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格登幫梅洛普修好罐子之後,馬沃羅卻並沒有感謝他,而是譏笑着對他女兒說,‘幸好有魔法部的這位大好人在這兒,是不是?說不定他會把你從我手裡弄走,說不定他不討厭齷齪的啞炮。’”
“梅洛普對誰也沒看一眼,和他父親一樣,也沒對奧格登道謝,只是撿起罐子,用顫抖的雙手把它重新放到擱板上,然後,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後背貼在骯髒的窗戶和爐子之間的牆壁上,好像希望自己能陷進石牆裡,徹底消失。”
“這時,奧格登對馬沃羅說起他來這裡的原因,而對方怒氣衝衝地說,‘那又怎麼樣?莫芬隨手教訓了一個麻瓜,那又怎麼樣呢?’”
“特別是當奧格登從大衣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小卷羊皮紙,說那是傳喚莫芬到魔法部接受審訊的文件時,馬沃羅尖叫着說,‘傳喚!傳喚?你以爲你是誰呀,竟敢傳喚我的兒子?你以爲我們是下三濫啊?魔法部一聲召喚,我們就得顛兒顛兒地跑去?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這個齷齪的小泥巴種,嗯?’他還用黃的骯髒的手指戳對方的胸口。”
“當奧格登做出迴應之後,馬沃羅給奧格登看他中指上戴着的那枚黑寶石戒指,他把戒指在奧格登面前晃來晃去,說,‘看見這個了嗎?看見這個了嗎?知道這是什麼嗎?知道這是從哪兒來的嗎?它在我們家傳了好幾個世紀了,我們家族的歷史就有那麼久,而且一直是純血統!知道有人想出多大的價錢把它從我手裡買走嗎?寶石上刻着佩弗利爾的紋章呢!’”
“然後,馬沃羅又衝向梅洛普,一隻手直伸向女兒的喉嚨,拽着女兒脖子上的一條金鍊子,拉到了奧格登面前,衝他搖晃着那上面的一個沉甸甸的金掛墜盒,把梅洛普憋得連連咳嗽,連氣都喘不過來。”
“可惡的傢伙!”
哈利點點頭表示同意,接着說,“馬沃羅叫喊着,‘斯萊特林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這時,他看向達倫,“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達倫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哈利繼續講下去,“馬沃羅喊着,‘我們是他最後一支活着的傳人’,然後,放開了梅洛普,得意地說,‘所以別用那副口氣跟我們說話,別把我們當成你鞋底上的泥巴!我們祖祖輩輩都是純血統,都是巫師——我相信,你沒有這些可炫耀吧!’然後,他朝奧格登腳下吐了一口唾沫,莫芬又嘎嘎大笑起來,而梅洛普則蜷縮在窗戶邊,垂着腦袋,一聲不吭,直直的頭遮住了她的面龐。”
“可憐的人兒。”
“儘管馬沃羅說了很多,但奧格登並沒有讓步,他堅持莫芬將於九月十四日接受審訊,對他在一位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並給那位麻瓜造成傷害和痛苦的指控做出答辯,這時,窗戶外面傳來丁丁的鈴鐺聲和得得的馬蹄聲,還有響亮的說笑聲。”
“那是二個人,一男一女,他們在談論岡特家的事情,那個女的叫對方‘湯姆’。”
“湯姆.裡德爾,神秘人的父親!”
“對,莫芬知道格洛普喜歡湯姆,但那個人是一個麻瓜,所以馬沃羅非常生氣,他問格洛普,‘這是真的嗎?我的女兒,薩拉查.斯萊特林純血統的後裔,竟然追求一個骯髒的、下三濫的麻瓜?”
“梅洛普瘋狂地搖着頭,拼命把身體擠縮在牆角里,顯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莫芬替她承認了,結果馬沃羅用兩隻手扼住了女兒的喉嚨,吼道,‘你這個可惡的小啞炮!’還有別的……”
“不!”
“我當時也這麼喊了出來,奧格登同樣如此,他還舉起魔杖,施放了一個魔咒,救下了格洛普,把馬沃羅打得退了回去,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而莫芬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衝向奧格登,一邊揮舞着那把血淋淋的刀子,並從魔杖裡射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惡咒。”
“奧格登奪路而逃,衝上土路,又飛快地拐上主路,我們一直跟着他,遇到了剛纔從岡特家旁邊路過的人,一匹棗紅馬上是一位非常英俊的黑頭年輕人。”
“等等,你說是一個黑頭年輕人?”聽到這裡,達倫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道,“你還在別的地方見過他嗎?”
“那個年輕人?別的地方,”哈利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憶着,“你這麼一說,倒好像有點印象,啊,以前做噩夢的時,看到過一個黑頭年輕人,跟他有點像,但肯定不是一個人。”達倫點點頭,表示聽到了,恐怕,這是他聽到最糟糕的消息了……
“遇到那個年輕人之後,鄧布利多教授就把我從冥想盆裡帶了出來,他告訴我,奧格登幻影移形到了部裡,十五分鐘後帶着增援回來了,莫芬和他父親負隅頑抗,但兩個人都被制服了,被押出了小木屋,後來威森加摩判了他們的罪,莫芬已經有過攻擊麻瓜的前科,被判在阿茲卡班服刑三年,馬沃羅除了傷害奧格登之外,還傷害了魔法部的另外幾名官員,被判六個月有期徒刑。”
“活該,那是他們應得的!”
“鄧布利多說,馬沃羅、他兒子莫芬、女兒梅洛普是岡特家族最後的傳人,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巫師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於他們習慣於近親結婚,這種性格特點一代比一代更加顯著,他們缺乏理性,再加上特別喜歡豪華的排場,所以,早在馬沃羅的好幾輩人之前,家族的財產就被揮霍殆盡,馬沃羅最後落得窮困潦倒,脾氣壞得嚇人,卻又狂傲、自負得不可理喻。”
聽到哈利說出岡特家族的“習慣”,達倫突然覺得,幸虧這裡沒有出現馬沃羅的妻子,梅洛普的媽媽,不然,恐怕鄧布利多還不大好介紹岡特家的人,以及他們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