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白伸出頭看了看,不由得捂住腦袋:“啊,這就尷尬了。話說你們下車都沒有拔鑰匙的習慣嗎?”
趙德勝老臉一紅:“感染者不會開車啊。”
“走吧,下樓看看什麼情況。”幾個人無精打采地走下樓去。
“你們猜,開走我們車的會是那個狙擊手嗎?”王萬痕在快走出一樓的時候問道。
“我猜是齊定邦!”羅小白憤憤地說。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大樓出口的門邊。
“我也猜是齊定邦!”王萬痕架着防暴盾,小心地向外看了看,然而並沒有看到什麼。
“先回來,不要站門口。”趙德勝喊道。
王萬痕立刻後退,防暴盾最下面的位置已經被打了一槍。
“對面的,你們是哪邊的人馬?”趙德勝向外喊道。
對面沒有迴應。
“怎麼辦?”趙德勝扭頭問道。
“要不上樓吧,反正樓那麼高,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層,方便觀察啊。”王萬痕說道。
“那你上去。”羅小白說道。
“我是服了你們兩個懶鬼了。”馮大超捂着臉說道:“何旺,走,我們上去看看情況。”
警官學院畢業的果然實力非凡,蹭蹭蹭就衝上樓去了。留下三個懶鬼在一樓和對面喊話。
不一會,趙德勝的對講機響了,馮大超說道:“吶,人在大門左邊的外貿店裡,目前只發現一個人,看不清是不是齊定邦。”
“好嘞。”趙德勝示意王萬痕衝出去。
羅小白跟着王萬痕向外衝,就聽見盾牌“砰”“砰”響了幾聲。身後趙德勝抓住機會也開槍了。對面那人迅速隱蔽了起來。
王萬痕和羅小白直接衝進外貿店,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
“躲得真快。”王萬痕鬱悶地看着坑坑窪窪的盾牌。
趙德勝也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耳邊對講機裡馮大超急促的喊聲:“小心!”
三人來不及多想,直接臥倒在地。
就聽見店外面槍聲不斷,外貿店的玻璃碎了一地。
“什麼情況?”趙德勝問馮大超。
“那個人有衝鋒槍,他不知道怎麼跑到街上了,不過看起來不像是齊定邦。”
“不是齊定邦就好談了。”趙德勝心理安定了不少。
末世降臨到現在,除了齊定邦那夥無法無天的傢伙,其他大部分人還保留着法律道德對自己的約束。
想到這裡,他喊道:“哥們,別打了,咱們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外面那人說話了。
趙德勝舉起雙手,緩緩站起來,示意自己人畜無害。
眼前這傢伙從着裝上看不出身份,不過貌似槍玩得挺溜,估計不是警員就是軍隊的人了。
“哥們,抽菸不?”趙德勝慢慢從口袋裡掏出煙,輕輕扔了過去。
那人倒是沒有介意趙德勝的舉動,接過煙放嘴裡,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着了。整個過程,右手的槍沒有停止瞄準。
“呼,”吸了一口煙,那人似乎緩和了一些,問道:“說吧,想談什麼?”
“哥們你是一個人?”趙德勝問道。
那人點點頭:“是啊。”
“那麼長時間你是怎麼熬過來的?”趙德勝表示很震撼,自己這邊一羣人都活得那麼辛苦。
“熬?”那人彈了彈菸灰:“並沒有,我來槐蔭城才幾天。”
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似乎挺大,趙德勝一時沒反應過來。
羅小白也舉起雙手站了起來:“哥們,看你也是一個人,不如到我們基地去,管吃管住。怎麼樣?”
