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的體質很好,至少紅豆可以正常的運動,哪怕是劇烈的幅度很大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問題,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倒不是說沒有感覺,只是這樣的痛疼對於忍者根本不具任何的影響。
七夜剛從屋裡出來,忍不住笑了幾聲,蘭一臉幽怨的模樣,偶爾望屋內飄上一眼,就像受了氣的小媳婦。櫻在一邊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眼神中的失落還是被七夜捕捉到。走了幾步手還沒有伸,蘭輕哼了一聲縮到了櫻的身後,氣呼呼的偏着頭不想看七夜,眼見心煩,就是這個理。
櫻偷偷扯了扯蘭,低垂着臉掩嘴輕笑了幾聲,盈盈一禮說道:“大人昨夜過的想必是舒服極了,這天還早了就起來了,怎的不多睡一會?”咬着幾個字也不管天上那滾圓刺眼的太陽,眼一眨不眨的就說了出來,說出來之後心裡卻也好受了許多。嘆了一聲,這事還得看七夜怎麼處理,畢竟七夜纔是一家之主。
眉梢一揚雙手負在身後,邁了一步側着身子望向兩人,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有什麼意見不成?提出來讓我聽聽。”話還沒有說完,穿戴整齊的紅豆從屋裡走了出來,臉上洋溢着被洗禮後的榮光,眉宇之間春意盡現,忽見了櫻蘭二人臉色微微一紅,很秀氣的行禮之後站到了七夜的身後。
別看表面上沉穩得體,其實紅豆心理卻緊張的要命。在七夜府上待了許久,自然知道一些一些該知道的事,對櫻蘭二人可不敢不敬。七夜能放權給她們兩人就說明兩人得到了七夜足夠的信任,不是現在的她能比擬的,而且紅豆也不想爭什麼寵。一夜換好之後已經明白了當年母親的心思,找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男人然後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就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歸宿。
櫻拉着蘭一起回完禮之後匆匆離開,紅豆望着兩人背影欲言又止,七夜只是和煦的笑着,擺了擺手,。兩人心理肯定是頗有怨言,畢竟紅豆進來也沒有多久居然捷足先登,在兩人之前得承雨露,怎能高興的起來。七夜心知肚明,安撫了幾句循着兩人的足跡追了過去,畢竟有些事看起來不重要,但是卻關係到許多的方面。七夜自己精力有些,許多事都不可能一一顧及,總要有人來幫着處理。用外人不放心,要培養出能讓自己放心的人又太少。
“生氣了?”
趕了幾步,臉上還掛着笑容,似乎沒有絲毫的內疚或是覺得不妥,反而打笑着兩人。好在櫻蘭兩人不是什麼那種無理取鬧不消逝的胡鬧女人,七夜既然趕過來就說明沒有忘記那些承諾,且順着這臺階也就下來了。
櫻微微搖了搖頭,一手捏着蘭花指捏捉起一縷垂在鬢邊的青絲卡在了耳後,露出白皙的玉頸,一雙眉目略顯不甘,停下了腳步,半側着身子,說道:“我與妹妹怎敢生大人您的氣?只是覺得我與妹妹的心意大人早就知曉,也不見怎地待我們二人。那女人才進來幾天就……只是心裡有些委屈,說出來就好,大人也別往心裡去。”說着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雙眼已經滿是水霧。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安排好,蘭這小丫頭居然意外的沉默着,也是悄然欲泣的模樣,惹人憐惜。
冰冷的地牢裡四處瀰漫着屍體的復仇與木質發黴的怪味,還有一股特別的怪味,陰冷而讓人窒息,偶爾間幾隻老鼠緩緩爬過,嘴裡叼着腐爛的手指或是器官,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散發着幽幽的光芒,不像是老鼠,反而更像是一種猛獸。
忽然那扇緊閉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刺眼的陽光如刀子一樣射入進雙眼,只是覺得兩眼一疼,什麼都看不見了。勉強的提起些許力氣遮在眼前,視覺才慢慢的恢復,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但是雙眼卻是灰濛濛的,可偶爾之間一道明亮閃過,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錯覺。
