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我這纔剛來而已,還沒認識幾個人呢,怎麼這就要一起針對我了,答應個幾場比試有必要來這麼多人嗎?”
看這場景和氣氛顯然不是來迎喝自己的,使王恆覺得有些蹊蹺,他能夠感受到這些少龍無論男女,大都面帶怒氣,就算沒有怒氣衝衝的也是臉色不善。
王恆暗道,這些人明明與我首次見面,爲何幾乎個個面帶敵意呀?莫非另有隱情?
他想了想,暗說,不會是因爲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水晶宮正殿,而我一個外來的居然將正殿佔據了十幾日,所以才產生不滿了了吧。。。
少年朝衆人走去,正欲開口致歉間,底下一衆圍觀的龍族青少竟然紛紛被驚得後退了數步,這不是因爲他們膽小心細,而是王恆此刻所修成的龍威着實逼人攝目,能夠壓制層次不及自己的龍族。
有人震驚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成想這廝真的如此狂妄,剛一出關就要同時碾壓我等。”
“是啊,就連鄒晟、韋真他們這些金丹境界裡的佼佼者都不敢如此猖狂,看起來這人必定有所依仗啊。”又有一人附和道。
“此人步生玄奧,不難看出,先前敖空前輩所說,他放言橫掃龍域金丹境,絕非是誇誇其談!”
那人的旁邊,一名龍族修士盯着王恆的步伐,從中看不到一點破綻,不由暗暗的讚歎了起來。
王恆看他們後退,心中嘖嘖稱奇,暗道,我又不是什麼難以靠近之人,怎麼現在每走上一步,這些人便要退上兩步啊?
他不明所以,想要過去問個清楚,於是加快了步伐。
“你們看,這傢伙更加肆無忌憚了!”
而此時分,在剛一來到時搞不清楚狀況的顧宇跟尹薈二人也看清了王恆的樣貌,那少女說,“不錯,還挺中看得嗎,怪不得熒姐姐要把他帶回來,若是我的話也會忍不住動心的。”
“他不就長得白淨點嗎?瞧你那點出息!”
顧宇聽着尹薈誇讚的話語,又看了看族羣中的一衆母龍,見她們的敵意居然已被削掉了半數,心中頓生一陣不滿。
這時,在龍宮外圍的湛藍色星流裡頭,飛速遊竄過來了一條巨大的白龍,那白龍在龍宮當空瞬化人形,正是先前的敖空。
他立於上方,俯視腳下,一瞬間就把正殿裡的敖熒引出來了。
“師尊,師叔!”
衆龍見他出現,紛紛出言問候,莫有一者敢不做。
敖空輕輕揮了揮手,表示不必如此,要他們保持平常就好。他看似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引得不少方纔注視王恆的母龍注意。
他在水中漂行間,對敖熒說道:“熒妹,這小子現在總歸沒問題了吧?要是放什麼鴿子的話,我能同意宮前這些弟子們也不會同意的。”
“不就是玩你那套激將法嗎?告訴你,對我沒用!”
敖熒玉顏微微做怒,對他的語氣態度很是懷疑,覺得他是生怕王恆不與龍族子弟打起來一樣。
“不過也管不了那許多了,反正以我恆弟的本事又輸不了。”
很快,她的神態便恢復如初,對敖空講道:“我這弟弟現在可是不比先前了,待會兒你的弟子要是被打傷打殘了,可莫要在此吵鬧,擾人心情。”
他們脣槍舌劍針鋒相對,好像以前就是經常這樣拌嘴似的。
“熒妹莫要誇口,他手段幾何,待會兒試試便知,倒是你,怎麼處處與我針對呢?”敖空反擊的同時,直接表達出了對她的意見。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就在二兄妹爭吵間,那外方星流上空又有了巨大波動。霎那間,有三條巨龍從中游了過來,只見一爲赤色,一爲碧色,一爲黑色。
“六弟,你又在欺負小妹了。”
他們三者來到水晶宮前,皆化作人身,徑朝二人行去。
一路上,底下衆龍族紛紛行禮打招呼,這些少男少女有很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
“敖鉞、敖彧、敖虓,你們怎麼來了?”龍女姐姐口無遮攔,大大咧咧的直呼其名,朝向他們說道。
他三人也沒生氣,好像習以爲常了一樣,對敖熒很是包容。那赤色龍角的敖鉞過來,看了一眼王恆後,先打趣道:“小妹呀,四哥我聽說你是思春了?還是從秘域外頭找的?”
