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得那麼快,那麼猛,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以至於措手不及被他抱了個滿懷。這些日子,易向西從未有過任何的無理舉動,喬小麥根本沒提防,這樣忽然被抱住,哪裡掙扎得開?
他的呼吸急促地在她的耳邊,面頰,脖子上,語氣灼熱,有一種令人面紅心跳的曖昧和毫不掩飾的強烈的慾望:“小麥……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我自知沒有資格要你做什麼,可是,求你看在小白的份上……就算是看在小白的份上也不行嗎?……小白不想搬家,我也不想你們搬家……你們真要搬家的話,就搬到我那裡去……哪裡纔是你們的家,是孩子的家……小麥,你答應我好不好……”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喬小麥真要笑了。
搬到他哪裡去?他還真敢想。
但是,她笑不出來,因爲她已經深刻地嗅到他那種野蠻而灼熱的氣息……無與倫比,野蠻,潮溼,失控……
那呼吸灼熱得可怕,一如當年那隻猛烈的禽獸。
喬小麥拼命推搡,可是,她越是推搡,他就將她抱得越緊,鼻端裡,傳來強烈的味道——她的味道——當年在他的房間裡穿着他的大襯衫走來走去的味道,在他懷裡激烈喘息的味道,二人忘情恩愛時的纏綿的味道……
這麼多年了,死灰復燃了。
原來,他對這味道從來不曾忘情——自從重逢的第一天起就念茲在茲,那把火一直在心底煎熬,叫囂着,燃燒,燃燒,只是因爲她是他兄弟的女友……只是因爲她嚴防死守的冷漠……
到現在,忽然失控了。不是理智,不是情感,只是出於一種強烈的本能——我要這個女人——我一定要這個女人,我對此已經渴望很久很久了……
什麼溫文爾雅,什麼故作矜持,什麼顧忌憂慮……此時被一掃而光……只有腦子裡極度上升的強烈的火焰,只有那一團在四肢百骸裡熊熊燃燒的火焰……火,四處都是大火,烈火,堵住了所有逃生的通道,只叫囂着要毀滅一切,覆蓋一切,享受一切……
壓抑得實在是太久太久了。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他忘記了身份現實恩怨情仇過去和未來……只憑借本能,隨心所欲,一如當年……
喬小麥拼命反抗,可是,她如何敵得過易大人孔武有力的雙臂?她的憤怒被他的火焰覆蓋,呼叫的嘴脣被徹底堵上,他那麼焦灼尋找她的嘴脣,一如饕餮之於大餐……
終於,終於!
那是一種甜蜜到了極點的滋味——柔軟,清新,乾淨……完全是他記憶中的味道——並不因爲離別多年而有所遺忘——真的,那麼多年後,到現在,只是乍然相逢,就像長長的一個夢魘,睜開眼睛,一如昨天。
緊緊貼着的身子,她的柔軟,她的美好,記憶中的激情……天知道,那兩個月他是多麼的神仙般的日子——因爲仇恨擾心,因爲報復快樂,所以,激情來得百倍的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