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空,朗朗藍天,萬里無雲,一名長髮男子飛在其中,好像空中一點。這人正是王恆,他此刻正在仔細參悟剛剛所聽得的東西。
在他的識海內,一位足已令蒼生傾倒的玉人,正在細細的與他講解着金丹之道,“恍惚之中見真鉛,杳冥之內有真汞,以黃婆媒合,守在中宮。鉛見火則飛,汞見火則走。遂以無爲油和之,復以無名璞鎮之。鉛歸坤宮,汞歸幹位。
真土混合,含光默默。火數盛則燥,水銖多則濫。火之燥,水之濫,不可以不調勻,故有斤兩法度。修煉至此,泥丸風生,絳宮月明,丹田火熾,谷海波澄。
夾脊如車輪,四肢如山石,毛竅如浴之方起,骨脈如睡之正酣,精神如夫婦之歡合,魂魄如子母之留戀,此乃真境界也,非譬喻也。
以法度煉之,則聚而不散;以斤兩煉之,則結而愈堅。魂藏魄滅,精結神凝,一意沖和,肌膚爽透,隨日隨時,漸凝漸聚,無質生質,結成聖胎。。。”
他仔細聆聽,一路飛遁,不讓地面之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一段時間過後,順利的回到了之前所租住的公寓旁邊。
這段時間裡,王恆將金丹四百字全部記下,並且加以理解,他依舊是以神識分化出一個個小分身,來推演前路。
同時,他雙足落地,趁着無人注視的情況下,讓凝霜那妙曼的香肌玉體自體內現出。她肌膚白皙水嫩,由於一直在吸取王恆至陽之氣的緣故,顯得更爲誘人了。
也就是說狐仙姐姐在王恆提升的同時,自身的恢復,也已較之從前速度更快了。而且不止陽氣,連王恆的魂陽也在壯大的同時滋養着她,令凝霜魂魄能夠修復的更加穩固。
凝霜玉體現出之後,着實動人心神,撩人魂魄。她不施粉黛,無意中的一顰一笑皆可迷煞人間,看的任何一位正常男兒都會情願爲她赴死。
即使是王恆已經和她相處一段時間了,而且互相還有過一些親密接觸,但現在一時間也是難以自持,直是看的有些癡了。
“瞧你這德行,又不是第一天見到姐姐了,怎麼還是這般色像?”她素手捂了捂那一點朱脣,一雙美麗的眸子輕動,想要掩住自己的一抹笑意。
凝霜對自己容貌很是自信,若是別人看到她後而露出這種表情,她一定會很不以爲然。
但王恆則是個例外,狐仙看着對方癡迷自己樣子,心頭就是感到暖暖的,覺得這個小男人就是不一樣,光是一看他的面孔就覺的可愛。
她雙手上前捏了捏少年的臉龐,說道:“走吧,咱們快進去吧,這個月就在這住了一晚,總有些感覺挺不划算的。”
“姐姐,錢本就是身外之物而已,再說也沒浪費多少。”王恆拉着她,興沖沖往裡走去,他只要一想到今夜又能跟狐仙姐姐同牀共枕了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凝霜被他拉着,也沒有不悅,只是心道,身外之物?你可知有多少人爲了這身外之物掙得頭破血流啊。。。
他二者走到門口,摁了好一陣子門鈴,才成功驚動了正在睡下午覺的孟青煙。
“來了來了。”[▓ ▓]
孟青煙自牀上而起,輕輕地揉着眼睛走了過來,她在門上扒拉了好幾下才觸摸到開關,而後,用了用力將它打開。
她雙眼溼漉漉的,還掛着剛剛睡醒時的淚珠,在門口儘量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向眼前二人。
當兩人的輪廓在她眼中逐漸清晰後,她不由嚇了一跳,面露錯愕,朝王恆說道:“你,你,你怎麼還敢回來?”