“這誰傳的謠言呀?”
女子朝一旁敖空白了一眼,而後低頭道:“我,我只是在外頭認了個可愛的小弟弟而已。”
她方一說完,敖鉞竟是微起笑容,繼續道:“不過雖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但也不能隨便找個人湊合過呀,還是要我們幾個兄長來把把關,最起碼不能再共赴巫山時供給不上纔是。”
其他同來的二位兄長也是面目含笑,意味暗有所指,好像是說我們都懂的樣子。
他們這一番,令敖熒又羞又惱,她私下對王恆傳音道:“小弟弟,待會和他們四個的弟子交手時,給我儘量狠點打,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王恆也莫得辦法,只得點頭應允,心想,我還在考慮要怎麼及時收手呢,你可倒好,非要我下狠手。
敖空好像也看出了二人的端倪,他看起來給人一種舒適感,對王恆開口道:“小兄弟,你可準備好與一衆龍族子弟交手了?”
“敖空前輩,晚輩我不善爭鬥的。”
王恆看他一臉無害的樣子,反倒不敢馬虎,心想,你不會是打算讓我獨自一人去大戰這底下的幾千條龍族金丹境修士吧?
同時,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有些爲難,似是不願意出手一般。
“不善爭鬥?小友謙虛了,我想你既然敢應下那就必有手段,況且現在覆水難收,你應當不會打退堂鼓吧。”敖空說話滴水不漏,既對他誇讚了一番,同時還暗使了一招激將法。
誰道,王恆卻是哈哈一笑,說,“前輩誤會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我是想說,我平日裡不善長與人爭鬥切磋,那是因爲與我交手之人,最後大都非死即殘。
而今日我與龍域並無仇恨,所以還請前輩待會兒要見諒,最好早早準備好藥物什麼的,以免到時來不及呀。”
王恆自認摸準了對方的命門,認定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並且這樣還可以給熒姐姐出口氣,王恆見她時常與敖空拌嘴,且一直都是輸多贏少,所以現在即便手上功夫仍不行,但是口頭上還是要替她爭上一爭的。
“哈哈哈,不錯,小兄弟去吧,你盡情打就是,憑龍族的生命力跟恢復能力和強悍的身體韌勁,還是能夠經得住一番折騰的。
並且就算是弄傷弄殘了,我們不會怨你,這打不過同境界能賴誰去?誰讓他們本是不如人的?當然了,這是在不耍陰招的情況下。。”
一旁的敖鉞見敖空吃癟竟是放聲一笑,唬的方圓百里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他語中示意,讓王恆放心去比。
“沒錯,你就盡情發揮好了。”敖彧跟敖虓也紛紛表態,要他放心一戰。
“你看,還是三位哥哥大氣,哪像你,成天就知道欺負我。”熒姐臉蛋輕揚,小嘴一撅,對敖空說道。
敖空沒有接話,他來到王恆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膀,小聲說,“好好發揮吧,別讓小妹失望。”
什麼?難道你有意撮合?王恆心生顧慮,他現在雖然不反感這龍女姐姐,但是因爲狐仙的緣故,可不敢在這方面多多的招兵買馬了。
他有考慮,打算用地火鍛燒完了內丹,就立馬走人。
“算你還有些良心。”
識海內的凝霜對他可謂是隨想隨知,她驚塵的絕姿上映出了一抹欣慰。同時心想,其實你日後若把她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事先必須要先與我一說。
狐仙並非現代社會的人類,思維模式也是大相徑庭,她們雖是癡情,但也不反感男子擁有數個紅顏伴侶。
只要不被隱瞞欺騙與背叛就可以,因爲人妖理念之衝突,不少狐妖與人結合後,雙方最後都沒落個好下場。
當然,凝霜可不在乎這些,若她恢復全勝,肉身元神一應俱全的話,在這諸宇之內,舉世之間,恐無敵手。但是一些思想慣性還是或多或少的能夠影響到她。
不過狐仙姐姐並沒有立即與他說出這些,她想要在二者正式成親後,在給這小郎君一個驚喜。
這樣的話意義便不同了,意思瞬間就變成,我讓你收你才能收,我只要不同意,你就想都不要妄想。
而王恆卻對此一無所知,他步踏平穩,朝向衆龍走去。羣龍中,此刻已是多出了幾道不弱的氣息,他們大概是剛剛聞訊而來,是四龍的嫡傳弟子。
其他早來的一干龍族少傑,也因爲他們的到來而再度升起了底氣,不在後退了。
“你們剛剛躲個什麼?難道不敢面對我嗎?”王恆當場出言挑釁,意圖將他們激怒,也好先人一步,亂其心境。
“你,你別以爲自己有些能耐,我們就會真的怕你了。”底下一人臉色有些漲紅,對自己和同伴先前的後退感到恥辱。
“我沒有要你怕我的意思啊。”王恆面帶笑容,上前伸出手去,意欲同他先握上一握。
“你別過來呀!”
