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揹着他的老式解放書包一路小跑出了家門,文狄因爲他那輛拉風的山地車丟在了學校,所以只能鬱悶的步行上學,雖然學校規定早上七點半必須到學校進行早自習,可我們的文狄同志依然走得慢慢吞吞。遲到???別搞笑了,咱們的文大俠不遲到的次數比遲到的次數多的沒法數,逃課的次數跟他上課的次數差不多。
剛走了一會,突然後面傳來了一聲呼叫“文狄!”文狄回頭望了一眼,頭疼了,埋頭繼續走,不過快了許多。叫他的正是班長大人馬曉曉,雖然馬曉曉長得那叫一個清秀,在不知道的人眼裡絕對是一個溫柔的小女人,可在我們文狄同志眼裡那絕對是噩夢,一個罵不過打不過的女人,所以文狄同志每次見到她都是頭疼無比。
“吱……”馬曉曉停在了文狄的前頭“叫你怎麼不答應啊???”馬曉曉怒氣衝衝的道,每次一見到文狄心頭總是有一團莫名的火。“額……我沒聽到。”文狄心虛道,“胡說,沒聽到你還回頭看。”文狄一陣尷尬,跟這個馬曉曉同學八年,似乎總是被她壓住一頭,每次在她面前總是沒有囂張的勇氣。“都什麼點了,還這麼慢慢悠悠,想遲到麼???”說着馬曉曉便從單車上下來,讓出車頭把手“幹嘛???”文狄明知故問,“裝傻啊???趕緊上車”文狄無奈,深吸一口氣,接過了單車,馬曉曉自覺的坐等後座,車動了,一路顛簸的走向的學校的路。
雖然譚山的經濟還算比較發達,可沒個有心人給修條好路,所以路基本都是黃土路,稍微好點也就鋪了點碎片石,路雖然不是很好走,也不至於一路顛簸,文狄雖然不敢明着報復馬曉曉可這些小伎倆還是敢玩的,馬曉曉坐在後座也不吭聲,知道抱怨也沒啥用,不過從她的咬牙切齒和那似摟似抱環在文狄要上的雙手,還有文狄不斷的抽冷氣可以知道,文狄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至少腰上的青紫不會少。大概二十來分鐘在兩人相互較勁中兩人來到了學校。
兩人雖然一同來到人聲鼎沸的教室,可一個從後門進一個從前門進的,雖然都是第一排,不過差距就是天壤之別了。在以成績爲唯一衡量標準的中國特色素質教育下,很多東西都是成績的表現,比如座位。馬曉曉典型的好學生,一落座整理好課桌就拿出了語文書開始了早讀,而文狄則是把自己往座位上一丟,趴在桌子上會周公同學的朗朗讀書聲貌似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加上早上起得太早,被訓得太累,所以沒一會便和周公愉快的下棋了。
不知過了多久,文狄感到有人拍他,所以揉揉惺忪的睡眼,爬起來,映入眼簾的竟是班主任陳扒皮,陳扒皮原名陳良,因爲身兼政教處主任,所以被廣大的“差”學生冠上了陳扒皮的稱號。話說這個周扒皮長得一米七八,渾身橫肉,要是弄幾個紋身穿個背心整就一黑社會打手。文狄才一起來,便被周扒皮領着
往教室外頭走,文狄跟在後面嘴角抽了一下,似乎略帶嘲笑和不屑。目的地當然是黑房政教處了。
等文狄一進政教處周扒皮便關上了那扇剛換上的新防盜門,畢竟體罰學生大家都知道,但萬一被人看到也是影響不好的。政教出除了周扒皮之外還有一個和他狼狽爲奸、沆瀣一氣的政教處副主任劉元,劉元高高瘦瘦的,一臉和氣,嘴角總是掛着微笑,可只要進過“黑屋”的都知道劉元整就一笑面虎。劉元見文狄進來笑意更盛“文狄啊,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嗯!”文狄對着他連話都懶得說,“文狄啊,我知道,一下子失去父母,是很難接收的,不過你也要節哀啊,要好好學習,不要讓死去的父母再傷心啊。”劉元虛僞的安慰道,不過配上他嘴角笑意怎麼都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雖然除了父母擺靈臺的那幾天文狄顯得略微沉默一點外,其他時候貌似跟以前沒啥區別,可是有個詞叫僞裝,有些傷只能隱藏,雖然文狄一幅混吃混喝等死的樣子,可是真正懂他的兩人已經離開了,所以他的隱藏別人不懂。“知道了,劉副主任,我一定好好學習,不會讓父母再失望的。”文狄的回答帶着一臉真誠的笑,如果以前被他“踩”過的人在這肯定會提防,因爲這樣的文狄纔是最危險的。“知道??就你,我相信狗能改掉吃屎,也不信你能該。”文狄剛說完,陳良便接着話頭諷刺道,“老劉你是不知道,我剛剛巡視的時候就抓到他在睡覺,就他才死了爹孃都不知道改進一點,你還指望他以後能有多少改進?不天天給我們惹麻煩就好了。”“陳主任,我只是因爲這幾天沒休息好,有些困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表現。”