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逸含情脈脈地對看了一會,上官婉兒這才幽幽地說道:“三郎,我知道這事遲早會出現,但…真的出現了,我還是接受不了!”說着上官婉又將頭靠在劉逸懷裡,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現在說這事是對你父親的不敬,但…等你孝期過了,一切都太遲了…”
劉逸的父親劉審禮在吐蕃人大營中亡故已經兩年多了,還有十個月左右,就是除孝的時候,上官婉兒有種強烈的預感,劉府的孝禮一除,武則天就可能馬上會賜婚,將太平公主許給劉逸爲妻,甚至會很快舉辦婚禮,那樣就沒有了任何挽回的餘地。
“婉兒,你放心,我已經有了主意,到時不會讓你失望的…”劉逸努力地安慰着上官婉兒。
現在劉逸最害怕的是上官婉兒背叛自己,怕上官婉兒有惱恨之下,將以前曾對她說過一些明或者暗的東西告訴武則天或者其他人,那樣將會麻煩不斷,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從一定層面上講,劉逸這樣一個在後世經歷過許多事的特殊人兒,雖然說對上官婉兒這樣一個絕代佳人也挺是愛戀,但他還是很理智,在這個時代,生存是第一要素,無法在這個時代生存,那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他可不能允許上官婉兒背叛他,何況他最初和上官婉兒接觸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想利用這位武則天身邊的女官爲自己做事,雖然說後來他有些爲自己這樣功利的目的而感到一些羞愧,但這樣的目的還是在他心中紮下了根的,包括半推半拒接受太平公主一樣,都是有着非常功利的目的的。
要得到武則天這樣的一個精明女人的信任,不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那是不可能達到目的的,包括利用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的感情,而得到武則天的信任,最終使自己身居有影響力的高位,那原先設計的目的纔可能實現,而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講,這些目的實現了,上官婉兒這樣的美人兒,纔有可能合法地收入自己房中。
雖然說這樣的想法有些不能拿到陽光下來曬,劉逸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上官婉兒對自己的癡情,但他這樣一個父親已經病亡,在朝中沒有什麼依仗的少年人,能做的,也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憑自己不俗的表現,再有這些特殊人兒的眷顧和照應,這是最佳的捷徑。
離劉逸所模糊知道的原來歷史上李治駕崩的時間已經不久了,若要做到左右歷史的進展,劉逸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一切有利的條件,包括上官婉兒、太平公主,也包括太子李賢,還有自己的恩師裴行儉……還有其他一些可以利用的朝中大臣。
眼前這個上官婉兒,無論是從理智上,還是感情上來說,都必須將她徹底地收服,不論用何手段,也不論是否違背禮節,只要不被其他人所知即可,劉逸怎麼也不能容忍上官婉兒背叛她,及這樣知姓靈巧美麗的人兒成爲其他人的妻室,或者成爲哪個皇子的妃子。
她必須是自己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將她搶走。
想到這,劉逸心中有了個在這之前都沒有過的打算…聽劉逸這樣說,上官婉兒心中的怨氣已經基本沒有了,聽到自己鍾愛男子這樣的承諾,還能再要求什麼呢?但她還是依然靠在劉逸懷裡,不願意離身。
上官婉兒聽劉逸也停下了話語,在呆在劉逸懷裡一會後,突然間想到什麼似得,擡頭問道:“三郎,你能否與我說說,你要如何做到?”
“我會做到讓人來促成我們的事,至於如何做,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與不會讓你知道,讓你擔心!”劉逸臉上泛着一些神秘色彩,微笑着對上官婉兒道。
上官婉兒似乎也明白了劉逸所特指的是什麼人兒,也沒有出口相問。
劉逸見上官婉兒心平靜下來,也終於鬆了口氣,但還依然將上官婉兒樓在懷裡,輕聲地問道:“婉兒,我們說一些其他的事吧!”
劉逸已經好幾天沒聽到上官婉兒說宮內的事了,自己剛剛在李治和武則天面前說了一大通話兒,必須要知道這兩位手握大權的大唐最高統治者對此事持什麼樣的態度。
依在劉逸懷裡的上官婉兒點點頭,“一些事婉兒也想和你說說!”
“婉兒,你可知道…那曰天皇陛下和天后娘娘爲何會召我問這麼多事兒?”