“怎麼,我回來還有罪了?”王恆撇了撇嘴角,對女子的話有些不明所以。
“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回想起二十來天前的一幕。
那一日,她依舊是像往常那樣出去晨跑,但是卻在數裡外的一處街道上,看到了好幾個過來調查的人。
他們身穿制服,有的拿着筆簿,有的不知在詢問着什麼。出於好奇,再加上前不久聽到的轟隆巨響,她便減緩了步伐,湊了過去。
在靠近之後,她有些感到失望,因爲這些人好像是在詢問本地人口失蹤的事情。
本想就此離去的,但本着反正也來了,不如就聽聽再說的念頭,還是留下了。
“這個人你們這幾天看到過嗎?”一位穿着制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拿着照片,朝向一名中年婦女詢問。
“不知道,他以前經常在這附近晃盪的,不過這兩天在沒就在沒見過了。”
“多少天了?”
“得有個八九天了吧,我其實也沒太留心。”
“你們呢?你們看見過有什麼他的蹤跡嗎?”那男子不甘心,繼續問向他人。
“不知道。”
“沒見過。”
“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衆人盡皆搖頭,不知那人去向。
可這時,突然有一人過來了,他看起來有些駝背,年紀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拿過照片掃了兩眼,說道:“同志,我知道。”
“那您快說,如果有幫助的話,組織上定會有獎勵的。” 他有些欣喜,心道,總算是有突破了。
旁邊的幾人也圍了過來想要好好聽一下,而手執筆簿的年輕人也追備好了錄入。
“我在九天前,看到這人夥同一大批本地的地痞,將一個年紀不大的人帶上了麪包車。”
“然後呢?”
“然後,那車子就一路遠走了,我看去的方向,差不多是朝往西面的大山處。”那人仔細回憶,儘量完整的還原給面前的幾人。
“那被帶上車的人,可有什麼特徵?”微胖男子進一步問道。
駝背喝了口水,擰上蓋子,緩了緩,繼續說,“特徵很明顯,他留着長髮,望過去很是像女人的那種,並且長而不亂,個子挺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偏瘦。”
“相貌特徵呢?”
“離得太遠,沒看清。”那駝背搖了搖頭,實在是當天不夠近,再加上他的視力本就不怎麼樣。
對面男子心有不甘,覺得資料太少了,遂問向旁人,“你們知道有這麼個人嗎?”
他疑問之下,有好幾人都在搖頭,但沒過一會兒,旁邊有一路過之人好奇過來,在他打聽清楚後,朝那詢問的男人說道:“我我,我知道。”
“哦?快說快說。”他兩眼放光,爲得到進展而興奮。
“他當日在星程飯店裡吃過飯,吃了好多東西吶,而且還喝了少說七八瓶子的白酒,還都是高度數的。”
“他真能喝那麼多?”微胖男子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當天有不少人都目睹了,而且他喝完後還面不改色。。。”
“那他是結伴而去的嗎?”
“不,他自始至終,來去都是一個人。”那路過之人目光堅定道。
“你可能記得清他的相貌特徵?”男子想要取得更進一步的突破。
“記得記得,那個人很好認的,他長得非常挺標緻的,大眼睛,鼻子小而不塌,薄嘴脣而不寡,有那麼一股子女人相貌,可能是因爲太年輕了吧,看起來很是稚嫩的樣子。
要不是聽見了他跟服務員的對話,和站起來後顯露出的個子,我都不敢相信他是個男的,皮膚也太過漂白細膩了,像是捏上一捏就能捏出水來一樣。”
“好,謝謝你啊,把你姓名留下吧,以後要是破了案,有你一份功勞,我們得先去一趟你所說的那個飯店一趟了。”
他們幾下這兩人名字後,動身上車準備離去。
一旁,孟青煙則是聽得膽戰心驚,因爲這些人描繪出的相貌很明顯就是王恆,她怕對方出了什麼事情,因爲這傢伙已經連着兩天沒有回來了。
她心想,要是王恆那美貌無雙的女友知道了該會多麼傷心啊。誒——,不對他那女友好像也沒回來呀,該不會是都出事了吧。。。
其實她當時沒有聽對時間,要不然的話就會縷清一點因果,因爲麪包車上山那天,王恆明明是回來過了。
孟青煙越來越擔心,她怕那些人順藤摸瓜的查到自己,而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還沒過幾天的時間,果然就有幾人身穿制服,上門來詢問王恆的下落了。
他們拿着一張與其真容相比,有着七分相似的素畫像,問道:“我們聽說這人好像就住在你這裡,你可知道他現在去哪了?”
