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換一件就是了……婚禮上,我可以穿旗袍,我還做了幾件旗袍……小東,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樑小東的聲音非常低:“婚紗撕碎了……再買一件還來得及嗎?”
她終於察覺到了什麼,往前一步看着他慘白的面頰:“小東,你爲什麼這麼說?婚紗撕碎了就撕碎了,再買一件不就行了?”
他搖頭。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搖頭。
她強笑着退出去飛速地換掉撕爛了的婚紗,隨意地套了一件羽絨服走進來。
樑小東還怔怔地坐在牀上,姿勢都沒有改變過。
喬小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挨着他坐下,但是,他的視線卻看着窗外,彷彿沒有什麼焦距。就算她握着他的手,他也沒什麼表示,握了很久很久,喬小麥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原來,他的手一直非常冰涼。就算在他剛剛熱烈親吻的時候,這一雙手也沒能暖和過來。
“小東!”
他轉眼凝視着她。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小東,我知道你大哥反對我們的婚禮,但是,我已經認定了你,此生非你不嫁!!!!在我們的婚禮最後幾天,我不希望發生任何的意外。”
他嘴脣翕動,卻不說話。
她那種憐憫而溫存的目光更加強烈了,甚至溫存得變成了極其的冷酷:“小東,我的決定絕不會更改!!!我一定會嫁給你。”
他想,也許她已經發現了什麼。
是啊,知情者,什麼會考慮不到呢?
她如此堅定,就因爲她早已洞悉一切,掌控一切???
小麥,小麥,爲什麼你就從來不曾對我坦白過?
這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的女人:她離過婚,他認了;她把女兒當成“妹妹”,他也認了……但是,她,她……她豈能生下大哥的女兒?
豈能?????
他靠在牀頭,沒有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她也沒再問。
一直以來,她從不是個囉嗦的女人,只是在勉強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和挽救——以前每次提分手的時候是那麼決然,現在才知道,別人提出分手,是多麼的痛苦——就像再一次的失去,再一次的被全世界所徹底拋棄。
他離去。
在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看着她,喬小麥也看着他。
他看到她眼睛那種溫柔的笑意,縱然在這時候,還帶着那種最後一絲希望的溫柔——一如一個天真的孩子。
他忽然崩潰,死死摟着她的腰:“小麥……小麥……”
她也擁抱他,當他這樣哽咽着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其實,她早就明白了。所以,才笑得更是自然,更是平靜——小東,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明白!我早就明白。
來吧,無論將要再次面臨什麼,我都能面對!
婚期就在一週之後,此時,喬小麥卻發現一個離奇的問題:她已經很難聯繫上樑小東了,打電話不接,去他家裡找鐵將軍把門,就算偶爾通話了,他總是說在加班,非常非常的忙碌,年底業務多應酬多,還要出差……
(即日起改爲每天上午更新,大家請勿熬夜等待。因爲我也熬不住了。白天10點之前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