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看着應落雁笑顏在面的樣子,就大致能想出來應天賀的結果。恐怕應天賀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早已經掉在了應落雁設下的陷阱裡,還依舊自以爲是的覺得他能夠掌控應落雁的性命。
“這麼說,你是打算在今天和應天賀攤牌了?”葉玄好奇的說道。
“不是我打算和他攤牌,其實我並不着急,時間拖的越久對於我而言就更加有好處,至少那可以給應天賀致命的一擊。只不過我不急,應天賀卻十分着急,就在昨天,他要約我出來。”應落雁莞爾一笑。
“他約你出去?他急什麼,難道他知道了一些什麼?”葉玄愣了愣。
應落雁坐在椅子上,雙腿疊在一起,姿態毫不誘人。她挽起髮絲,朝着葉玄眨了眨眼睛,隨即說道:“當然不知道。他想要快些接手青石珠寶,嚮應家證明他的能力,只不過我沒把有把青石珠寶交給他的意思。”
很顯然,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應落雁的話更是如此,她從頭到尾說她要把青石珠寶賣出去,其實都是一個謊言罷了。
“——”
葉玄得承認,坐在應落雁的對面和應落雁面對面直視着說話也是一種考驗,因爲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會在什麼時候給你發下電,至少那雙大眼睛偶爾眨一眨都能給人無盡的誘惑。
“而他也十分守收信用,在合同簽下來的第二天就在我銀行卡上打了三千萬,還真是一種施捨。不過我只能說很抱歉,三千萬怎麼可能足夠買下青石珠寶呢,對不對?”應落雁嘴角一翹,臉上滿是報復的快感。
“對。”葉玄哭笑不得的說道。
雖說當時應落雁嘴上答應的痛快,三千萬把青石珠寶賣給應天賀,但那合同上是怎麼寫的,天知道?
應落雁伸了一個懶腰,道:“可是他不這麼覺得,他覺得三千萬足夠買下青石珠寶,甚至他覺得三千萬買下青石珠寶對於我而言還是一種施捨的仁慈,哪怕我跪地求饒也會把青石珠寶賣給他以求得自己平安的。可他發現我並沒有和他想象的一樣,將青石珠寶交給他。着急坐在青石珠寶裡的他,更着急嚮應家證明他自己的能力,自然而然就着急的來約我出去了。”
“這件事情,你自己不就能處理好嗎?”葉玄疑惑的問道。
應落雁翻了翻白眼,嬌嗔的道:“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我這幾天的異常舉動,應天賀肯定會對我有所防備,倘若我今天去和他攤牌,身邊一個能保證我安全的人都沒帶,你真覺得應天賀不會把我怎樣?或許我真的可以用合同威脅他,但他真把我綁起來,我做再多也沒有用處了,女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本就是如履薄冰,大意不得。”
葉玄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倒是忘了一個被逼急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雖說他安排給的應落雁有保鏢,但很顯然應落雁並不喜歡被那些保鏢保護。
“而且……”
現在,應落雁直勾勾的盯着葉玄,媚眼如絲的道:“我這樣一個女人想要和你成雙成對的一起出去,就這麼不受你待見嗎?”
雖說掩飾的很巧妙得當,但葉玄依舊隱隱約約的從應落雁說話的語氣裡聽到了絲絲埋怨的味道,這是這個女人很少會在說話時展露的味道。
“——”
葉玄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女人爲何要用‘成雙成對’這個詞。
現在,葉玄也只能回答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自己一個人報復,會讓你更有快感而已。當你報復一個人的時候,我在旁邊,多少會顯的有些多餘。”
“快感?我可不是一個沉浸在報復中的女人。”應落雁朝着葉玄眨了眨眼睛,嫵媚動人的道:“我倒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更有快感一些。”
葉玄聽到這,渾身一個激靈,四處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是在辦公室裡。
而上一次他和應落雁在辦公室裡,就發生了一些美妙而又不美妙的事情……
想到這,葉玄連忙轉移話題,深吸了一口氣,道:“他約你出去,是什麼時間?”
應落雁看了一眼時間,溫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倒也可以出發了。”
……
這應天賀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他時時刻刻都注意着自己的檔次,至少任何一次商談的地方他都會挑選一些適合自己身份的。這一次他即便怒髮衝冠,恨不得立刻掐死應落雁,但還是挑選了海天閣這種在燕北赫赫有名的地方。
葉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海天閣了,對這裡倒也熟悉的很。
這一次和應落雁一起來到,進入海天閣內時,便是有一名身穿海天閣制服旗袍的女服務員來到兩人身邊,恭敬的道:“請問兩位可否是在找應天賀先生?”