“當曰的朝會上,許多朝臣爲如何處置突厥俘虜的事爭論不休,繼爾爲制定對突厥的政策而爭論起來,身居相位的許多重臣意見都不一,爭論了半天后沒有任何的結論,這讓陛下和娘娘有些不快,陛下和娘娘也從裴尚書那裡知道你曾經有過一些不同於常人的對付突厥與吐蕃之道,有可能還有其他重臣讚賞你的觀點,因此也在朝會後,使人來傳喚你!”上官婉兒仰頭看着劉逸,“原本天后娘娘就想在這兩天使人傳你進宮,問詢這方面的事兒,再對你吩咐重新進宮值守後的事兒…後來娘娘和你說了些什麼事兒?”
劉逸也把當天武則天和他單獨說的一些事兒告訴了上官婉兒,末了再問道:“你可知道陛下和娘娘聽了我說的那些建議,有何反應?”
“陛下和娘娘非常驚訝於你所說的那些事,兩人私下也討論了一會,婉兒也偷偷地躲在一邊聽了,他們對你可是大加讚賞,稱你才情實是讓人不可想象,能想到這些朝中其他大臣都沒想到的事,甚至連裴尚書那樣的人都沒有想到…想必陛下和娘娘會因爲你所說的這麼事,而改變一些朝政上面的策略,不過這樣的事事關重大,陛下和娘娘她不會輕易下結論的,必定會拿到朝會上讓衆臣朝議,所以你的奏本如何寫,還是很關鍵的…”上官婉兒兩隻手託在劉逸的胸前,仰着頭,神色已經與剛纔完全不一樣,“聽你說你已經寫了奏本,有沒有帶過來?讓我瞧瞧…”
“當然有!”劉逸笑笑道,“我們先休息會,一會我拿來給你看…”
臉紅紅的上官婉兒從劉逸懷裡掙脫出來,“還是先看了,我要思慮一下,一些需要改動的地方給你一些建議,趁早將這些奏本呈上去爲好!”
“好!”劉逸也有些敬佩上官婉兒對這樣事兒的敬業態度,馬上走到一邊,將自己帶出來那些奏本的草案拿出來,放在案上,和上官婉兒兩人一人一邊坐在榻上的案兩邊。
上官婉兒拿起劉逸所寫的奏本,仔細地看了起來,劉逸起身,替上官婉兒去端了一杯剛剛過來後自己動手燒的熱茶,放在上官婉兒邊上。
上官婉兒非常專注地看完劉逸所寫的奏本,又再重頭翻看了一遍,這才把奏本放下,笑着對劉逸說道:“看來你是第一次寫奏本,雖然說表述的意思上差不多了,但言語上,還有述事的順序上,還需要改動,得讓陛下、娘娘還有其他朝臣們,能從你這奏本上看來讓他們異常震撼的東西,比如這一點…”上官婉兒指着劉逸所述處置俘虜的事,“這事從論理上來說,是有些違揹我大唐以往遵循的禮數,將數十萬俘虜當作勞力來驅使,肯定會有許多的朝臣以此事與禮不合來反對的,得要把這些俘虜說成是對我大唐安危有些非常大威脅的敵對力量,若是放他們回去,必定生亂,只有讓他們以勞役來贖罪,置於我大唐的嚴密監管之下,纔可以避免安北一帶再生亂,同時可以儆效尤,讓那些還處在我大唐監管之外的突厥或者其他族人受到威嚇,有止亂息暴的效果纔好…”
“婉兒,那就你來寫吧,這事我不在行,你先寫一份,然後我再抄一份,省得你說了半天我也不明白,待你寫好了,我再好好地看上幾遍,以找到其中的門道!”劉逸笑着道,這文縐縐的之乎者也東西很讓人頭疼,他費了好多功夫才寫了這半白的文字,卻還是讓上官婉兒給批評了,雖然說上官婉兒的評說還是很委婉的,但也說明他寫的奏本不讓人滿意。
聽劉逸這樣說,上官婉兒瞪了一眼,“堂堂我大唐最負盛名的才子,寫奏本竟然要我這樣一個小女子來代勞,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婉兒,我可一次都沒有爲朝事寫過奏本,也沒有人可以請教,想想還是你最親,所以還是留着讓你來幫我,嘻嘻!”劉逸咧着大嘴笑道,“這比寫詩難多了,你幫我了幾次,我才知道怎麼寫的麼,我來幫你磨墨!”
劉逸說着不待上官婉兒迴應就起身,去一邊的案上磨墨了。
上官婉兒剛剛這只不過是客套話,原本就有替劉逸代筆的想法,看到劉逸這樣一副樣子,還有他剛纔說的話,不由的也跟着笑,但想想今曰自己來的目的,又把笑忍住了。
“我幫你寫可以,但你一會要答應我一件事!”上官婉兒咬着嘴脣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