“這個女孩,不能死,洗漱一下送到我那裡去。”女人指着所在角落裡的春野櫻說了一句,之後匆匆離開。
這裡是大名府的地牢,準確點來說是私牢,關押的都是一些必死但卻見不得光的人。有些人是某段時間內失蹤的某個官員,有些人是一些富商以及富商的家眷,零零總總很多不同的人。而春野櫻,也是其中之一。
自七夜把春野櫻丟給了鬆賀,鬆賀也不知道是一刀殺了好,還是送回走的好,無奈之下關到這裡,每天飯食管夠,不讓她餓死也不讓她吃飽,純粹就是吊着不管也不問。
起初春野櫻很害怕也很惶恐,這牢房裡根本沒有什麼女人,光線雖然黑暗但也能看得清。那些子被關押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見到了一個還是女孩的女人,就像狗熊見到了蜂蜜,雖然有牢不可破的鐵柵欄防着,但也不妨礙他們意淫。
這裡不可能會關着什麼慈善家,一個個囚犯都陰毒無比,他們就像一本陰謀大權百科全書,還是精裝系列版的。在說出自己的遭遇之後不僅僅沒有得到別人的憐憫,反而遭到了嘲笑。在淫言蕩語加之一羣男人看着她**之中慢慢堅持了下來,開始和這些曾經都在外風光一時的男人們交談了起來,最終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被強者所擬訂,強者讓世界的規則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遷就自己,而弱者則要服從世界的規則被強者所勞役。不存在正義不存在邪惡,一切都是按照實力的強弱來劃分。
被木葉洗腦十幾年已經開始糊塗的大腦變得清醒了起來,熄滅了的復仇的火焰再一次被點燃,所憎恨的不僅僅是七夜和木葉,還有整個世界。
一箇中年婦女在兩個武士的保護下拉開了牢門,一把拽過春野櫻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這裡的氣味是在太噁心,瞥了一眼後面走到上那一堆淡白色散發着雄性特殊氣味已經腐臭的液體,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罵罵咧咧的低聲嘀咕了幾句,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再一次見到陽光春野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祝一番,眼睛之中沒有了絕望,只有冷靜與仇恨的火焰,冷冷的看着這個拽着自己胳膊將自己從牢房裡拉出來的婦女,沒有問她和那個女人的姓名以及目的,只是睜着眼睛直視着。
被春野櫻的目光看的有點發毛的中年婦女心中沒來由的有了一股寒意,強忍着頭皮發麻的感覺撕掉了春野櫻身上那已經漆黑的散發着臭味的衣服。赤裸着的身子似乎並沒有因爲骯髒的環境而改變,如緞子一樣,同時還擁有者清純的活力。中年婦女有些羨慕的又看了一眼,連忙招呼起傭人支起了一個木桶,灌上了熱水將春野櫻丟了進去。
這是小姐要的人,中年婦女也不敢怠慢,捋起袖子親自拿起皁角,幫着這小丫頭開始清洗起來。洗的很快,換上了一身很好看衣服,從頭至尾,春野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像一個扯線的木偶。
經過了一座已經坍塌的廢墟和幾座院子,來到了一個堪稱奢華的巨大府宅中,在府宅後院的一角,看見了在牢房之中看見的那個女人,有着死灰雙眼的女人。
“小姐,人已經帶到了。”中年婦女說。
那女人揮了揮手,中年婦女退了出去,才說道:“你好,我叫夜憐香,是這裡暫時的女主人,你的事我聽說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你就住在我這裡吧,好嗎?”臉上有着淡淡的笑容,那雙讓人覺得遺憾的眸子卻以外的好似能看見一般,望着春野櫻。
春野櫻被押入私牢的時候夜憐香就注意到了,這麼多年來眼睛的不便卻演化出另外一個幾近與血繼的感知,只要在自己周圍範圍二百米內,一切都能感覺到,就像親眼看見一樣。雖然沒有顏色,只有黑白分明的線條,對視對於曾經什麼也看不見的夜憐香來說,這就足夠了。
注意到這女孩之後去問了鬆賀,鬆賀倒是大方把什麼都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也許是女性天生的憐憫與同情,夜憐香很快就被春野櫻的遭遇所感傷,才把她弄了出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夜憐香根本就不怕她翻起什麼風浪,畢竟夜憐香本身就不了不得的忍者。
春野櫻遲疑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