那人以爲王恆要將自己當做第一個對手,害怕身無強援下,急忙說道。
他後退之際,背部忽然貼靠過來了一隻溫溫的手掌,使他停下了腳步。
這手掌的主人,在瞬息間將其轉於一旁,並對王恆說道:“你這少年,好生無禮,方一來就居然騎到我們全龍域金丹境一代的頭上了。”
“你是——?”
王恆見這人,
生的儀表貌堂堂,
身着衣錦紫青裳。
頭頂一雙湛藍角,
凌凌雙目銳放光!
“我名叫賀黎,是彧師尊的第十一位弟子,因爲年幼齡小,目前只能在金丹境界打轉,還不敢妄然鑄起道門。
本來這等微末修爲是難以拿出手的,但聽聞道兄公然辱我龍域,所以只得前來獻醜了。就是不知道兄名諱啊?”他不卑不亢,語氣中既有婉轉又帶鋒芒,而且一下子就講自己擺到了一個大義凜然的位子上。
在他的身後,逐一聚集過來了不少龍族修士,這些人一同過來以壯聲威。王恆外放神識洞察,發現他們根基塑造的可要比前翻與自己交過手的陳向二人強多了。
“看來合歡宗的陰陽交合在不少方面都不行呀,就連先前那陳向的內丹,都不及在場大多數龍族的渾厚紮實。”
王恆暗暗感嘆間,自我介紹道:“我是王恆,字無涯,此次前來並非是挑事的。只是因爲一時技癢,所以纔想要跟你們這裡同境界的才俊互相切磋一下而已。”
他可不能說出是因爲敖熒的一時嘴快纔不得不答應的呢,那樣對兩人都不好。他心想,既然你們先把我看做惡人,那我乾脆就做到底吧,反正等達成目的後再不回來就是了。
“好,好,很好,那便讓我來討教幾招吧。”
一語出,賀黎運功提勁,王恆剛剛所說之話,在他心中已是坐實了那要橫掃龍域金丹境的傳言。
他一雙龍臂共振,體內涌動雄渾真力,體表浮蕩出的起濃郁的龍氣,都被他所控制的極佳。這些龍氣在外面,若是有那麼一絲一縷落到地上,必能夠壓碎萬載不變的萬鈞巨石!
他一旁跟過來的羣龍齊齊後退,因爲他知道殃及池魚的道理,不過他們在後退的時候,雙目都是在朝賀黎看去,好像都在用眼神說,師兄師兄,快快教訓教訓這個混小子。
賀黎將自己的全力都匯於這麼一拳上,企圖達到一瞬制敵的效果。他看得出,王恆的真元要比之自己強上一籌,所以不打算與他比鬥神通,只想要把自己的最長處,以一種極致的狀態發揮出來。
真是,一招正面對正面,瞬息而分輸與贏。
龍拳一出,萬法皆無,賀黎將自己的氣、勁、力、勢、威皆達道最好的把握,欲充分將龍族近身強力的優勢使出,使其來不及運使神通。
“力對力?我喜歡!”
王恆見狀,同起一拳,他的手上沒有見到運動了什麼強威大勢,也看不出藏有幾道妙法神通,好像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而已。
那一拳,就是如此一般的樸實無華,無有特殊之感。但卻在剎那的剎那,瞬間的瞬間,帶給賀黎一股巨大的恐懼,令他神色驚變。
嘭!!!
