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停下腳步,他收勢不住,差點碰到她的鼻尖,趕緊又後退一步,滿臉焦慮:”“小麥,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是偶然碰到冰冰。我本來只是帶着小白去葡萄園,誰知到她也會到那裡,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和她也沒什麼別的……真的,小麥,請你相信我……”
多可笑,他以爲這是爭風吃醋。七年之前,他什麼都還坦坦白白,幹了壞事也肆無忌憚的承認;現在,他開始遮遮掩掩;八卦雜誌都寫得那麼分明瞭,他刻意掩飾什麼?
真不知該說易大人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或者說,人一老,作惡就不那麼明目張膽了?
“小麥……”
她從包裡摸出一個東□□,面帶笑容:“易先生,這是我和小東的喜帖,你拿着吧,我也懶得再跑一趟專門再去送給你……”
易向西手一抖,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幾個字:喬小麥、樑小東百年好合。
他腦子裡嗡嗡一聲——真的,這竟然是真的。他兩人,真把婚期定下了。上面的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
小白不知大人之間的暗潮洶涌,還天真無邪地:“麥姐,你吃葡萄呀,是洗乾淨放在冰桶裡面的,可好吃了……”
“好,我們回去吃。小白,對易叔叔說再見。”
“易叔叔,再見。”
二人要走,但是,一雙大手將小白拉住,易向西彎腰下來,非常的溫和:“小白,你乖乖地先回家,我有一點事情要跟麥姐談談。”
孩子好奇地問:“談什麼?。”
“那是大人的事情。”
孩子忽然拉住他的手,悄悄地貼在他的耳邊:“易叔叔,你別跟麥姐吵架好不好?”
他也悄悄地:“好,我不會跟麥姐吵架,小白你放心。”
孩子這才乖乖地一個人回去了。
纔是黃昏,兩個大人站在小區門口,人來人往,有點尷尬。
他心平氣和:“小麥,我想和你談一談。。”
“有話就說。”
“這裡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要談的事情很長,如果方便,可否允許我去你家裡?”
她神情冷淡:“大門口有咖啡廳。”
咖啡廳的生意很冷,幾乎沒什麼人,二人在靠窗的最裡面坐下。這裡正對着小區的出口,如果孩子溜出門,他們隨時可以看到。
侍者送來咖啡後,識趣地退下。
在這樣私密的空間裡,他們有什麼話可以直接攤開來說。
一對男女,事隔多年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攤牌。
他凝視她,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恍惚中,許多年過去了。當初的清純少女,臉上已經有了滄桑的痕跡。但是,她還是很振作,沒有被打趴下的跡象。
生活中,不是沒有艱辛,但是,熬過去了,也就什麼都過去了。就像一棵小樹,很容易就被吹斷了。但是,如果長成了參天大樹,便是多大的暴風雨也不懼怕了。
喬小麥十分不耐:“易向西,你有話就直說。”
“小麥……當年是我錯,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