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原離開之後,袁福通就直接回了流雲宗。眼下並不是靈境開啓的時間,即使以袁福通的神通,也無法找到神秘莫測的靈境的存在,自然也就無法履行之前答應光影的事情。不過好在袁福通計劃在明凡界停留的時間並不短,有足夠的時間等待靈境的開啓,倒是不用在這件事情上太過着急。
和草原聖子,也就是狼神分身有過深入的‘交’流之後,袁福通的內心篤定了很多,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規劃,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可以說,這次‘交’流之後,袁福通心中的隱憂已經去除了大半。
如果只是從力量上來講的話,煉神巔峰的袁福通在明凡界中絕對屬於無敵的存在。即使是神秘莫測的狼神分身,如果袁福通全力出手,也有信心將之拿下,畢竟狼神分身再怎麼說也只是元嬰期的存在,手段再逆天,也不可能越兩大階擊敗袁福通這個煉神巔峰的修士。
不過這樣的實力,並不意味着袁福通行事可以毫無顧忌,任意施爲。在上界多年,袁福通對於更高階的修士的手段都有所瞭解,也知道明凡界中有不少東西都和上界的大能有聯繫。在這一界中,袁福通此時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但在上界,卻還沒有真正成爲可以無所顧忌的人物。一旦行事過火,‘激’怒了自己現在還無法招惹的存在,那將是極大的麻煩。袁福通並不想因爲一時的魯莽,犯下這種錯誤。
當然,小心謹慎並不意味着無所作爲。在整個明凡界,此時依然是袁福通最爲強大,有足夠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志來改造整個修仙界。在明凡界中,能夠讓袁福通忌憚的,也只有草原聖子,靈境,以及懷疑是安豐遺留的三處地方。在這三處之中,狼神分身方面此時已經表達了態度,靈境那邊影響並不是很大,唯一能夠影響袁福通決定的,就是安豐可能留下的後手。不過考慮到當年安豐離開的時候,也不過是煉神階的修爲,袁福通對此只是微微有些在意,並不會因此而有什麼畏懼,更不會因此對東海聯盟的修士手下留情。所以迴歸之前,對於流雲宗針對東海聯盟的戰爭準備工作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當袁福通迴歸到流雲宗的時候,整個流雲宗已經進入了戰備的氣氛之中。有了袁福通這個主心骨,流雲宗聯盟內的修士對於此戰可以說是信心十足,加上之前多年隱隱被壓制的怨氣,整個流雲宗的士氣都十分高昂。而那些本來應該是流雲宗的盟友,此時爲了撇清之前犯下的錯誤,也是拼了命的表現,無論是物資還是人員,都極爲配合,讓整個戰爭的準備,變得非常順利。
就在所有修士以爲一場要‘波’及整個修仙界,比數百年前那一戰更加慘烈,甚至破壞不屬於當初魔災的一戰就要上演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從東海傳來。不久之前驅逐了東海城內所有其他勢力,將東海城據爲己有的東海聯盟對流雲宗發出了挑戰。或者具體一點來說,是整個東海聯盟向袁福通一個人發出了挑戰。在東海城,東海聯盟幾乎集中了所有的高端力量,組成了陣法,等待袁福通一年之後去破。如果袁福通能夠一個人破了這個陣法,東海聯盟自然一切皆休,而如果袁福通無法破陣,那麼東海聯盟要求袁福通做出和東海聯盟互不侵犯的承諾。在這一戰之前,東海聯盟甚至要求流雲宗不要攻擊元虛谷這個並不在東海的勢力,以保證自己一方能夠集中全部力量,和袁福通戰鬥。
對於這個有些腦殘的約戰,流雲宗聯盟很多修士都呲之以鼻。集中了所有的化神修士和元嬰修士,在特定的地點,組成‘精’心佈置的陣勢,還要求對手孤身去破陣,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修士,都不會答應。畢竟此時聚集在流雲宗聯盟旗下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東海聯盟。正面對戰,流雲宗聯盟可以說勝券在握。在這種情況下,一方的首腦冒着巨大的風險,接受如此不公平的條件,去爭取一個本來可以輕易獲得的結果,換成是誰,也都不會這麼傻。
不過出乎大多數修士的預料,在這份約戰發出之後不久,袁福通就答應下了這個挑戰。而且在答應下來之後,袁福通發佈了暫停戰鬥準備的命令,只是讓各方勢力防範偷襲,之前準備集中人馬,攻擊東海的計劃,暫時擱置。
對於袁福通的這個決定,雖然有很多修士不理解,甚至有些低階修士在‘私’底下暗自嘲笑,但卻沒有人在明面上說些什麼。頂級修士的決定,不是低階修士可以左右的。在一些頂級修士沒有開口勸阻,並且堅決執行袁福通決定的情況下,對於局勢並不是非常清楚的低階修士只能聽從命令而已。而開口誹謗頂級修士的決定,也不是低階修士有膽子做的。
