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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一接觸到劉逸那不一般的眼神,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心內滿是恐懼,顫聲說道:“易安…三郎,你的臉色爲何如此?”
劉逸苦笑了一下,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沒事,我只是一下子忘形了!”
上官婉兒還是不完全明白劉逸話中表達的意思,再問道:“三郎,你意是讓我也如你般?”
劉逸稍稍的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直視着上官婉兒的眼睛問道:“婉兒,你不想讓你的祖父與父親恢復名譽?讓他們風光地安葬?”
上官婉兒再打了個冷戰,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三郎,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聽劉逸此話,上官婉兒心內如翻江倒海般的亂,若要讓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恢復名譽,那在武則天手裡基本是不可能的…劉逸的想法那是…他究竟想做什麼?
上官婉兒不敢往下想,這樣的事太可怕了…
“婉兒,你在宮中,皇后身邊,接觸的機密事多,若一些事不明白,可以與我聊聊,讓我們都能明白朝廷的大政,避免因爲不知道皇上與皇后的旨意,而做錯了事,可以嗎?”劉逸撫磨着上官婉兒那光滑細膩的俏臉,溫和地說道。
上官婉兒眼神複雜地看着劉逸一會,最後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這才用力地點點頭,“易安,我聽你的,只是你這樣想,婉兒很怕!”
“傻丫頭,我說了什麼啊?你別想的太複雜,如今我想的,就是儘快建功立業,早日爲父報仇!你想的許多事,都不是我現在想的,你可明白?”劉逸特意把現在這兩個字咬得響一起。
上官婉兒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看着劉逸的眼睛,好一會,才吐了口氣,“婉兒明白了!”
劉逸眼中滿是精光地注視着上官婉兒,“這些年朝中生變是常事,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做錯什麼事,若是因做錯事被處罰,那可能要後悔一輩子的!所以我們要留十二分的心,密切注意朝中事態的發展,特別是皇后…”
“婉兒會將皇后的所有事都與你說的,”上官婉兒重新依入劉逸懷裡,張開手,與劉逸十指相扣着,“三郎,過些日子,天后娘娘可能提你職了,你要做好準備!”
“是嗎?是離開千牛衛嗎?”劉逸一怔,果然不出他所料的。
“具體如何,天后娘娘也沒說,這也只是婉兒根據娘娘的一些話猜測的,詔命沒起來前,你可千萬不能將和人說這事啊!”上官婉兒有些不放心。
“婉兒與我私下說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以前如此,以後也是一樣!”劉逸用輕緩但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相信你,我什麼時候都相信你,”上官婉兒露出個宛爾的笑容。
“婉兒,與我說說你的事吧!”劉逸讓上官婉兒枕着他的腿,握緊與上官婉兒相扣着的手,另一隻手理了理她額前那有些散亂的發。
上官婉兒點點頭,目光看着天空,慢慢地說道:“麟德元年,婉兒剛出生不久,祖父因替當今皇上起草廢皇后的詔令,被皇后得知,迫使皇上留回詔命,因祖父一直主張廢當今的皇后,不爲其所容,最終被皇后寵臣許敬宗誣奏與廢太子李忠謀反,在當年的十二月十三日被處死…”
上官婉兒神色似空洞無物,透過劉逸的肩膀注視着天空,慢慢地將一些事講了出來,“那裡婉兒出生纔沒幾個月,祖父與父親犯事後,我與母親一道被配沒於掖庭宮,成爲奴婢,婉兒也就自幼在宮內長大,一直被人欺凌與歧視…所幸母親一直伴在身邊,保護着婉兒,教婉兒識字習文,”上官婉兒臉上滿是哀傷,“只可惜,在婉爾八歲那年,也……”
“…儀風元年,皇后娘娘聞婉兒工於詩律,被召至宮內,當場命題,令依題著文…娘娘在看了婉兒所寫的文後,也是贊婉兒才學與書法不一般,當即下令免婉兒奴婢的身份,委以爲尚宮局司薄司的司薄,成爲天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掌管宮中詔命,並作評天下文人詩作…”說到這,上官婉兒臉上再現出迷茫的神色,“婉兒的祖父與父親皆因娘娘而死,婉兒卻因娘娘的賞識而被重用,得以施展才學,這難道是上天對婉兒的懲罰嗎…”
劉逸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聽着,上官婉兒怔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殺祖弒父的仇人,如今成了賞識婉兒並加以重用的恩人,這何嘗不是對婉兒的一種懲罰,我都不知道如何去想這些事…有時我自己也這麼想,既然得到天后娘娘的賞識,以自己宮人的身份,不可能改變什麼,還不如一心一意地爲天后娘娘做事,其他的事都埋在心裡!易安…三郎,你說,婉兒是不是一點都不孝?”
“我可沒這樣覺得,你一個弱女子,做的已經夠好了,如今就一心一意地爲天后娘娘做事就行了!暫時別去考慮那麼多?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可明白?”劉逸微微笑着道。
“我知道了,婉兒已經完全明白,”上官婉兒的神情已經大爲放鬆。
見上官婉兒已經沒有了剛纔那樣的悲慼,劉逸鬆了口氣,也內也是挺輕鬆的,“策反”上官婉兒,他已經感覺基本成功了。
劉逸動了一下被上官婉兒壓得有些發麻的身子,再笑着說道:“婉兒,我聽說你母親將生你時,曾做一夢,一仙人給一秤道,‘持此衡量天下士’,可有此事?”
“你怎麼知道此事的?”上官婉兒大驚,這是他們家中的秘密,劉逸是如何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滿月時,你母親抱着你戲語道,‘汝能衡量天下士麼?’你即呀呀迴應,嘿嘿,是不是?”劉逸咧着嘴笑道,這是他後世時候不知什麼地方看到有關上官婉兒的介紹。
上官婉兒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三郎,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與我說說!”
“我能掐會算的,不但知道你以前的事,而且還知道你以後的事,”劉逸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三千年事,一千年後的大小事我也清楚!”
“吹牛也不是你這個樣子的,那你說說我們以後的事!”上官婉兒對劉逸這樣的故作哈哈樣有些不滿,瞪了一眼道。
“天機不可泄露,許多事,事在人爲,註定的事也是會改變的,你可知否?”劉逸臉色變得很嚴肅。
“那我現在不問,你以後再與我說!”上官婉兒還是挺聰明,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