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小麥……求你了……”
但是,她絲毫沒有留步的意思,徑直把自己的小車子開走了。
易向西在後面站了許久,要追上去,可雙腿如灌了鉛一般。她那樣深入骨髓的冷漠,讓他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
怪只怪,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巨大的鴻溝。那是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天塹。
是的,小麥說的沒錯,自己種下的惡果,沒可能開出善意的花朵。
小麥根本不會在意什麼“父母雙全”,她寧願一個人在大街上閒逛,也不肯去營造一個甜蜜的虛僞的假象,哪怕是打着孩子的旗號也不行。
這纔是真實的喬小麥,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就像她當年,堅決不要大面額的支票,寧願拿一把刀子狠狠地向他捅過來一樣。
可是,孩子生日,沒了母親,這又怎好算是幸福的生日???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直到雙腿都快僵硬了,才匆匆趕去學校。
小白的生日
那時候,剛剛放學。
孩子們成堆地涌出來,校門口人頭攢動,家長們都等急了。
小白跑出來,心底還有點害怕,生怕一出來,爸爸又不見了。在她身後,林家明也氣喘吁吁,兩個孩子都惴惴不安:“喬小白,你爸爸真會來嗎?”
她倔強地嘟着嘴巴:“一定會,我爸爸從不騙我。”
“真的會有大龍蝦吃嗎?”
“當然是真的。我爸爸說還有許多海鮮呢。”
“可是,以前那個不是你易叔叔嗎?”
“易叔叔就是我爸爸。”
“你不是從來沒有爸爸嗎?怎會有爸爸了?”
小白被問住了。是啊,自己從來沒有爸爸,爲何忽然就有爸爸了?可是,她受人欺負,易叔叔出現保護自己,小孩子哪裡還疑心有假?何況,如果不是爸爸,誰會對自己這麼好?
孩子已經嚐到了有爸爸的甜頭,覺得自己非有一個爸爸不可!她非常堅決的:“他就是我爸爸。”
“那你媽媽呢?”
這下子,真的被問住了。
既然有爸爸,那媽媽呢???
“喬小白,你不是隻有一個姐姐嗎?”
小白抓着頭,忽然很深沉地說一句:“這種事情,不是我們小孩子能懂的。”
林家明張大嘴巴,傻呆呆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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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旁邊重重的一聲冷哼,周天賜提着書包走過來。小白看到他,很得意地揮舞自己的請帖,剛一打開,賀卡就唱歌,悠揚極了“我是小白,歡迎各位親愛的同學參加我的生日晚會……”
林家明急忙附和:“我們要去小白家裡玩兒呢……小白的爸爸也會給小白開生日PARTY呢……”
如果換做往天,周天賜已經冷嘲熱諷起來了,但今日卻不敢,一是見小白拿出那麼精美的請帖,一是想起那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喬小麥的爸爸,他一隻手抓起他就能扔出去很遠——所以只是哼一聲就走了。
周圍的同學都圍上來,都拿着請帖。小白衆星捧月似的被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