在袁福通答應了約戰之後,整個修仙界的局勢變得非常平靜,甚至連很多‘私’底下的暗鬥都暫時平息了下來。無論是東海聯盟,還是流雲宗聯盟,甚至旁觀的妖族勢力,都暫時停下了紛爭,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東海城。誰都知道,一年之後,這裡的一戰,將會決定整個修仙界的命運。
如果袁福通輕鬆獲勝,那麼自然是流雲宗聯盟主宰整個修仙界,重新建立新秩序。而如果袁福通不能獲勝,那麼整個修仙界就會陷入一種‘波’詭雲譎的狀態。大戰也許會推遲,但各種‘私’底下的爭鬥肯定會變得洶涌起來。未來修仙界走向何方,誰也說不清楚。當然,如果袁福通戰敗甚至身死,那麼東海聯盟想必也不會客氣,屠戮流雲宗,成爲修仙界新霸主的機會,他們也不會放過。在這一戰的結果明晰,局勢明朗之前,各方將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點上,不敢有絲毫其他的動作。同時在暗中,各方也在爲戰後的各種結果做着準備。所以這一切的平靜只是假象,只是爲了等待,等待着驚天一戰之後的猛然爆發。
一般來說,一年的時光對於修士來說,可以說是轉瞬即逝。就是低階修士,也並不怎麼在意一年的等待。但在東海聯盟約戰發出之後的這一年,對於修士來說卻分外的漫長。無數的懸念讓很多修士都無法安心,爲了不錯過這一場巨大的變化,大部分修士平日的修煉都有些分神,更不用說長時間的閉關了。
不過再漫長的時間,也總是會流逝。即使無數修士感到漫長,但這一年的時光還是走到了盡頭。距離東海聯盟和袁福通約戰的日子臨近,整個修仙界的氣氛也都緊張了起來。
“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去嗎?”在石‘玉’茹的‘洞’府內,因爲修煉‘陰’寒之前不當而造成的傷勢已經完全痊癒的石‘玉’茹坐在袁福通的面前,有些幽怨的問道。這一年之中,石‘玉’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調養自己的傷勢,真正和袁福通相處的時間也並不是非常多。現在自己傷勢痊癒,正要努力修煉,嘗試進階化神,追趕自己夫君腳步的時候,袁福通卻要單槍匹馬的去和東海聯盟的陣勢單挑。雖然對於袁福通非常有信心,但石‘玉’茹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
“怎麼?怕我打不過他們嗎?”袁福通微笑着反問道。無論是王馨還是石‘玉’茹,對於袁福通都是極爲信任的。但在表現方式上,卻微微有些不同。王馨雖然‘性’子有些柔弱,但在這個問題上,卻是極爲堅決,根本不表現出自己的擔心。而石‘玉’茹雖然平日裡幹練剛強,但卻總是有些不太放心。
“這個倒是不怕。不過他們既然敢開口邀戰,並且還準備了那麼久,擺下了那麼大的陣勢,恐怕也是有所依仗。一旦他們有什麼出乎意料的手段。。。。”石‘玉’茹一臉擔心,但並沒有說下去。在袁福通出征在即的時候,石‘玉’茹並不想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雖然知道這種吉利不吉利只是無稽之談,沒有一點道理,但石‘玉’茹還是選擇了避諱。
“呵呵,這個你放心,他們在做什麼樣的準備我很清楚。事實上,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在準備什麼,我也不會答應這一戰的。”袁福通笑着說道。石‘玉’茹中途停下不說,袁福通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也知道是爲什麼。妻子這份體貼心意,袁福通心中很是舒服。
“你知道他們在準備什麼?可是這些日子你並沒有出去啊難道你分身去了東海城?”石‘玉’茹微微一怔,有些驚訝的問道。在東海聯盟發出邀戰之後,整個東海城就被強大的禁制封鎖了。雖然流雲宗的情報系統努力探查,但收穫卻少的可憐,根本不足以判斷對方的準備情況。而這種情況下,袁福通居然說知道對方的準備,即使知道煉神修士的神通廣大,石‘玉’茹也微微有些無法接受。
“我的確是沒有出去,也沒有用什麼分身之法,可是並不代表我沒有其他手段啊”袁福通微笑着說道。
“你是說在修戈的身上?”石‘玉’茹疑‘惑’了片刻之後,猛然說道。在袁福通接觸的人中,只有修戈曾經和袁福通見過面,也只有修戈足以明確知道對方的進度。袁福通的手段,自然是用在了修戈的身上。而之前修戈被袁福通制服過,留下什麼手段也是正常的。
“猜對了。”袁福通笑了笑,繼續說道:“雖然修戈當日來的只是分身,但卻也被我用禁制抓到了本尊。他們的謀劃,算計都不可能全部瞞過修戈這個化神修士,所以我對他們的情況很清楚。”
“那他們的底牌到底是什麼?難道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陣法嗎?”石‘玉’茹有些好奇的繼續問道。既然袁福通知道對方的計劃,並且有了應對之策,那麼此戰的風險也就非常小了。放下了擔心之後,石‘玉’茹開始好奇對方的手段了。
