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楓好好睡了一覺,起來後去找玖辛奈,買了束花,兩人一起去拜祭水戶婆婆。
天上下着毛毛細雨,由於大量忍者都被調遣到戰場,木葉昔日繁華的街道在雨中更是有些寂寥。
玖辛奈一路上問起戰場經歷。
顏楓對於自己的赫赫戰績也不隱瞞,不矜不伐的淡然回答。
心中料想暴熊臉和木葉五傑集的名號必然已把波風水門刺激得夠嗆,令他抓狂。
雖然這下他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追趕,不過,只要他學不會飛雷神之術,那就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到了墓地,顏楓彎腰放下手中的花,感傷看着水戶婆婆的墓碑,悄然想着水戶婆婆慈愛的音容笑貌以及給他帶來的巨大幫助,沉湎在悲傷中。
由於水戶婆婆漩渦一族的特異體質,她的屍體自然會被封印起來,不會被真正埋在墓地。
良久,他瞥了一眼玖辛奈紅色的頭髮,思緒紛亂。
想起來長門,想起來輪迴眼,想起來八年之後的九尾之亂…
如果那時他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幫助玖辛奈逆天改命的話,那或許八年之後在水戶婆婆的墓旁會再添一塊漩渦族人的墓碑。
玖辛奈,野乃宇,美琴…
雨下得有點大了。
顏楓沒有帶傘,也沒想打傘,但玖辛奈還是把傘給他打了一半,關切說,“淋雨可不好哦,何況你的身體還遠未康復。”
顏楓把傘推回去,揚起頭,望着猶如內心一般沉鬱的天空,一任冷雨擊面,感嘆說,“我習慣了,雨之國三天兩頭的下,何況戰場上的腥風血雨都沒少淋,這點雨又算的了什麼。”
玖辛奈眼神鬱郁,看着他感傷悲痛的神色,咬着嘴脣輕聲說,“可是…我感覺你有點像…哭了喲。”
顏楓扭頭一笑,攬着她肩膀晃了晃說,“雖然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回,感觸頗多,但我還沒那麼脆弱,動不動就哭鼻子,走吧。”
追尋力量…
五尾穆王被殺,巖忍已經處於極大劣勢,加上雷之國有可能趁火打劫,與巖忍的戰爭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
一旦結束,繁瑣無聊的暗部任務很快接踵而至。
不能再這麼浪費時間耗在根中!
團藏這次所謂的既往不咎非常古怪,以當時那種撕破臉皮的局面來看,陰暗自私的他不該就這麼輕易讓這件事過去。
千手一族忍者不止死了一個千手森茂,但莫說屍體不見,就是剩下活人都失蹤了?這事又沒法問公主殿下,而且必然和先行追趕的團藏有關。
他究竟對我抱着什麼樣的計劃?說不定已經開始準備用咒印對付我。
眼下的力量還不足以強行擺脫根,看來必須要開始謀劃怎麼脫離根了…
玖辛奈雨傘一轉,在顏楓沉鬱面頰上甩上幾滴,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顏楓搖了搖頭,看了下她被地上雨水浸溼的裙角,蹲下身子給她裙角挽了個結,站起來沉吟反問,“沒什麼,嗯,你說,一隻熊被關在籠子裡,怎麼才能讓籠子主人無可奈何的放棄他呢?”
玖辛奈微微一笑說,“這還不簡單,熊死了,就行了喲,哪裡有把死熊關在籠子裡的?熊,熊…”說着忽然一頓,想起來顏楓暴熊臉的名號,旋即醒悟,悄聲說,“我剛纔是說着玩的,你的意思是…”
顏楓鬱郁眉頭驀地舒展開來,朝她眨了眨眼,笑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我這麼聰明的人都沒想到,沒想到俏丫頭居然能想出來。”說着忽然感到了淡淡的殺氣。
玖辛奈頓時秀目一瞪,虎着俏臉問,“什麼叫居然能…”
顏楓看着一個不好就要揮過來的拳頭,討饒的笑道,“先欠賬行不?”
