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安妥布若家族的這一代成員可以庇護作爲普通人的瑪格達爾,但卻沒有保護真正的她。我知道圍繞在她身上的謎團從來沒有消散過,或許說不上什麼時,那個‘可怕’的東西又會回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出手幫安妥布若家族一把,當年在下或許沒能幫上達魯斯先生什麼忙,但也一直對於元帥大人忠心耿耿,希望你能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答應我這個將死之人的請求。”
“祖父大人……”瑪格達爾公主低叫了一聲:“您不必這樣……”
布蘭多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答道:“勃蘭克先生,我祖父他走得早,但對於人類平均一百五十餘歲的年紀來說,你才正直壯年,現在說這些話未免太喪氣了一些,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保護瑪格達爾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不過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出手的,並不是因爲您的請求,而是因爲瑪格達爾公主也是在下的朋友。”
“布蘭多先生,”瑪格達爾感激地看着他:“謝謝你。”
“你祖父當年也是如此豪邁,真是一模一樣,”老元帥感嘆了一聲:“我現在回安妥布若公國已經不太妥當,當年我未能追隨元帥大人,現如今能在他同樣出色的後人身邊鞍前馬後盡效犬馬之勞,或許也未嘗不是彌補遺憾的一種方法。”
布蘭多愣了一下。隨即頓時產生了一種走在路上撿到了五百萬的驚喜,俗話說每一個長年戰爭的老兵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而勃蘭克公爵絕對是當年的‘老兵’中最頂級的那一類。
換句話說。如果《琥珀之劍》是個氪金遊戲,那這位前元帥大人就是傳說中的品質爲mr還要帶一個+的彩卡,還是滿破的那種最頂尖貨色,用一句前世時髦的話來說,這張卡唯一的遺憾就不是個軟妹。
不過布蘭多眼下可不在意這個,前聯軍副元帥是什麼概念,光是對方白狼劍聖那個頭銜砸在埃魯因都能把王國砸出一個坑來。他原本不是沒有類似的念頭。但勃蘭克怎麼說也是安妥布若公國的一任大公,先不說這個公國的地位如何。但作爲一個家族的家主,而且還是前任家主,可以說是太上皇一般的角色,怎麼可能跑到他手下來當個家臣?
布蘭多原本最高的期望。也就是和這位大公打好關係,加強埃魯因與安妥布若家族的聯繫,如果可能的話,能夠實現兩個國家共同進退,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同樣是小國之間,如何聯合起來對抗那些龐然大物,就要容易得多了。
而現在他頓時產生了一種被一噸重的餡餅從天而降砸了個半死的感覺,彷彿纔剛剛接到一個複雜的主線任務,然後馬上系統就已經給他發了一份史無前例的史詩級獎勵。這種感覺實在不是一個狂喜亂舞就可以形容的。
他連聲說道:“元帥先生,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如果你想來埃魯因。那麼在下一定倒履相迎,這對於託尼格爾來說一定是個至高的榮耀,說是蓬蓽生輝都毫不爲過。”
勃蘭克看着瑪格達爾,笑着搖了搖頭。
布蘭多本來有滿腹的疑問要問,無論是關於瑪格達爾本身的,還是自己手上這片鐵片的。還有那個該死的白銀平原的,不過看着祖孫兩人的樣子想來是有很多話要說。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裡礙眼比較好。
何況能夠得到一位聯軍前副元帥的忠誠對他來說本已經是意外之喜,畢竟無論是瑪格達爾的身世,還是白銀平原,其實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比較起來,如果埃魯因能多一個像是勃蘭克這樣的統帥,哪怕因爲身份的原因後者不能站到臺前,也足夠把眼下入侵埃魯因的瑪達拉的骨頭架子吊起來打了。
畢竟瑪達拉入侵埃魯因的這一部分軍力,其實不過就是亡月之國用來練兵的新軍而已,無論是高層戰力,指揮官的經驗還是高階兵種的投入上都遠不如它在其他幾條戰線上的投入,雖然可能有那麼幾個天才,但這些天才眼下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也暫時還不足爲慮。
更不用說因斯塔龍和塔古斯眼下還在自己身邊,看樣子也沒參與到第二次黑玫瑰戰爭中去,而聽他們的口氣,那個更加閃耀的天才格里塔也不在埃魯因,單憑一個赤騎士雷帝歐斯,還支撐不起這場戰爭。
於是他先向瑪格達爾與勃蘭克告辭,返身回到海盜藏身的洞窟中,找到正在火爐邊閉目養神的白霧女士——他不能讓其他人等太久,何況眼下外面也不太安全。
貓形態下的白霧女士顯然老早就聽到了布蘭多的腳步聲,她將臉放在爪子上,豎起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睜開一隻淡藍色的眼睛來看了一眼布蘭多,隨即又閉上。
答道:“總算把你那些小情人們一個個安撫完畢了?”
