?
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遠處繁華街段的四大家族豪宅,猿飛第一次感到了發自內心的憤怒,冷笑了一聲之後坐回了靠椅上,埋着頭,處理着那些讓人心煩的公務。只是,一直都心不在焉,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
大蛇丸聽着兜傳來的消息,陰笑了兩聲,當即揮退了兜,當兜轉過身的那一刻,他從大蛇丸的眼神中發現了稍有的嚮往,只是記在心裡。
七夜就這樣走了,一個惡鬼獵人離開了,可木葉並沒有因爲七夜的離開而發生什麼改變,一切依舊如往常那樣。太陽高高掛起,街上的行人仍然默默做着自己該做,需要做的事,一片的祥和……
大名府
火之國大名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禿頂,腦袋鋥亮的就像抹了油一樣。國字臉,長相平凡,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帶着淡淡的威壓,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每個成功的上位者都擁有這種氣勢。
大廳內坐着一干家臣,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着什麼,這是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從門外跑了進來,直接跪在了地上,叩了一首,哈着腰邁着碎步走到了大名的身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大名雙眼一亮,手中的摺扇啪嗒一聲合在了一起,立刻就站了起來,隨即遲疑了片刻,還是坐回了那代表着無上權力的軟墊上。招了招手,小廝點點頭一溜小跑跑了出去。一邊議論紛紛的家臣也安靜了下來,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只是偶爾眼珠子轉動,把目光投向了那空曠的大門。
不一刻功夫,七夜走了進來,見到七夜的平凡與瘦弱之後大名並沒有以貌取人,反而心中歡喜。若是問這些大名和政客最害怕的什麼,恐怕他們會說是忍者,若是問他們最喜歡的什麼,他們也會說是忍者。
忍者可以無聲無息的取走他們的首級,但是同樣也可以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職業。
七夜越是平凡,在大名眼中越是高深莫測。作爲一國的藩主,大名自認見過不少在忍界出類拔萃的高人,他們每一個都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那恐怖的力量,恐怕也只會把他們當作是鄉下的農夫。
大名打量了七夜一會,端起白瓷茶盞,端到嘴邊抿了一口,放下,一邊的女侍抽出一條潔白的絲巾裹在雙指指尖,輕柔的在大名脣上一沾即離,隨後退到一邊。
大名臉上掛出了一絲笑容,看着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七夜心中更是喜愛,道:“你就是惡鬼獵人?森七夜?”
七夜點點頭算是應了大名的話,那種隱約散發着自信與高傲的氣勢讓一邊的家臣很是不爽。其中一名武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人已經站了起來,大名卻虛按了按,略帶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換上笑容看着七夜,說:“我早聽波風水門說你是木葉數一數二的忍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很好,很好!”隨即頓了頓,摸了摸脣下寸長花白的花子,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那麼我府上的安全,就拜託你了。”說完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傾,這已經是一個大名對一個忍者,甚至對任何一個人乃至幕府與皇室最誠摯的敬意。
七夜倒是微微一笑,點頭不語,在他看來大名如此禮賢下士,不過是看重七夜的名氣與手段。作爲上位者最害怕的不是那些明刀明槍的死敵,而是和七夜一樣擁有碩大聲望的忍者。忍者雖然現在很張揚,但不可否認忍者依舊擁有者無聲無息取人首級的能力,就在大名左近恐怕也藏了不下五名上忍,二十四小時保護大名的安全。
七夜的態度並沒有引起大名的不悅和反感,反而覺得七夜是因爲自己的實力強悍,哪怕是得到大名的敬意都不以爲過,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跋扈了。
大名又閒扯了幾句,七夜卻好似練了閉口禪,一句話也不說,大名也就不好意思多問,問多了就失了自己的威嚴,揮了揮手,身後一名女侍邁着碎步走到了七夜身邊,手微微一伸,引着七夜離開。
當七夜一離開,一個人影就像從水中浮出一般出現在空氣中,帶起氣流的漣漪讓坐在下首的家臣心中微驚,他們知道大名身邊有數名忍者保護,這可是第一次看見大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召出來。
大名臉上無笑,不怒而威,淡淡的口氣更是充滿了威嚴,問道:“他怎麼樣?”
他自然指的是七夜,那忍者微微彎着腰,說:“很強!”頓了頓,臉色不變的補充了一句:“至少比我要強。”
大名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嘩啦一聲甩開摺扇,扇了扇,忍不住笑了一聲,連連揮手揮退了衆家臣,當人散盡之後終於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
七夜對大名來說就是一種武力的威懾,且不說手下那些家臣是不是真的都忠心不二,光是七夜的名聲和力量,恐怕已經能讓那些敵人們睡不着覺。這就像他對千代的恐懼一般,生怕千代服從了他國大名的要求,從事於風之國的大名府,憑多一股力量。
至於後來的事七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名也好武士也好那些家臣也好,對於他來說不值得放在心上。哪怕是一起上,七夜也有把握立刻離開。他想走,還沒有人能說絕對留得住他!
大名賜給了七夜一處府宅,緊貼着大名的府邸,中間只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牆壁隔開,左右沒有什麼房子,都是一片空地,更無高大植物。只要除了一點點聲響,七夜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在一息之內站在大名的身邊。對於這樣的安排七夜也不反感,畢竟他還沒有那些忍者所謂的已經變態到和武士道差不多的精神與意志。
到了新家霜蘭兩人很是好奇,和七夜相處的時間多了,也規矩了許多,兄妹二人很是恭敬的站在了七夜的身邊,一步不離。七夜回過頭看了看兩個睜着大眼好奇四處觀望的小家過,笑着揮了揮手,兩小傢伙歡呼了一聲飛快的跑進了屋中。
站在院子裡望了一眼天上的繁星,七夜嘴角掛起一絲弧度,在亂世之中想要保證自己不成爲別人的棋子,辦法有很多種,但從棋子成爲下棋人的辦法卻不多,其中最簡單也最有安全性的就是組建一個只屬於個人的組織或勢力。
亂世人命賤不如狗,相比有許多和霜蘭一樣的孤兒流落街頭,在那些孩子之中恐怕就有這數不清的璞玉等着七夜的發現,就像當年他們在街頭髮現七夜一樣。
七夜的計劃也不麻煩,只是培養幾個和自己一樣的孩子,成爲他手中最鋒利的匕首,去割斷每一個敵人的喉嚨。七夜對於那些什麼爭霸根本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想憑藉着自己的喜好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已。
寧靜了幾日之後,在七夜的要求下,警備署將整個城市中和附近城鎮中的孤兒以及流浪兒都聚集在一起,即便不明白是爲了什麼,可不敢違抗七夜的命令。現在七夜的話和大名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不和大名所規定一些禁忌發生衝突,幾乎任何事都回滿足七夜。
這,也是七夜來投靠大名的原因之一。
絕對的權力,絕對的金錢,絕對的人脈支持,恐怕不想成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