那人眯着眼睛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菸酒不能斷。”
“沒問題!”羅小白不帶絲毫猶豫地回答。
既然已經達成一致,那人也就順理成章地把車開了過來。六個大老爺們這麼一擠,車裡頓時感覺塞不下了。
那人大大咧咧地斜挎着槍坐在副駕駛,趙德勝開車。
“哥們貴姓?”羅小白雖然被擠得很難受,還是開口問道。
“別貴不貴的,我叫樊似錦,家裡排行老三,叫我樊老三就行了。”
“看你這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家裡應該交了不少罰款吧?”羅小白嘴又賤了起來。
樊老三倒是不以爲意:“是啊,所以老子參軍啦,得把交的錢掙回來啊。”
“軍隊?你是從軍隊來的?”趙德勝激動起來:“你們來了多少人?這破感染能救了?外面情況怎麼樣?”
“我們一個營被派來槐蔭城,現在就我一個人。”樊老三懶洋洋地說道。
“嘶!”整條街的冷氣都被趙德勝他們五個吸進肚裡去了。
“三五百人……就剩你一個?”
“你對老子能活下來感到費解了?”樊老三突然臉色變得兇狠起來,拿槍指着提問的羅小白。
羅小白立刻非常識相地舉起雙手。
很快,樊老三臉色又變回了之前懶洋洋的樣子,把槍又抱在了懷裡,然後繼續回答趙德勝的問題:“這破感染是能救
了,只要是被咬的人,對他腦袋來一發,就解決問題了。哦,我說的是子彈。”本已經說完的他又補充了一句。
“那外面呢?現在都是什麼情況?”趙德勝急切地問道。
“能有什麼情況,跟你現在看到的一樣。”樊老三有些不耐煩了。
“老三,來,抽根菸。”羅小白遞了根菸過去。
樊老三點上煙,低頭沉思着什麼。
趙德勝雖然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但想想這人都被拐到基地了,還怕沒時間問嗎?於是也就忍住了。
到基地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所有人都圍坐在餐廳吃飯,趙德勝一進門,看到劉千賢拿着根香腸啃得滿嘴油的樣子,心裡一陣不爽:這貨自從來到基地,除了吃最出衆,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嗎?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幽怨地看了看何旺和羅小白。後者二人也沒來由地渾身一抖。
“咳咳,”趙德勝清了清嗓子:“給大家介紹一位新人,來自軍隊的樊似錦同志。由於軍隊被感染者攻擊,只有樊同志軍事實力過硬闖了出來。”
“你說錯了,”樊老三打斷了趙德勝的話:“我在路上說過了,我們一個營奉命來槐蔭城,不過現在只剩我一個人了。”
餐廳裡衆人臉色大變,不過有反應快的,如潘錫門立刻問道:“奉命的話,那外面形勢應該不錯囉?”
“可惜並沒有不錯。”樊老三笑着說道:“我們是奉命,不過是奉命向槐蔭城方向突圍。”
這時,羅小白從庫房裡拿出幾瓶白酒,開了一瓶放在樊老三面前,然後讓黃毛他們幾個學生取來酒杯。自己又開了幾包酒鬼花生,倒在盤子裡。看看似乎不夠,又去拿了些烤腸,牛肉等真空包裝的食物,切好也擺盤端到餐廳。
六個沒吃飯的人一邊喝,一邊聊,其餘人也沒有休息,伸長了脖子想聽一聽外面的現狀。
喝了兩杯酒,樊老三的話匣子終於打開了,不停地把外面的現狀說給基地衆人聽。
趙德勝、羅小白等五人輪番敬酒,樊老三邊喝邊講,最後嚼着烤腸趴下睡着了,留下了一屋子聽得目瞪口呆的人。
幾百號感染者已經是他們見過最多的羣體了,然而感染者並不是像他們想的那樣小範圍遊蕩,而是成羣的大範圍遊蕩。遇到有幸存者,成千上萬的感染者會蜂擁而上。
外面的世界已然是一片混亂,不僅在國內,全球現在都是感染者的世界。樊老三他們營向槐蔭城突圍,只不過是覺得這裡受感染比較早,大部分感染者應該已經遊蕩到別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