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鐵站口的階梯賁中郎逃也似地下到了通道內,本想着什麼也不想就一口氣跑進地鐵然後直接回家,什麼也不再想什麼也不再問,可是臨在通道拐角處賁中郎還是禁不止停了下來,不放心的磚頭看了看身後的通道口,良久又堅定的還是向着通道盡頭走去。
“瑪麗娜太單純啦!單純的如同一碗清水不含任何雜質!在那樣複雜的環境下她會不會被人欺騙,甚至誘拐到那些傳說中的人販子手中;”
“不會的現在是法治社會,這又是國家的首都城市,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惡劣的事情。”
“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又是第一次來中國,我把她一個人扔在哪裡,她會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怎麼可能那?!她跟你年齡差不多啦!在傻在單純也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啦!再說人家又用不着你去送,人家連家在哪裡都不告訴你,你自己還操哪門子心思那。”
想起瑪麗娜那時而柔弱時而嬌憨的神情,賁中郎心中從未有一刻像現在如此的不安;他的大腦中不斷的兩個截然相反的聲音來回辯駁,最後只留給他心中慢慢的負罪感;失神的走在長長的通道中,身邊不停的被一個有一個人超過,賁中郎眼神閃爍始終沒有焦距。
黑色的電梯傳送帶勻速的將賁中郎慢慢的送進了檢票口,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髮,毅然決然的刷了卡通過了檢票口走進地鐵侯站口。
兩條幽深的地鐵軌道中間依舊喧鬧的人們,在靜靜的等候着開來的鐵將他們送回家中。賁中郎無神的站在了一處人員比較少一些的邊緣,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用力的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睜開眼睛強迫自己堅定望向前方,希望給自己一些離開的藉口或者理由;
“嘩嘩”旁邊一個身着職業裝的男人,碎碎的翻動報紙的聲音,打亂了賁中郎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也同樣讓他的注意力暫時分散到了男子手上的報紙,賁中郎只見男子展開的報紙版面的一角,赫然是幾個刺眼的紅色標題“東京埼玉連続幼女誘拐殺人事件”,下面是一片長長的一篇內容介紹,還配有幾張女孩血跡斑斑的照片;
只是這樣輕輕一瞥賁中郎的心就亂了,他慌忙轉過頭驚恐的深吸着涼氣,再也不敢繼續看下去了;報紙上血紅色的標題和那一張張讓人心寒的照片,不停的迴盪在賁中郎的眼前,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孤零零一個人留在外面的瑪麗娜,他真的擔心了擔心那些讓人不寒而慄的事情,會印證到那個水一般清淨、柔弱的女孩身上。
“哎呀!我真是個混蛋,怎麼可以把她一個女孩子家孤零零的扔在那裡那!”賁中郎心中把自己狠罵說句,拋開所有猶豫不決的想法毅然決然的跑了回去。
“瑪麗娜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千萬要呆在原地不要離開!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差錯!否則我會永遠自責的!”逆行在不算擁擠的人流中,賁中郎快速躲閃着前方的人羣,心中悶聲的祈求着。
噔蹬蹬,他一溜煙快速的爬上長長的樓梯口,越過好幾人搶也似的通過檢票口,一陣風似地衝進了長長的通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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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有苦難言的瑪麗娜,望着遠處轉身
決然離去的賁中郎,漸漸消失在地鐵站口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哭,可是自己唯一認識的那個人也已經利她而去,天生柔弱的瑪麗娜想哭卻不敢哭,因爲失去了那個願意無私保護自己的男孩,也因她害怕自己的哭泣會招來那些把自己捉來的“壞人”;
瑪麗娜輕輕的抽了抽發酸的鼻子,揉着通紅的眼睛毫無目的的向着前方不明的方向走去;
七點多鐘的時候正式都市中夜生活的開始,尤其是這個臨近商業街的地方更是車水馬龍,往來人流不斷,眼神閃爍的走在路燈和汽車燈光交錯的馬路旁,小心的警惕着旁邊嬉笑打鬧的人流,瑪麗娜害怕的兩手緊緊的將粉色的“旗頭”和連環畫冊緊緊的摟在胸前,似乎那樣纔會有一些安全感。
小心的躲閃着如同魚羣不停穿梭在身旁的人,瑪麗娜水藍色的眼睛悽楚地警示着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那瘦小薄弱的小身影顯得那樣的可憐和無助;
瑪麗娜如果不躲閃還可以,這一躲閃反而打亂了人羣間的秩序,大家因爲這個慌亂躲閃的女孩,不得已也跟着躲閃開來,如此一來瑪麗娜還是被沒來得及躲開旁邊幾個只顧着嬉笑的摩登男女,不小心被幾個年輕人撞翻在地。
撞到瑪麗娜的是一個染着雞冠頭帶着鼻環年輕男子,本來這男子正摟着懷裡的一個同樣穿着暴漏的女孩小聲的調笑着,突然前方感覺前方有人擋住了去路,於是心中十分不爽口上自然流裡流氣的罵道:“他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擋住了老子的去路!”
話畢雞冠頭男子吊兒郎當的擡頭看去,只是一眼便看花了眼睛;
“哎呀媽!好正點好清純的妞!而且是個極品“小洋馬”!”雞冠頭男子心中驚呼道,美女雞冠頭也不是沒有見過,而且一些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他也玩過不少,可是那些美女跟面前的女孩比起來,都他媽成了庸脂俗粉,瞧瞧這身材、這氣質、這白玉雕琢的人兒,更關鍵的是這樣一個美人兒,還是個稚氣委託的西歐血統美女,那西方女孩特有的韻味和氣質,正是看的雞冠頭口水都留了三尺多。
見雞冠頭看着面前的外國女孩一副豬哥相,雞冠頭懷裡的女孩心中有些吃味,口中忍不住嗲聲嗲氣的撒嬌道:“龍哥!你看什麼那!她有人家好看嘛!?”
