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近六千人成了目前整個星島最頭疼的問題了。因爲人數太多,能負責看守的人又太少,一不小心就會有事情發生。
好在龔廷把這些人分散安置在了四個片區之內,每個片區都有好幾百個戰鬥人員巡邏檢查。
儘管如此,還是有人偷偷摸摸地違反着星島的規定。
趙德勝每次接到舉報投訴,心情都差到了極點。幾乎可以想象,這兩幫平民以前都野到了什麼程度。
從目前的情況看,如果不及時找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星島很有可能陷入混亂之中。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參謀部已經給出來了,把這些人依然交給謝競逸和向秋白。當然,趙德勝肯定是不會同意這種二百五的觀點,同時還把出主意的人狠狠臭罵了一頓。
第二種方案就是讓南都和古鵬城的人相互牽制。這個建議得到了趙德勝的贊同。他立刻下令,從現在開始,凡是逮到違反規定的人,從嚴處理。
至於怎麼個嚴法,南都和古鵬城的一些老油條顯然並不在意。他們也知道星島只能在整體上掌控兩方人馬,根本沒有辦法消化。
很快就有人撞到了槍眼上。一個南都的倖存者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些酒,喝得醉醺醺的在街上鬧事,被巡邏的星島戰鬥人員捆在了樹上。
那人無比囂張地喊道:“你們這羣只會偷襲的垃圾,來啊,有種和爺爺單挑啊。”
一個弓箭隊員首先站了出來,笑着說道:“孫子,來,爺爺陪你玩玩。”
兩人立刻被其他人圍了起來,形成一道人肉牆壁,裡面的空地留給兩人打鬥,就當是競技場了。
那個醉漢塊頭挺大,一臉絡腮鬍,看起來孔武有力,如果羅小白在場應該能認出來,那人就是當時跟着向秋白不肯投降的其中一人。
雖然醉了,但他還是狠狠一拳打向了那個弓箭手。弓箭手輕輕往旁邊一跨,輕易地躲開了。
醉漢腳底下的步伐十分混亂,出拳毫無規律,沒兩下就被弓箭手絆倒在地。他掙扎着要站起來,卻吐了一地。
弓箭手嫌棄地站到了旁邊罵道:“垃圾,起來再打啊?”
醉漢哼哧哼哧地站了起來,隨意擦了擦嘴角的穢 物,再次揮拳打過來,結果又被弓箭手踢中了下盤,倒在了地上。
“自古成王敗寇,失敗了,你就是垃圾!”弓箭手毫不因爲那人喝醉了就放過他,豎起一根小拇指繼續罵道:“別說你今天喝醉了,就是沒喝醉,也就是那麼回事。垃圾就是垃圾!”
顯然醉漢的戰鬥力已經弱到了極點。但弓箭手的話卻刺痛了其他南都人,立刻有人站出來說道:“你算老幾,敢罵我大南都?”
弓箭手懶得說話,直接把弓箭取下交給隊友,說道:“來,不服就打,誰怕誰!”說罷,擺好了作戰的架勢。
那個出頭的人一腳橫踢猛踹向弓箭手。弓箭手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兩腿,然後向後一跳,頓時慘叫聲響徹街道。那人捂着襠部,痛苦得在地上直打滾。
“還有誰?”弓箭手目光繼續四下掃射着。
“我來!”有站出來一個壯漢,應該是那個醉漢的朋友。
弓箭手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體型寬了大半的壯漢,心裡不由得一凜:這一場有得打了。但是自己的狠話已經放出去,
現在已經沒有退縮的餘地了。
“來來來!”弓箭手伸出手指勾了勾,讓壯漢進攻。
壯漢不慌不忙地走到弓箭手面前,惡狠狠地瞪着他。弓箭手根本沒在乎壯漢的眼神,見他不出手,自己便先動了。他出手很快,腳下步伐也很穩,壯漢幾次想抓住他,卻總是抓了個空。不僅如此,壯漢連續身中好幾下,不過看起來造成的傷害並不嚴重。
壯漢怒了,拳頭越出越快,一個勁地猛攻起來。弓箭手連連後退,不斷閃開壯漢的攻擊。
連續十幾拳之後,壯漢有些疲憊了,立刻停手,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就在他停下的一瞬間,還在後退的弓箭手腳下一用力,一膝蓋頂在了壯漢的胸口。壯漢在痛吼的同時,緊緊抓住了靈活的弓箭手。
他雙臂用力將弓箭手勒住。弓箭手因爲被抓住的同時想要掙脫,結果背對着壯漢,被硬生生卡住了。
壯漢得意地喊道:“說,誰是垃圾?”他的手臂漸漸用力,身子也開始往後仰,藉助腰部的力量把弓箭手卡得更牢了。
弓箭手一時喘不過氣,臉都漸漸憋紅了,卻怎麼也扒不開壯漢的手臂。就在壯漢也憋着勁繼續勒的時候,弓箭手腰部一挺,飛起一腳越過頭頂,直接揣在壯漢的鼻子上。
那壯漢的鼻子裡頓時淌出血來,由於負痛,原本緊緊勒住的手臂也鬆開了。弓箭手趁機竄了出來,捂着脖子拼命喘氣。
兩人喘着粗氣對峙了一小會,似乎都緩過勁來了,正要再次懟上的時候,一聲槍響打斷了兩人。
趙德勝表情嚴肅地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巡邏人員迅速站出來彙報道:“報告指揮官,那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偷了很多酒,喝多了就罵我們星島是垃圾。”
“然後?”
