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易向西這個人,他就是這樣。他必將把我們喬家之人全部置之死地而後快。我父親死了,他沒什麼好對付的了,現在,他又來對付小白。你還不明白嗎??你看他天天都去相親,跟冰冰也舊情復熾,可見他要的根本不是小白,而是希望我一無所有!他看不得我好。他要我永世不得翻身……當年他易向西……”
當年易向西便是如此——我每蹂躪你一次就要你去給冰冰送一束花!
也許,那魔鬼覺得這纔是報復的最大的歡樂——將她喬小麥一次次徹底掠奪,就像一個卑鄙無恥的竊賊,不勞而獲,辛辛苦苦數年,一夜之間,他便將勝利果實搶去。
也許,在他搶走小白的那一天便是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那一天——然後,在他的婚禮上,趾高氣昂地看着她喬小麥再次一無所有???然後,大聲地得意地咆哮,慶祝讓喬大林一家真正從此絕後?
她自言自語:“易向西,你不放過我,難道你以爲我又會放過你嗎?”
朱朱忽然察覺她眼裡閃爍的那種瘋狂。
她心裡一沉,立即道:“小麥,你不可亂來。”
亂來!
怎麼亂來?
她慘笑,自己還有什麼籌碼和易向西對抗???憑藉法律,這條路根本走不通。法律從來不是爲保護弱者而設立的。然後,黑道?白道???她哪一條路都走不通。
“如果易向西再敢纏着小白不放,我不會跟他打官司!!!”
“小麥,你先不要着急……我一定會設法……你不能衝動……”
她沒有再回答。
跟朱朱這一番談話,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安慰,反而讓她徹徹底底死心:那就是在現在的狀態之下,無論哪一條路,她都護不住小白。
除了最後一條路,她別無選擇。
二人分手,朱朱獨自發了很久的呆。
明明是夏天,卻覺得渾身涼悠悠的。
情之一字,何等傷人。此時此刻,她才真的慶幸,幸好自己未婚。大齡剩女也有大齡剩女的好處。當別的女人爲了兒女奔波,操碎了心,又要主內又要主外,逐漸地把自己熬成了黃臉婆的時候,而剩女們,還可以安安穩穩地躺在牀上,週末睡到自然醒。
不幸的婚姻和愛情,往往令人一夜之間就老了十歲。
除了孤獨一點,剩女沒有任何的壞處。
再跟我搶,殺了你女兒
紅色的玫瑰花開了一茬又一茬。即將換季的時候,水缸裡的睡蓮又開放了。小小的噴泉從牆壁上流下來,飛濺起雪白的水花,一滴一滴落在紅色的睡蓮上面,幽香宜人。
衣櫃裡成排的新裙子,好些吊牌都是嶄新,還來不及試穿。許多新款的布娃娃整齊有序的擺放,遊戲機的包裝都還沒有拆開……有一本童話書翻開看了一半,還原樣擱置在書桌上。
易向西在這間屋子裡逡巡許久,越來越覺得這屋子裡太過安靜——幾乎讓人絕望的一種冷清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