見懷中的女人發起騷來,龍哥眼睛憋了憋懷裡一臉脂粉氣的女人,又看了看對面摔倒在地柔聲呻吟的瑪麗娜,立時心中高下已分;
鬆開懷裡發情的女人,名字叫做龍哥的雞冠頭輕佻的拍了拍女人的翹臀,敷衍似地呵呵淫笑道:“當然是小寶貝你好看啦!不過咱們怎麼說也是文明人,把人家小姑娘撞到了怎麼也得道個歉不是!”
“好了小寶貝你先一邊等着,等龍哥坐一會“雷鋒”再來收拾你哥小妖精!”說着龍哥將女孩推給了一旁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同伴,淫笑着向着瑪麗娜走了過去。
看到雞冠頭明顯厚此薄彼的樣子,女子對着轉過去的雞冠頭低罵了一句:“跟老孃裝“純潔”,你他孃的是什麼貨色老孃還不知道,想來又是一個看到“野味”的臭男人!”
因爲濃妝豔抹的女子的話音很輕,四周的同伴也沒有聽清楚,他們也正一臉淫邪的看着龍哥一步步向那雪蓮花一般的女孩伸出了,那野獸一般
的眼神恨不得要吞了瑪麗娜一般;
長安街兩側的地面都是哪種青石板,如果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自然十分疼痛,可是瑪麗娜倒在地上一後渾然不顧及身上的傷痛,爬起身首先想到的是散落在地的人魚公主的畫冊和那個劣質的“旗頭”,只見瑪麗娜痛苦的皺着眉頭在地面上坐起身,伸手慌忙的把那本美人魚公主的畫冊抄在手上,珍重的護在了胸前,然後又趴着去那那個“旗頭”。
突然一雙手搶在她之前拿走了那個“旗頭”,瑪麗娜正一臉焦急和不知所措,只聽耳邊一個頭頂傳來一個男子的笑聲:“小妹妹,你是要找這個嗎?”這個男子正是龍哥。
看着龍哥送到身前的“旗頭”,瑪麗娜站起身來一把將它搶了過來,然後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水藍色的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戒意。
如同大部分反面人物的開場白一樣,龍哥用自認爲柔和的“猙獰”笑容笑聲說道:“小妹妹你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龍哥的笑容讓瑪麗娜眼中的戒意更甚,她慌亂的想要從旁邊跑開,可是龍哥那會讓這到手的“小妞”飛了,見瑪麗娜想要逃跑,龍哥也顧不得大庭廣衆之下,伸出手就去拉扯瑪麗娜。
就在龍哥就要碰到瑪麗娜身體的時候,異變突生瑪麗娜頭頂突然旋起一律藍色光滑,不遠處一座大型的激光噴泉中憑空虛射出幾道水柱,水柱風馳電掣一般射向了龍哥的手心,龍哥直覺的伸出的右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然後條件反射的收了回來,瑪麗娜這才得以順利的逃開。
龍哥抱住刺痛異常的右手,牙齒縫間只抽冷氣,良久這種疼痛感才得以消失;等等疼痛減輕大半的時候,龍哥只見手心出了一些水跡之外,並沒有任何傷痕。
雖然心中不解着莫名產生的刺痛從何而來,但是龍哥也並不是十分在意,只見望了望逃遠的瑪麗娜,遺憾的低罵幾聲晦氣,然後在同伴的一片“噓聲”中報復似地狠抓了女人的豐挺的胸脯,便離開了。
躲過一劫的瑪麗娜慌不擇路的逃到了“怡君酒店”前,種植着冬青樹的綠化帶躲了起來,由於有冬青的遮擋這裡光線很弱,位置也比較偏僻所以非常的安靜,不遠處是一個小型的燈光噴泉,柔和的燈光下一股清涼的泉水,徐徐的向上拱着水花同時也慢慢的向外散發着水汽。
瑪麗娜懷抱着連環畫冊和旗頭蜷縮着身子,依靠在冰冷的大理石花案前,一對大大的水藍色眼睛閃爍着濛濛淚光,“啪啪啪啪”晶瑩的淚珠兒緩緩的敲打着整潔的石質地面,訴說着瑪麗娜的無助和悲傷,一時連四處飄揚的水汽也被瑪麗娜的心情感染,神奇般的化作一片綢帶一般舞動的水霧,緩緩的保護着這個落難的“天地精靈”。
“小賁你在哪裡啊?!瑪麗娜好害怕好孤獨,你答應過瑪麗娜不會不理我,也不會讓瑪麗娜害怕的!”
“小賁你快回來啊!以後瑪麗娜再也不隱瞞你拉!你問什麼瑪麗娜都會告訴你的!只求你快點回到瑪麗娜的身邊!”
清亮的噴泉水池中反射的盈盈水光下,越發顯得空寂安靜的綠化植物一角,瑪麗娜輕輕顫抖的身體蜷縮作一團,額頭前幾縷微卷的波浪金髮隨着四周舞動的睡起輕柔的搖擺,空氣中只留下女孩那悽楚的哀婉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