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去沒多久,師父就接住了。
“師父?”我有點不確信對面用手機的人,是不是我師父。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師父的聲音:“你那邊的事兒我知道了,打平了。”
我聽不出師父的心情如何,便先向師父說了一聲抱歉。
師父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遺憾,不過既然是平局,那就說明你沒有輸,我們北天門的危機暫時沒有出現的跡象,你在那邊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就下山去找人吧。”
“切記先後順序,如果第一個不能確定沒有問題,那麼第二個人我們絕對不要,明白嗎?”
我連忙道:“是,師父,我知道了。”
我和師父說話的時候,伍嘉琪在旁邊露出一臉的詫異,他問我:“法器裡面說話的是爺爺嗎?”
我說:“是!”
伍嘉琪立刻腦袋湊到手機旁邊說:“爺爺,爺爺,琪琪想您了。”
接下來就是師父和伍嘉琪的家話,我沒有細聽,而是仔細琢磨接下來的事情。
現在金貼賽結束了,我也可以先打開一個錦囊了。
師父說過先黃後藍,我把兩個錦囊捏在手裡看了一會兒,便把藍色的收了起來。
打開黃色的錦囊後,我就發現上面寫着一個女孩兒的名字——“郎芊墨”,家住山西呂梁,無門無派,父母早年中邪,服毒而死,爺爺是地方上的一個陰陽,並不懂什麼真本事,但是郎芊墨卻是詭異的很,自從父母雙亡之後,好似開了“明眼”似的,能夠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不說,還能走陰,幫着活人和死人之間溝通。
一時間成了當地頗有名氣的一位走陰師,而且她的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一歲。
據說,她還有一個同胞的孿生哥哥,叫郎弘博,只不過那個孩子是三歲的時候因爲一場怪病去世了。
而且那個孩子一直沒有下葬,屍體被裝進一副小棺材裡,一直放在郎芊墨爺爺的牀底下。
至於老爺子這麼做的原因,沒人知曉。
我正在看資料的時候,伍嘉琪那邊已經和師父說完了,她把手機還給我說:“我爺爺要和你說話。”
接過電話,就聽師父道了一句:“牧兒,記得萬事要小心,剛纔琪兒跟我說了,你們在沙漠遇襲的事兒,她說,你懷疑是白龍堂的人乾的,這件事兒你先暫時不要去追究了,我會找人去調查,牽扯到魔淵怪物的術法,不是你能夠應付得了,你接下來半年只要做好一件事兒,那便是當好你的接應官。”
我趕緊恭敬地道了一句:“是,師父。”
師父沒有再說什麼,很快就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遞給伍嘉琪,她就一臉好奇地問我:“牡弟弟,你是怎麼會用這種法器的?”
我對伍嘉琪說:“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的手機嗎,能夠很遠距離說話的那個,這就是世俗裡的手機,不是什麼法器。”
伍嘉琪愣了一會兒,然後一臉不悅對着手機道:“爺爺大壞蛋,竟然騙琪兒!”
只可惜手機已經掛掉了,師父那邊是怎麼也聽不到的。
接下來,我在南天門修養了半日也就準備離開了,穆一飛不在這邊了,我總覺得在這邊待着十分的彆扭。
離開南天門的總部時,我的氣海還未完全填充好,不過我並不是很擔心,下山之後我有的是時間讓氣海慢慢地恢復。
我們出了崑崙山,就到了一個小鎮上,買了一些現代人的衣服換上,我們穿着一身道袍,行走在街道上,還是太過扎眼了。
我們從小鎮上坐車去了附近的縣城,然後轉車到了西寧,又在西寧換了火車,中途倒了兩次車,纔到了山西呂梁。
好在我們身上的錢很充足,就算在山下待個幾年,也不用擔心錢不夠的問題。
到了呂梁,我們先住了幾天酒店,然後就在北川河邊找了一個小區租了房子。
而在這一路上,最開心的就是伍嘉琪了,她一直不停的感嘆,好多人,好長的鐵蟲子(火車),好大的鐵鳥(飛機),等等。
當然我也給她買了很多的漂亮衣服,穿着現代小女孩兒的衣服,她就顯得越發可愛了。
當然我還帶她吃了很多零食、小吃,每吃一樣,她都可以開心一天。
這一日我們找了房子住下,這邊東西剛佈置好,伍嘉琪就拉着我說:“牡弟弟,我們今天去什麼地方玩?”