“當然不是。在上界,的確有集合化神修士,越階挑戰煉神修士的陣法,不過那種陣法都極爲珍貴,而且需要的化神修士也更多。更重要的是,對手必須是對陣法一道並不怎麼‘精’熟,並且沒有專‘門’破陣寶物的修士。眼下東海聯盟拿出的這個陣法,只能說是不錯,想要越階挑戰卻還差很多。而我更不是什麼不通陣法的修士,在陣法一道上,比他們要高出許多。想要那陣法對付我,是完全不可能的。”袁福通很隨意的回答道。語氣平淡,但卻充滿了自信。在上界經歷了那麼多高階的戰鬥,眼下幾個化神修士的笑算計,已經不放在袁福通的眼中了。
“那不是陣法的話,他們依靠的是什麼?”石‘玉’茹繼續問道。
“魔靈。他們想要召喚一個魔靈,一個應該是煉神階的魔靈。”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煉神階的魔靈?能夠傷害到你嗎?”石‘玉’茹聞言一驚,有些擔心的問道。不同等級的修士之間,差距非常的大,幾乎很難有越階挑戰的可能。但同階之間即使實力有很大差距,但修士也不敢說自己可以無視對手的攻擊。
“這方面不必擔心。不要說單單是一個魔靈,即使是一個煉神階的魔修,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只不過這個魔靈的身份有些特殊,我需要去確定一些事情而已。”袁福通很平靜的說道。
“身份特殊,牽涉到上界的大人物嗎?是誰?”石‘玉’茹微微一怔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繼續問道。能夠讓袁福通有所忌憚的,顯然不是這一界的人物。所牽涉到的,必然是飛昇之後遇到的大人物。
“安豐,也就是當年的安瘋子,現在上界元魔宮的宮主。東海的一些變化,我懷疑和他當年在煉神階段時候留下的一些伏筆有關。之前我只能懷疑,並沒有真正找到他留下的魔靈。現在‘玉’珉他們既然想要利用魔靈來對付我,也就省了我尋找魔靈的功夫。”袁福通很平靜的說道。
“那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觸怒安豐啊?要不然的話,我們暫時放過東海聯盟?”石‘玉’茹依然有些擔心的問道。袁福通在上界的經歷都已經告訴石‘玉’茹和王馨,對於安豐這位人物,石‘玉’茹也有所瞭解。如果爲了下界的事情,得罪一個還虛後期的大高手,顯然有些不太划算。
“放心,不會出現你擔心的情況的。”袁福通微笑着說道:“首先來說,這一界的東西,應該只是安豐當年煉神階時候歸來時做出的佈置,在這一界真正被封印之後,他能夠掌握的應該並不多。爲了這個事情,觸怒他的可能並不大。第二點來說,我和他之間關係並不算差,爲了幾個化神階的傢伙,他還不至於捨棄我。這次我去,主要是爲了‘弄’清楚他具體的意圖,然後拿出一個處理方案來。不至於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情況的。”
“那就好。”石‘玉’茹鬆了一口氣,不過片刻之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如果他堅持留下東海聯盟,甚至要求擴展他的計劃呢?”
“那樣的話,恐怕真的要得罪一下這位前輩了。”袁福通皺着眉頭說道。在從‘玉’珉那裡得到可靠消息,他們可以通過特殊的祭祀手段召喚安豐的魔靈時,袁福通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從一般情況考慮,這次行動不會有太大的阻礙。畢竟之前袁福通的分析都很靠譜,只要魔靈和上界的安豐是一個主體控制,就應該沒問題。
但這種事情的發展,是誰也不敢打包票的。對於這個魔靈是不是還受上界安豐主元神的控制,袁福通並不能完全確定。畢竟當初明凡界被封印,有了還虛修士無法下界的規則,安豐能否和煉虛階的狼神一樣有手段控制下界的分神,是個很難說的問題。如果這一界的魔靈不受上界的控制,只是保留着當初安豐留下魔靈時候的狀態,那袁福通的分析就有些不靠譜了。
當然,無法和魔靈溝通,並不意味着袁福通無法解決對方。雖然不知道當初煉神階段的時候,安豐到底有多強,但以此時袁福通的實力,即使是煉神巔峰時期的安豐親自來,袁福通也不畏懼,更不要說一個分神魔靈了。一旦無法達成協議,或者雙方無法溝通,直接解決對方的把握袁福通還是有的。
不過這樣一來,袁福通就徹底得罪了安豐。無論出於什麼原因,絞殺對方的分神,對於任何一個修士都是嚴重的挑釁和傷害。不到萬不得已,袁福通並不想真的走到這一步。當然,這並不意味着袁福通不會對魔靈下手。現在袁福通需要的是一個和對方談一談,相互之間做出一個妥協的機會。如果魔靈一意孤行,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袁福通即使冒着徹底得罪安豐的危險,也要解決這個問題。
“希望安豐前輩的魔靈能夠講道理吧。”石‘玉’茹看到袁福通皺眉頭,有些感慨的說道。得罪一個還虛後期修士的麻煩,石‘玉’茹心中也有個大致的概念,很不願意袁福通又這樣的麻煩。
“那就承你吉言了。”袁福通微笑着說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