說着文狄靠近了兩人坐着辦公桌,臉上滿是整成“請兩位以後看我好好表現。”說玩便鞠了一躬,陳良和劉元相視而笑似乎很有成就感,可就在這時,剛直起腰的文狄猛的抄起桌上的玻璃菸灰缸砸在了陳良的頭上,鮮血直流。陳良和劉元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愣了一下,以前在“黑屋”只有他們打人的時候,雖然偶爾有反抗也是在他們出手以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臉真誠認錯的文狄會突然出手。當文狄咬牙切齒準備第二擊的時候,反應過來的陳良連忙起身反抗,而坐在陳良對面的劉元也連忙站起來搶奪“兇器”。文狄雖然也稱得上身經百戰,可面對陳良和劉元兩經常拿學生練手配合默契的兩傢伙似乎差距挺大,劉元從後面扯住了文狄的手臂,而陳良也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文狄小腹,要知道小腹可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之一,一擊之下文狄似乎全身發軟失去了反抗,而劉元則是一腳踢在了文狄的腿彎處,文狄便單腿跪在了地上劉元乘機搶過菸灰缸丟掉,將文狄的雙手牢牢的扭在頭後文狄掙扎無果。陳良踢過一腳見文狄被制住,拿過桌上的餐巾紙擦着留到臉上的血“有娘生沒人教的畜生,竟然動手打老師膽子打了啊。”邊
罵邊擦,文狄則紅着眼扭頭瞪着扭着雙臂的劉元,“怎麼,還想反抗啊??”劉元臉上滿是冷笑,提腿,對着文狄背上就打算來一腳,手不由鬆了。文狄突然一掙頭狠狠的往後一撞,真好砸中兩腿之間,巧合還是必然誰也沒注意。剛準備踢人的劉元失去了平衡便往後退了幾部,彎腰捂襠,文狄一撞馬上順勢站起,轉身一腳踢在捂襠劉元的臉上,說得慢實則快,劉元剛被文狄一腳踢倒,身後的陳良便一腳踢到了文狄的後腦,文狄眼前一黑,便撲倒在倒在地上的劉元身上暈了,陳良似乎還不解氣扯着文狄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大嘴巴扇在了文狄臉上。一個一百幾十斤的彪形大漢十幾個大嘴巴子抽下去後果可想而知,文狄被他抽醒了又抽暈了,臉腫的跟嘴裡塞了兩大饅頭似的,嘴角和着唾液的血也在往外頭冒着。
也許是文狄的反抗刺激了陳良,失去理智的陳良好像要文狄命似的一個勁的抽個不停,好在劉元稍微恢復了一點,看着意識有點模糊的文狄,一骨碌爬起來猛的拉住了還不想停手的陳良。劉元壓低在陳良的耳邊說道:“住手吧,再打下去真會出事的,雖然他爹媽沒了可畢是文家人真出事了也不好辦啊。”聽到劉元的話陳良才意識到他現在一心想打,而且狠狠打的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好打的,但是打都打了陳良似乎也豁出去了狠狠的踹了兩腳才助手。
兩人也沒有管躺在地上的文狄,坐在辦公桌上狠狠的抽了幾口煙略微平靜了一下,劉元才幽幽的說道:“打都打了也別想太多,還是同志一下他家裡人吧,畢竟就把他丟在這裡也不是個事。”陳良聽着沒有反映,皺着眉頭用紙巾捂着頭上的破口狠狠的抽了幾口悶煙纔開口:“他老爸老媽都不在了往哪打啊?除了文家那個窩囊的老四我們也沒別人的聯繫方式,就算有也也不敢聯繫啊,畢竟人家的父母才死我們就給他來着這麼一出只怕文家人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劉元常常吁了一口氣:“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雖然咱們也是受了那兩位的指使下手重了點,但畢竟咱們佔理啊,想想他們也不可能對咱怎樣吧。”
“請問是文狄的家長麼?”陳良劉元在辦公室商量了許久,陳良才撥通了文北達家裡的電話,而此刻文狄也從躺在地上,移到了沙發上。
“你好,我是文狄的小嬸子,請問你是?”接電話的是文北達的老婆朱曉香。
“是這樣的,我是文狄的老師,今天文狄早上的時候遲到了,在老師對他進行教育的時候他和老師起了衝突,動手打了老師,所以想請你們來一趟學校。”老師就是老師,說出來的話滴水不漏。
“哦,那我馬上去。”朱曉香一聽文狄在學校出了這樣的事,也沒有多想立馬就答應,掛了電話就往煤礦去了。雖然文狄現在寄居在她家,但她畢竟是文狄的嬸子有些事不好管,所以她先去找了文北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