“你怎麼知道?”葉玄不解的道。
“是這樣的,應天賀先生提前吩咐過我,他有您的照片,我看到過,所以認得出兩位。”女服務員說話十分客氣。
“原來如此,那他現在來了嗎?”應落雁出聲說道。
女服務員看着應落雁這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感覺到有壓力的面龐,微微一怔之後,方纔表情不自然的道:“是這樣的,應先生還沒有來,兩位可以先跟我來應先生定好的房間,相信應先生很快就會到的。”
“好的,沒問題。”應落雁嫣然一笑。
女服務員看到應落雁這一笑柔美,心裡暗暗吐了一口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且又有味道的女人?和這個女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其他美女的噩夢了。
心中想着,她依舊沒有忘掉自己的責任,將應落雁和葉玄領到了應天賀提前定好的閣樓房間內。
海天閣的風格就是還原古時期閣樓式的風格。
這裡的房間都是木質搭建,清新脫俗,不會讓人覺得反感沒檔次,反而會讓人覺得眼前一新。
“這應天賀還真會挑選地方。”應落雁莞爾一笑:“這樣的環境商談一些事情的確很合適,不過……談崩一件事情,或許也很合適。“
“——”
葉玄聽到這,一臉的哭笑不得,隨即盯着應落雁的眼睛,能夠看出來,應落雁今天的笑容裡,的確有着展顏一笑時該有的味道,應落雁是真的笑了,她並沒有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看到應落雁沒有被仇恨矇蔽雙眼,葉玄也放下心來。
他最擔心的,還是應落雁太過於憎恨,而迷失了自己,將仇恨當成她自己的一切,卻忘記了,她是爲了她自己活着,而不是因爲其他的任何一個人。
應落雁看到葉玄這麼盯着自己,抿嘴一笑,道:“好看嗎?”
葉玄失笑道:“看到你能這樣高興的笑出來,我也替你高興。”
應落雁身子一怔,沒想到葉玄會突然說起這些,她輕柔一嘆,滿是可惜味道的道:“真可惜了呢。”
“可惜什麼?”葉玄一臉疑惑。
“可惜今天是個談判的日子,不是個親熱的日子。”應落雁滿是嫵媚風情的道。
“——”
葉玄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自己內心對應落雁的蠢蠢欲動,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她的一句話就能撩起男人的慾火。
應落雁剛想再調笑葉玄兩句,這間閣樓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待得門推開時,應天賀的模樣顯現而出。
他穿着滿是福態,蒼老的面孔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似乎是一個十分有紳士風度的老人。
然而,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從來不覺得他有半點紳士風度。
看到應天賀進來,葉玄眯起眼睛,顯然對應天賀沒什麼好感,而應落雁則是笑顏再面,一如既往。
應天賀進入房間內,眉頭一挑,看到葉玄還在,有些意外,不由得眉頭一皺。葉玄在的話,對於他今天的計劃多多少少有些影響的,他本來看這應落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教訓一下應落雁,讓這個女人知道什麼是好歹。
但現在葉玄在的話,這說要教訓應落雁,自然就有些不可能了。
仔細一想,應天賀冷哼一聲,道:“今天我們倆商談事情,你帶着其他的人過來,不太好吧。”
“我好像從沒有說過,我不帶其他人過來的。”應落雁莞爾一笑。
應天賀眼睛眯起,只覺得今天的應落雁有些奇怪,上一次談判的時候,應落雁一直一副害怕應家對付她的樣子,而今天,應落雁似乎完全沒有對他,對應家的畏懼了。
心中想着,應天賀厲喝道:“那就隨你便吧,我只想知道,我的三千萬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這記錄也是可以調查出來的,你想詆譭也沒有用。所以,這青石珠寶現在是我的,你還留在青石珠寶不走,是想違約嗎?我想,我是不是得提醒你一下違約的懲罰了?”
“青石珠寶的年產值是多少,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三千萬這個數,想買下青石珠寶,應該有些癡心妄想了吧。”應落雁懶洋洋的道。
“癡心妄想,你敢說我癡心妄想?”應天賀青筋暴露,對於應落雁的話很是生氣,一時間嗤笑道:“應落雁,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否是一段時間對你的仁慈,讓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