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可能會見到穆一飛,我心裡自然開心,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還是好奇要送什麼東西,就問了師父一句。
師父說:“等過了年,你要去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專心聚氣吧,對了,你怎麼還用我教你的聚氣功法,你的氣海已經穩固,應該用回自己的功法了,不然會影響你以後狐瞳的使用。”
師父教我的法子聚氣快,我貪圖省力,就用了這個法子,現在師父提醒了我,我自然趕緊換了回來。
用回靈眼門的功法,聚氣速度就慢了不少,不過好像每一縷的氣都和我的身體更加契合了,隨着氣海內的氣量增加,我的身體也是慢慢地恢復了力氣。
到了傍晚,我身上的力氣就恢復了五六成,儼然沒有什麼大礙了。
而在我聚氣的時間裡,伍嘉琪還跑過來,重新給我胳膊包紮了一下。
外面陰氣太盛之後,我就停下聚氣到了木屋那邊。
師父和伍嘉琪都在木屋裡面,桌子上擺放着很多的美味佳餚,風祭清沒有在。
我問師父:“風前輩呢?”
師父道:“他在道觀裡面,那邊有點事兒需要他處理,好了,別愣着了,去換一身新衣服,然後洗漱一下,坐過來吃飯。”
這屋子只有一間,不過衣架那邊有一道簾子,我把簾子拉上換衣服還是可以的。
在我坐到飯桌後,師父就笑了笑說:“今年的年夜飯,終於多了一個人了。”
伍嘉琪笑着說:“是啊,往常過年只有我和爺爺,今年更熱鬧了點呢。”
年夜飯,看着滿桌子的飯菜,我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沒有我在身邊,他們的年夜飯又是怎麼吃的呢?
這麼一想,我心裡不禁泛起了層層的思念。
過了這年,我便十九了。
再有六年,我就可以回家了,不對,我現在是北天門總門主的弟子,我不用再受秦槐魎那一套了,我或許明年下山去做接應官的時候,就能去見下我的父母了。
見我半晌不說話,師父就問我在想什麼。
我沒有撒謊,如實道出。
師父搖搖頭說:“牡兒,這一方面,你還是要聽秦槐魎的,他那個人做事雖然沒有原則,可這件事兒上,他沒有騙你,你若是二十五之前跟你父母接觸過多,會損你父母的陽壽的!”
我說:“一年看一次也算多嗎?”
師父點頭說:“三年一次,其實都有點多,若是我,我可能會要你在二十五之前,都不要和他們見面。”
師父的話,我信。
這頓飯吃的還算溫馨,不過溫馨的時間過的總是很快,到了午夜的時候,師父和伍嘉琪就離開了,這木屋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躺在牀上我心中那份對祖汐薇的思念也是氾濫了起來,其實在想起我父母的時候,我心中就也在想祖汐薇。
她現在很可能是一個人在過年吧,她的大年夜豈不是更加的淒涼。
越想我就越睡不着,乾脆直接從牀上坐起來,然後到雲臺上去來回走動。
“呼呼呼……”
今夜起了風,風中加着雪,漫天的鵝毛大雪,落在這雲霧之中,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只是這雪無法積攢在雲臺之上,雪片在靠近雲臺兩三米左右的時候就會化爲雲霧。
這雪下的越大,雲臺上的雲霧也就越密,沒過多久,如果我不聚氣於眼的話,眼前的能見度就只有幾米不到了。
又在外面待了一會兒,我就回木屋去了,一開門,我就發現風祭清在裡面正幫我收拾東西。
我趕緊過去幫忙,他就道了一句:“我的事情忙完,過來幫你收拾你一下。”
我說:“謝過風前輩。”
風祭清道:“今天白天,我們從雜物院回來之前,有一個小姑娘說,她在白雲觀等你,可我們是飛回來的,就和她錯過了,我剛纔稍微往山下看了一眼,發現她在幾百米下的臺階口等着。”
“雪下這麼大,怪可憐的。”
李雲瑤!?