回去時,顏楓順便在街上買了菜,到家擦乾頭髮,換了下衣服,開始做飯。
真珠百無聊賴,就在旁邊看着,嘴裡還在嚼着買的零食。
顏楓揮動鍋鏟,駕輕就熟的翻炒着雞塊,儼然大廚師風範,不一會鍋裡就冒出來騰騰令人垂涎的香氣。
真珠急切的抿了抿嘴脣。
“不要急,今天做的肯定有你的份。紅砂在醫院忙得不可開交,你自己在家都是怎麼吃飯的?”顏楓朝鍋里加着調料,隨口問道。
真珠小臉自豪,脆生生的說,“我自己做的,紅砂媽媽說味道還不錯的。”
顏楓哦的一聲來了點興致,看着八歲的真珠,笑道,“有我當年的風範!”
吃完飯,洗了澡,顏楓不能提煉查克拉來進行修行,只好半躺半倚在牀上,抱着一本厚厚的《醫療忍術進階理論》研究起來。
屋外大雨磅礴,雷聲轟隆。
不一會,真珠推開了門,穿着淡紫色碎花睡衣,抱着個枕頭,赤着白生生的小腳丫站在門口。
顏楓移開擋在臉上的書本,皺眉問,“又怎麼了?我的小姐姐!”
說着屋外咔嚓一下轟鳴雷聲,真珠眼睛頓時一個忽閃,可憐兮兮的央求說,“紅砂媽媽晚上要值班,不會回來了,我怕打雷…”
顏楓嘆了口氣,身子向外挪了挪,拍了拍牀上空地。
真珠展顏一笑,抱着枕頭跳上了牀。
顏楓心中一動,驀地起了一個念頭,起來找出一本食譜,遞給了真珠說,“說不定你也很有廚師天分,吶,好好看看,照着學。”
真珠橫着身子躺下,很不見外的把枕頭放在顏楓肚子上,腦袋瓜枕着,難爲情的低聲說,“我識字不多…”以前她的時間都被浪費在學習控制泥鬼了。
顏楓沒有意外,咂了咂嘴,犯愁的說,“我當時真不該心軟帶你來,真是自找麻煩。不多到什麼程度?”
真珠翻開第一頁,看了一遍,咬着嘴脣,羞赧的伸出四個手指。
顏楓慶幸的鬆了一口氣說,“只有四個不認識?還好,還好。”
真珠小臉愈發紅了,比紅布還紅,細若蚊蟻的說,“只認識四個,一二三四…”
我的天!這個麻煩超乎預料的大!
顏楓簡直要暈過去,雙手在臉上使勁揉了揉,長呼一口氣說,“那回頭送你去忍者學校怎麼樣?學費我出!”
真珠蹙緊了眉頭,呆呆看着,對以前的超級大財迷這突如其來的大方深感懷疑。
顏楓笑着看了一樣外婆相框,撓了撓鼻子,懶洋洋的說,“我只是覺得家裡有個小女傭,給收拾屋子、偶爾做個飯什麼的,還真是不錯。”
真珠輕輕哼一聲,撅着小嘴說,“我不去忍者學校,紅砂媽媽也不想讓我當忍者,而且木葉的小孩很可惡,喜歡欺負人!我一個人兇不過他們,平時都不出去玩。”
真珠所謂的兇,就是打不過就咬,有次被欺負時把人手背都差點咬下一塊肉。
顏楓想起川之國任務時手背被她咬得血淋淋和把她扔進沼澤的事來,有點感觸,擲地有聲的說,“以後想去哪玩就去哪,誰在欺負你,都記下來,回頭我帶你找他們連本帶利的一起算賬!不論大小,一個不落的該打照打!”
真珠紅了眼圈,咬着嘴脣問,“不用交保護費嗎?”
顏楓輕輕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不用。”
“那…以後還會有零食吃嗎?”
“有吧,不過肯定不能太頻繁,飯纔是關鍵。”
“那…那…以後房租呢…”
“哼哼,蹬鼻子上臉了,越來越過分,房租都想省掉…不過,那也免了!”
真珠眼眶中淚水直滾,起身騎在顏楓身上,抱住了他脖子。
“喂喂,誰說過見過生死大場面的,不用這麼感動吧?肩膀都給我哭溼了。鬆開,學字!給我認真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