“白霧女士,”布蘭多認真地說道:“能談一談外面的霧氣嗎?”
“那可不行,巫後大人她叮囑我要把你看得好好的,一轉眼你就在外面沾花惹草,等巫後大人回來,我怎麼和她解釋?”白霧女士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道。
“白霧女士……”布蘭多頓時哭笑不得。
“好吧,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年輕人啊,臉皮就是這麼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敢於承認,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傢伙私底下還不是有好幾個小情人,他還以爲巫後大人不知道——”
“那個傢伙?”
“當然是奧丁。”
布蘭多頓時感到背後出了一陣冷汗,心想自己聽了這些上古秘聞之後會不會被滅口,想來黑暗之龍和巫後大人應當是不會和自己這個後輩計較這些小事的。
“不過我也是在提醒你,你可小心別讓後院起火。”
“白—霧—女—士。”
“那些是失名者,你不會沒認出來吧?”白霧這才重新睜開眼睛,她站了起來,兩隻前爪按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擺了擺尾巴,回答道:“關於它們,你想知道什麼?”
布蘭多想了一下,答道:“人類對失名者知之甚少,有些學者認爲它們是以某條固定的路線環繞沃恩德行進的,從各地觀察到的情況來,似乎也確是如此,失名者出現得比較多的區域,在沃恩德外圍近乎連成了一個封閉的環形,只是人們對這條線延伸進入大冰川的部分還不太瞭解。”
他又補充了一句:“事實上人們對大冰川本身都缺乏瞭解。”
但他沒有說,所謂‘有些學者’的看法,其實是後世普遍的認知,不過關於論壇上的資料最近他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布蘭多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提前得了奧茲海默症。
不過有一點他至少清楚,那就是一直到星術之年,玩家對於大冰川都知之甚少,那是一片等級比要九鳳還要高的區域,從斜林會戰之後,一直到瑪達拉佔據阿爾喀什山脈以東的地區之前,玩家先前組建過幾次遠征隊,不過都覆滅於大冰川內變化無端的極端天候之下。
白霧伸完懶腰,舔了舔爪子道:“這不是知之甚詳麼,既然如此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關心的不是這個,白霧女士,”布蘭多搖了搖頭:“我關心的是這片霧氣的籠罩區域有多大,我想要通過深入內陸避開它,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爲對於能否成功沒有必然的把握,也不知道需要冒多大的危險,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建議要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我有?”
“梅蒂莎告訴我的,”布蘭多直言不諱道:“她說你們停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是你教那些海盜怎麼避開那些海霧的,你們能停留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都得益於您的指導。”
“幾天前和現在可不大一樣。”白霧搖了搖頭答道:“老實說,若不是實在沒有什麼辦法,我早就帶梅蒂莎她們離開這裡了,對於任何人來說,停留在世界之霧中都沒什麼好下場,你千萬別把我無奈之下的選擇當做是胸有成竹的表現。”
“世界之霧?”
“一個稱呼而已,先不談這個,不過關於這些失名者的動向,我確實有一些東西要告訴你。”
“在下洗耳恭聽,白霧女士。”
“這件事與眼下這片霧氣可能沒什麼關係,但也可能有些關係,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但還需要進一步求證,早在一週之前,亡靈與晶簇之間在索帕拉契南面大約不到一百里的邊境線上發生了一場大戰,我當時正好在那裡目睹了這場戰爭,我看到亡靈向北敗退,數不清的晶簇從地平線上涌來,當時我離開戰場的方向與亡靈大軍撤退的方向正好相反,我懷疑失名者的出現可能與這場戰爭有一點聯繫……”
“……因爲有一個傳說。”
“一個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