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法被黃昏之龍控制了?”布蘭多奇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阿洛茲搖頭道:“布蘭多,是這樣的,黃昏之龍的意志在克魯茲帝國降臨了,而身爲黃金之民,神祇的戰士,我們巨龍必須響應號召前去戰鬥,這是潛藏在我們血脈之中的意志,因此俄溫洛絲大人聚集了整個龍族,包括我們新生代的巨龍在內,都接受了血脈傳承,趕赴戰場——”
“你通過成年儀式了?”布蘭多忽然打斷她道。
阿洛茲點了點頭。
布蘭多懷疑地盯着這傢伙,心想要不是這麼個情況,這傢伙會不會一輩子也沒辦法通過成年儀式。
“你那是什麼眼神,臭人類?”
“你們通過這樣投機取巧的方式通過成年儀式,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什麼叫投機取巧!”小母龍一下就炸毛了:“你給我說清楚!”
布蘭多聳了聳肩:“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沒有後遺症的話,爲什麼你們龍族不一早就讓所有新生代的巨龍都接受血脈傳承,這樣以來龍族的力量提升得更快不是嗎?”
阿洛茲想了想,回答道:“成年儀式其實也僅僅只是一個儀式而已,血脈傳承纔是其中的核心,而人爲的設置這樣一個障礙,其實是因爲當年龍族分裂的原因。聖者之戰後,龍族的上層認爲如果沒有成熟的心智與責任感便貿然接受強大的力量,會導致狂妄與過度膨脹,最終的結果就是墮落,因此纔會有當年的龍族分裂,因爲這個原因,在那之後元老院便設置了成年儀式,沒有通過成年儀式的人,就無法繼承血脈傳承,獲得相應的力量。”
“所以就因爲這個原因,”布蘭多瞥了阿洛茲一眼道:“你當了一千多年的小朋友?”
“閉嘴!”小母龍氣得露出小尖牙一口咬在布蘭多的胳膊上。
“啊!”這次輪到布蘭多慘叫了:“阿洛茲。你屬狗的嗎?”
阿洛茲得意地哼哼兩聲,這才接着之前的話題繼續說下去:“總而言之,我們來到克魯茲戰場之後,發現克魯茲人已經和黃昏之龍的爪牙開戰了。於是在布加人的幫助下,我們和克魯茲人達成了聯盟,共同抵禦黃昏之龍的入侵,並且我們還向法恩贊和聖奧索爾發出了求援信息,只不過那是後面的事情了。至於法恩贊人和風精靈最後有沒有出兵,因爲那是在我和芙羅法出事之後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了。”
“克魯茲人,”布蘭多再一次打斷她道:“克魯茲人是誰在指揮,皇長子?”
阿洛茲點了點頭:“就是皇長子,還有他們的青之軍團長維羅妮卡,大聖座瓦拉。”
“維羅妮卡女士和大聖座瓦拉?”布蘭多沉吟了片刻,心想看起來大聖座和維羅妮卡他們的傳送看起來沒有出問題,那除了他們這幾個被白‘暗算’了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應該被傳送到了正確的位置。
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得想起了小妖精魯特的事情,看起來白把魯特丟到這一帶,應該也是意有所指的。或許是爲了自然寶珠和停滯之界,不過在他看來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爲玲和蓮。
他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半精靈小姑娘。
而這個時候小母龍繼續說道:“……抵達戰場之後,有一天,我和芙羅法前往班克爾地區邊境巡邏的時候,遇上了一個東西……”
阿洛茲一邊說,一邊將當日的情況描述了出來,那遮天蔽日的魘蟲,還有隱藏在雲層背後那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當她講述道那個球體時。金色的眸子裡仍不由得露出不安的神色,彷彿此時身處異地,但仍舊能身臨其境地回憶起當時所感受到的絕望與恐懼。
“我只看了它一眼,但那種氣息。只有一種可能性……那是深埋在我們血脈之中的信息,那種威嚴和浩瀚的意志,還有與我們巨龍血脈的共鳴,只可能是它……”
“我不敢相信,爲什麼會在戰場上,在黃昏之龍的陣營當中遇到傳說中已經離世一個時代的那個存在。但當它擊殺閃銀她們時,我就明白,我和芙羅法也凶多吉少了……”
“因爲……它是我們的父親,巨龍皆由它所創造,今天它背叛了我們,巨龍們在這個世界上便再無立足之地。”
布蘭多傾聽着阿洛茲的描述,他其實倒是知道黃昏之龍意志降臨的事情,那應該是他離開魯施塔之後發生的事情。在元素疆域之中黃昏之龍介由羅曼的靈魂復活,雖然在後面的戰鬥中它被塔塔小姐、精靈女王、龍後與賢者艾爾蘭塔聯手封印在世界晶壁的另一面,但他曾親眼看到黃昏之龍將無數爪牙穿過元素疆域送往沃恩德,作爲羅曼軀體所在地的魯施塔,顯然應當是重災區。
只是阿洛茲口中所描述的那個懸浮在雲層之間的黑球,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在永亡之城中所見過的那一幕,亡月女神克萊絲撕裂位面壁障想要降臨到這個世界的場景,與之何其相似?