巡邏人員指着弓箭手說道:“他氣不過,就把那個醉鬼給放倒了。然後其餘人就上來單挑了。”
趙德勝深深地看了弓箭手一眼,說道:“自己下去領罰!”
弓箭手還要爭辯,卻被其他人拉走了。
到了人少僻靜的地方,弓箭手掙脫了隊友,說道:“你們幹嘛拉着我?”
其餘巡邏隊員都笑了:“讓你下去領罰就是讓你離開,你是古揚城的人,不理解也算正常。”
弓箭手挑了挑眉毛,也笑了:“我還以爲要被處罰呢。”
一個巡邏隊員坐在地上說道:“總指揮正在找機會好好練一下那幫人,你給了他一個不錯的機會,說不定回頭他還會獎賞你呢。”
“太好了,我要女人!”弓箭手裝模作樣地說道。
“滾滾滾,到下一個區巡邏去。”其餘人懶得開玩笑了,繼續向前行進着。
趙德勝看着眼前的壯漢、醉鬼和出頭鳥,不由得心裡嘆氣:這幫孫子就沒打算給自己一點好日子過。
“三個人都給我捆樹上去!”趙德勝下令道。立刻二十多個戰鬥人員站了出來,把三人各自捆在樹上。
壯漢和出頭鳥一臉無所謂地看着趙德勝,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趙德勝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說道:“古鵬城的朋友們,南都的人來江北,先打星島,後襲古鵬,有沒有想報仇的?我這裡有幾條鞭子……”
“我來!”一個古鵬城的倖存者搶過一根
鞭子喊道:“讓你們打我們!害死我家人!”他一邊用鞭子狠狠地抽着,一邊留着眼淚。
三個南都的倖存者被抽得直皺眉頭。不過他們還是很硬氣的,一聲不吭地任由古鵬城倖存者一個個上來拿鞭子抽打。
眼看着打了二十多鞭之後,趙德勝擔心把人打死了會影響南都部分人的穩定,立刻叫停了。
包括醉漢在內的三人看着周圍滿是仇恨的目光,立刻有些擔憂了。他們知道,現在的敵人除了星島,還有古鵬城。
古鵬城的人得到了報仇的機會,自然對星島的仇恨降低了不少。雖然引發戰爭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古鵬城的頭兒,但他們也是被打得最慘了一方。因此,參謀部決定讓管理層的人分散到各片區,分別找事情處理。
這麼做一方面拉近了和古鵬城的關係,另一方面讓相對強悍的南都勢力不得不收斂很多。
因爲從這以後,一旦南都有人違紀,負責處理的一定是古鵬城的人。而古鵬城的人違紀,則由江北或者古揚城的人進行懲戒。星島則置身事外進行調控。
江北和古揚城的人在星島的時間更長一些,很多已經逐漸適應了星島相對安逸的生活。但當南都和古鵬城的人攪得雞犬不寧的時候,他們對這兩地方的人也恨得不行。
這樣的仇恨轉嫁不是沒有人發現,而是發現了也沒用。南都和古鵬城的首領都被完全控制了起來,沒有了首領,又被打散的隊伍就如一片散沙,根本凝聚不起來。
而只要稍有異動,其他地方的人就會立刻發現並且彙報。
足足用了一個多星期,星島才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而同時,因違反紀律被處罰的外傷人員卻有三百多人。這其中還有一半多的人因爲犯錯比較嚴重,被送到了敢死隊,過起了一天一頓青菜米飯的日子。
這天,傷口已經基本癒合的羅小白優哉遊哉地去找向秋白談人生。這段時間他主要任務就是養傷,剩下來的時間都是在找謝競逸和向秋白聊天。
謝競逸早就沒有反抗的意思了,羅小白說什麼他就幹什麼。這反而讓羅小白有些戒備,之前投降的時候那麼英勇無畏,甚至還想慷慨赴死,怎麼一到星島就聽話了?一定有陰謀。
謝競逸估計也沒想到自己之前爲了面子而不得不裝腔作勢,現在卻害苦了自己。其實除了自由,他現在什麼都有,也不算苦。
羅小白繞着島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向秋白,這貨正在逗狗。
看到二哈被向秋白都得歡騰的樣子,羅小白氣不打一處來。這蠢狗之前就把自己賣了一次,害自己被鬍子綁架。現在又和向秋白玩得那麼開心,搞不好還會再賣自己一次。
“呦,老向啊,挺悠閒啊。”羅小白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向秋白聽到羅小白的聲音,頭都沒回。他完全受不了羅小白嘴炮的威力。因爲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肆意說話。久居上位的他很不適應這種閒聊,但又不得不勉強應付。
後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羅小白那麼個大忙人,閒下來以後不找點事情做實在難受。跟謝競逸聊天沒有挑戰,只有跟他向秋白侃大山才能讓羅小白心情好上幾分。
爲這事,向秋白心裡別提多窩火了,還不能發作。於是他只能選擇跟狗玩,至少勝過跟羅小白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