她今天幫過我,還給我包紮了胳膊,如果真是等我的話,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轉頭出了木屋,然後走到雲臺的臺階邊兒上聚氣於眼往下看去。
果然在幾百米之下的臺階口站着一個人,她的頭髮、肩膀上都落滿了雪花,她時而往白雲觀看幾眼,時而又往雲臺之上瞅幾下。
我搖搖頭,便下臺階,很快我就到了距離她十多米的地方,我望着李雲瑤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李雲瑤見我從雲臺上走下,不由笑了笑說:“在等你啊,我以爲你把我忘記了呢,剛纔正傷心呢。”
我說:“我還是真把你給忘了,若不是風前輩提醒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在這裡等我。”
李雲瑤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不管怎麼說,你來看我了就好了,好了,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這裡怪冷的。”
李雲瑤轉身往白雲觀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着我說:“對了,恭喜你啊,獲得了今年天師賽冠軍,順利成爲了明年的接應官。”
我說:“謝謝。”
李雲瑤又說:“還有,路丞義已經被師父廢了修行,今日已經被送下了山。”
我“嗯”了一聲,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李雲瑤又看了我幾眼,什麼也沒說,轉身笑嘻嘻地離開了。
雪依舊下的很大。
我再回木屋的時候,這邊已經收拾好了,風祭清已經不在了,我在牀上思來想去,這一夜終究還是失眠了。
過年這幾天,師父沒有再給我佈置什麼修行,每天我基本都在休息,有時候伍嘉琪會來找我,我和她就在雲臺之上跳個繩兒啊,丟個豆包之類。
雖然很簡單,可每次她都玩得很開心。
轉眼過了初五,師父就把我和風祭清都叫到了雲臺之上,他手裡提着一個二十公分大小的木盒子,那木盒子雕着許多的雲霧裝飾,蓋子緊封着。
師父把這盒子遞給風祭清說:“這盒子你保管好了,一定要親手交到那個老傢伙手裡,千萬不能出什麼差池。”
風祭清點頭,接過盒子道:“是,主人。”
接着師父又轉身看着我說:“此去南天門,也算是讓你去長下見識,這一路上你要聽從風祭清的安排,不得胡來。”
我也是立刻拱手道了一句:“是!”
而後,我看着風祭清手裡的盒子說:“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師父道:“一顆人頭!”
啊!
我頓時愣住了,什麼人頭,我仔細去看師父的表情,他不像是在給我開玩笑。
我下意識離那盒子遠遠的,然後問:“誰的頭?”
師父說:“你不用管,到了南天門的總部,那個老傢伙打開查驗的時候,你自然會看到的。”
怎麼還要送人頭啊!?
師父沒有太多交代,就讓我們收拾了東西,直接下山去。
我的行禮簡單,除了衣服,就是靈眼門的師祖鐵盒了。
風祭清用一個書包把木盒子包起來,然後斜跨在身後,走在前面,我揹着自己的書包緊跟在他的身後。
這次我們沒有用飛的,而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在路過白雲觀的時候,不少弟子都向我們拱手行禮,我的實力他們已經親眼目睹過了,任憑他們一個個自持天才,也不敢再對我有絲毫的不敬了。
而我們走的時候,李雲瑤好像正好沒有在白雲觀,所以沒有和她碰面。
我和風祭清走了整整一天,還坐了幾次千米的索道,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出了北天門的大門。
站在那巨大的石門前,我不由問風祭清:“風前輩,您不是會飛嗎,爲啥不帶着我飛出來,要苦苦走上一天。”
風祭清說:“我身後盒子裡的這顆人頭不一般,我們揹着他,每走一步都是一份功德,如果飛行前進,會壞了功德,送到南天門總門主手裡的時候,可是會掉價的。”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揹着人頭走,還有功德?
我越來越糊塗了。
風祭清說:“到了南天門,你會明白這一切的。”
我道:“按照您所說,我們揹着他環遊世界,豈不是功德更大?”
風祭清笑道:“我們必須按照固定的路走,若是偏移了路線,也是會壞功德的。”
我問什麼路。
風祭清說:“一千五百里的功德路,在這一千年裡,我這已經是走的第五遭了,主人給我的功德,讓我沒齒難忘。”
功德路!?
風祭清越說,我越是糊塗。
我們乘着夜色下山,離開石門後,我就發現,我們走的,並不是我來的那條路。
風祭清說:“你們從北面來,我們這是到南邊去,自然不同路。”
往南走的路,不比北面好走,可這路再難走,我們還是一步一步地走。
一路上我也是聚氣於眼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並未發現所謂功德路。
我們所走的地方,每個地方的氣都不特殊,通過那些氣,很難辨別出來。
我問風祭清其中的玄機。
他就慢慢地說了一句:“你的實力尚淺,等你修爲再高几個層次,你就看到這條由大能先祖留下的功德路。”
這功德路是用來送人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