一拳之下,真龍之力勃然迸發,強力極勁瞬息而至,二者轟然一對,將四面八方的水幕撐開,化作卷卷暗流。
在一刻,轟隆一爆,將四周炸成數百道巨浪,驚得近處諸龍無不側目,除去少數的幾道身影以外,其餘皆運功抵擋他們股出的餘力衝擊。
正殿的裡敖空在他們交手之際,龍指輕輕一動,形成了一個能將整座龍宮遮蔽的光罩,以來不讓他們擾得裡頭的清寧。
“小輩切磋就是吵鬧,咱們不看也罷。”敖空自顧自的說道。
其他幾位也沒有出言反對,看起來都是認同了他的觀點。
“哦?兄長是在害怕看到自己的愛徒被暴打嗎?”敖熒卻是出言擠兌,看起來他對王恆的實力很有信心。
而龍宮前殿外,剛剛那一拳碰撞後,賀黎被一擊轟出,狂烈至猛的巨力,瞬然碾碎了他的那一隻手臂,而後力度仍舊不停,繼續轟擊,打碎了他堅韌的半邊龍軀!
他的鮮血碎肉,在迅速飛落出去間,於身邊的海水中,劃出了一道赤色的弧線。
“賀黎師兄!”
諸龍中,有數十位看似與賀黎相識的,在他被轟出一瞬,快速前去接應,待其一路劃落,將要抵達下方星流的時候,才被趕過去的人接住。
他們剛一將賀黎扶起,便立馬有人開始檢查起了傷勢。
一人在稍加檢查後,與同伴相慰道:“還好都是血肉骨骼之創,沒有傷及根本,用了藥物的話只要半拉月就能夠痊癒了。”
那人話語間,令周圍一衆青少的心中都起了波濤。要知道,賀黎不僅是龍族血脈純度極高的成員,而且更是敖彧的得意之徒,其肉身不容小覷,但還是被一招而敗!
龍族的肉軀,一般都傷不得,而且即便傷了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但是他那巨大的傷口處卻在冒着絲絲龍意,這龍意正是王恆所留,在減慢他一系列恢復的速度。從這裡可以看出,王恆爲了一式將他打的不能再戰,早就是算計好了。
衆人唏噓,賀黎敗的是這般徹底,這樣的乾脆,沒有一點令人惋惜之感。
在觀那罪魁禍首,他卻毫髮無損,正在紋絲不動的站着,雙目看向下方,好像是在欣賞着對手的落敗。
這時,有些欣賞王恆色貌的母龍,眼神中的那絲好意已經蕩然無存了。她們沒能想到,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小生,出手居然如此的霸道。
到是有幾位此刻來了興致,他們看似表面無恙,但心裡已經摩拳擦掌,打算戰上你們一場了。
“我們師兄也在金丹境界裡熬煉有些年月了,怎麼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有人心生不甘,難以接受這等結果。
很快,去扶起賀黎的人中,有幾位拿出了自己儲物袋裡的丹藥喂他服上,令其龍血涌動,恢復傷勢的速度有一點點快了起來。
見其還能恢復後,有幾人商量了一下,隨即,一起把他擡去了住處。
而賀黎已是傷的連話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同伴擡離此處。
這一切,都在王恆的注視下,他雙眼一直在往那裡觀望。當然,這並不是有什麼惡趣味,純粹是因爲他想看到對手沒有性命之危罷了,若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好走咯。
見對方安然歸去後,少年繼續打起精神,對周遭的羣龍放聲道:“不夠看,再來!”
話方止,還沒等諸龍反應過來呢,但見不遠處一道身影劃過。
驀然間,那身影已經來至王恆的身前,他二話不說,忽的一掌打了過來。
王恆急速以應,頃刻,二掌對立!
剎那間,驚爆周遭,將樓臺上不少的大粗柱子都給掀倒了,那些柱子在倒下時還在冒發着陣陣光亮,好似在發出不滿一般。
同一時分,先前觀戰的顧宇也想要出手,但卻被尹薈給拉住。
“怎麼?你不會見他生的好看,就想要阻止我吧?”
“胡說什麼呢,我只是讓你等一等而已。”尹薈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擰了擰,讓他不敢再胡言亂語。
“給我先認真看就得了。”
在顧宇吃痛,揉搓着被擰的腰間之際,首度對掌的二人也是將將停下。
方纔一掌,二者急急以對,都在交手的瞬間,想要探知對方的深淺。
王恆身軀偏轉,長髮飄飄,輕薄的上下脣一張一合,開口發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在下青紞,特地來此會會你。”
那人輕聲而應,體內滾滾真元翻涌,只在眨眼間,戰端便要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