不過與龍神巴哈姆特的強大比較起來,克萊絲也只能算是一個次級神祇而已。
因此他在一瞬間就認同了阿洛茲的判斷,那黑球中顯而易見正是正在破壁而出的龍神巴哈姆特,若非如此,它也沒有能力一瞬間瓦解幾頭巨龍的戰鬥力。
按照小母龍的描述,她和芙羅法在班克爾的空戰中遇難應該是在那場戰役的結果出來之前的事情,當時芙羅法撞開阿洛茲被吸入黑球之中,阿洛茲情急之下也追了進去,然後兩人便被捲入空間亂流之中,這纔來到陶奇克附近。
他看了小母龍一眼,想了想沒有把那場戰鬥的最終結果說出來,因爲阿洛茲看起來已經是一副心力交瘁、惶惶不安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對方再一次經受打擊。
他想或許將芙羅法救出來之後,讓阿洛茲心態稍微穩定一些之後,再告訴她這個消息也不遲。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另一件事情。
當時芙羅法代替阿洛茲被吸入黑球之中顯然是巴哈姆特有意爲之,但阿洛茲的舉動卻應該在對方的預料之外,所以兩頭龍之中才會只有芙羅法一頭被黃昏之龍所控制,而阿洛茲卻始終保持着清醒。
“那麼芙羅法小姐現在在哪裡,阿洛茲?”布蘭多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阿洛茲也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在我們被拋來這個可惡的地方之後,芙羅法就馬上對我出手了,我怎麼叫她她也不聽,我想迫使她降到地面上,可在戰鬥中不小心,被她擊中了翅膀……”
布蘭多知道,巨龍的侶伴之間往往實力都不會相差太多,阿洛茲這麼容易被芙羅法重傷,想來是因爲她不敢下重手的緣故。
一方六親不認,一方縮手縮腳,在實力不分伯仲的情況下,戰鬥的結果可想而知。
“你受傷逃跑之後,有看清芙羅法小姐往什麼方向離開了?”布蘭多又問道。
“當時腦子很亂,我也記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往南方或者東方,總之是這兩個方向中的一個不會錯,因爲我記得當時太陽的位置。”
“南方?你是在什麼地方被羊首教徒抓住的?”
阿洛茲回憶了片刻,巨龍的記憶力驚人,即使是在驚慌不安的情況下,小母龍竟也記住了許多細節:“那裡是一片沼澤,不過與這裡有些不同,我在天上時沒有看到海岸線,附近有一座城鎮,當時來抓我的蟲子有兩批人,我聽他們交談,有一批人是來自羅夏克這個地方。”
“羅夏克?”布蘭多還在腦子裡尋找地圖上的這個地方,但在他身邊的德爾菲恩已經開口回答道:“那裡是陶奇克沼澤的邊緣地帶,在這裡的西北方向。”
“西北方?”布蘭多腦中靈光一現,如果芙羅法真向着東南方向離開,那不是正向着哈德蘭方向而去?
“布蘭多,你有什麼想法?”阿洛茲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神色。
布蘭多也不避諱,點了點頭道:“有一些想法,我想巴哈姆特將芙羅法傳送到這裡來的動機應該並不單純,如果你的判斷沒出錯的話,她離開你之後前往的方向應該正是哈德蘭的方向,我想這兩件事之間或許有某種聯繫。”
“你是說芙羅法是來幫助阿肯圖復活的?”小母龍眼神一閃:“她將我擊傷,也是爲了讓我落在人類手裡,好讓我成爲活祭中那個主祭品麼?”
“沒那麼簡單,”布蘭多搖了搖頭:“我想你本身應當不在這個計劃當中,芙羅法當時已經將你撞離了巴哈姆特的領域之外,如果不是你主動追進去,你不會被傳送到陶奇克來。而且眼下看來阿肯圖的封印已經鬆動了,它破封而出已經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德努克得到你作爲這場活祭儀式的主祭品,也最多是讓這頭羊首惡魔在破封之後能夠更快地恢復到巔峰時期的實力而已,但有你沒你,我想對於這個計劃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