我說:“我們已經玩了不少時間了,今天要去幹正事兒了,去找找那個郎芊墨。”
師父給我的那個錦囊上有郎芊墨在呂梁的住址,而我租的房子就在她的小區附近,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製造偶遇,然後混進郎芊墨的生活裡去。
待在暗處,永遠沒有待在一個人身邊,更容易瞭解他。
聽到我說要去辦正事兒了,伍嘉琪也沒有多失望,而是笑着說:“只要是上街,幹啥無所謂,走吧!”
說着伍嘉琪就扯着我往街上走。
伍嘉琪這些天都快玩兒瘋了。
到了呂梁,就距離我和祖汐薇住的省城不遠了,坐車也就六七個小時的事兒,等我找到了郎芊墨,我就準備抽時間先回一趟省城去。
簡單帶着一些東西,我和伍嘉琪就出了門。
郎芊墨在鳳山路上住着,我們之間只隔着一條街,鳳山路再往東就是一片山。
郎芊墨在鳳山路上有一個小店,裡面專門賣一些殯儀用品。
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間小店,小店的門臉不大,沒什麼裝修,看起來很破舊,門口的窗戶上還貼着黑色的“壽”字。
最主要的是,這小店附近的陰氣,要比周圍幾個店都要重。
受到那小店的影響,附近幾個店鋪的生意都不是很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在那殯儀用品旁邊,是一個五金店,一個水泥店,還有兩個種子店,都是一些不常見的店鋪。
我看了看,就和伍嘉琪走進去了那家五金店。
店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在修理一件電動用品,沒有擡頭看我,就直接問了一句:“需要點什麼自己看。”
他看我帶了一個孩子,多半知道我買不了什麼大件,態度也不是很好。
我說,買幾個螺絲刀。
他就指了指旁邊的牆上說:“那邊是貨架,需要幾號的,要國產的還是進口的。”
我隨便拿了一把去找老闆結賬,然後道:“這店裡怎麼陰沉沉的?”
老闆做了我的生意,態度也就好了很多,收了錢對着我笑了笑說:“你沒見旁邊有個殯儀的店兒嗎,自從那個店搬到這邊後,我們附近幾個小店的生意就差到了極點。”
“其實我這還好,我在這邊乾的時間久,有一些固定的老顧客,需要什麼,我上門送貨就好了。”
“旁邊那水泥店也是我的,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不過看你的模樣,清秀的很,不像會用到水泥的主兒。”
我笑了笑說:“目前是用不到。”
我又問:“那店搬到這邊,你們沒意見嗎?”
老闆道:“人家掏錢租房子,開門做生意,錢都給房東了,我們能有啥意見,其實我們找房東提過,可房東說了,我們要不想租,可以把門臉退了,反正有的是人租。”
“我們養客戶不容易,搬個家說不定就要掉一批客戶,我們搬不起,只能忍咯。”
“不過我聽說旁邊的兩個種子店準備搬家了,他們這兩年賣出去的種子總是出問題,不是他們心腸壞,是給他們供貨的人,這兩年老坑他們,把他們害苦了。”
“他們覺得是沾染了那殯儀店的喪氣,所以正找新店搬家呢。”
又聊了一會兒,那老闆就問我,還需不需要別的東西。
我搖頭說,暫時不用了,就帶着伍嘉琪從那小店出來了。
路過那兩間種子店的時候,我也是往裡面瞅了幾眼,今天是陰天,天不好,五金和水泥店還亮着燈,可那種子店卻連燈都沒亮,裡面黑漆漆的,看起來陰森恐怖。
從那門口過去,還能明顯感覺到有一股陰氣從屋裡鑽出來。
到了那殯儀用品店的門口,我就發現今天的門是鎖着的,並沒有開門做生意。
再往前走,我就看到了一間空着的門簾,上面還寫着一個出租的電話。
我也是用心記了下來。
在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這是一個連着的三層樓,這下面的店鋪應該屬於同一個房東的,我在這邊租了店鋪,說不定能從那房東嘴裡瞭解一些有關郎芊墨的事兒。
同時我和郎芊墨緊挨着做生意,以後接觸的機會也多。
至於我開那店要做什麼,我已經想好了,開我在呂梁的“貓居”,不過守着殯儀用品店買貓似乎有些詭異,我覺得這個小店只算命。
我這一手算命的本領,在這邊混口飯吃,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想到這裡,我就立刻撥打了那個電話,那邊也是很快傳來一個沙啞的老太太聲音:“什麼事兒啊?”
那態度十分的不好。
我沉着氣問鳳山路XX號的店鋪是不是出租。
那老太太就道了一句:“是,一個月三千,不包括水電費。”
我說:“租了。”
那老太太就道:“別忙着答應,我還有個條件?”
我問什麼條件,那老太太說:“到旁邊的殯儀用品店,買一件壽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