“不知道,他離開好多天了,走的時候也沒說要去哪。”
“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沒有,他來的時候行李都沒帶。”孟青煙對來人解釋着,一點沒有透露關於凝霜的消息,因爲她怕給對方惹上麻煩。
“那他的名字你總該清楚吧?”
“他名叫王恆,當時說要在我這裡租上一個月的,誰知道才住了一天就不見了。。。”
“嗯,希望你不是在撒謊,這身上的線索非常重要。”幾人說完,記好記錄,轉身便走了。
她望着那幾人的背影,久久出神,不知道王恆二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嗨!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女房東正回憶之際,王恆將手掌在其面前晃了一晃,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我好想是有些走神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別人面前愣了好一會兒。
“我可不是故意的呀,實在是你在那裡呆呆的站着太長時間了。。。”王恆看她那樣,也有些開始後悔起了自己魯莽。
“沒事的,你們先進來吧。”她縷了縷那有些凌亂的額上頭髮,側開身子示意二人進去。
他們進去後,孟青煙關上門,跟在後面,心道我是要將這些情報彙報出去呢,還是將找他的消息告知她們呢?
孟青煙猶豫未定,不知如何是好,最終咬了咬牙,做了一個折中的決定,打算誰也不去幫,就這麼中立下去好了。
她打定主意,趕上前去,關心的問了問,“你們這些天是去哪了?”
“我們出去辦了一些事情,不過已經差不多了。對了,是該交房租了吧,現在我就打給你。”王恆說罷,準備從兜裡掏出卡來。
“不用不用,以後再說,反正你們只才住了一晚,我現在要的話也有些怪不近人情的。”
她並不是那種勢利缺錢的人,所以在錢這一方面不太愛斤斤計較。
看着凝霜的容顏,孟青煙不自覺的誇道:“漂亮姐姐出去這一趟,回來變得更加迷人了。”
狐仙聽了她的誇獎,衝她甜甜一笑,但卻什麼都沒說便上樓去了。這讓孟青煙有些失落,因爲狐仙姐姐的容貌是那種無論男女都會被打動的。
“孟姐,這一路奔波的,她也有些累了,有什麼回頭再說吧。”王恆爲她斷後,解釋了一陣,將這女房東攔了下來。
他內心裡其實也不願意讓這孟青煙跟狐仙姐姐多說什麼話,這並不是他討厭對方,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想讓別人靠近凝霜,即使那個人是女的也會生出不滿。
孟青煙見她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也就沒在跟過去,畢竟人家是兩口子嗎。但是心裡還有些惴惴不安,她生怕看到某一天王恆被人帶走後,凝霜無助而在幽幽哭泣的樣子。
不過她所擔心的人此時倒也真的有着心事,只不過跟她腦補的東西有些大相徑庭罷了。
王恆剛剛走進房間裡,便發現凝霜似是在想着什麼,他當即問道:“姐姐,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凝霜搖了搖頭,說道:“我在估算你結丹時遇到的天雷強度,也好助你用最好的法子。”
“何解?”王恆疑惑的看着她,同時,身體往佳人那邊移動靠攏,想要親近一下她。
“恆兒,你前翻已經在煉體、練氣、凝神、元海四境裡都走到了極境,達到了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雖說已經在基礎上超過其他地球修真界的修士了,但是切莫眼界太窄。
你也知道,這境界越是往後,所需時日也就會越多,所耗費精力更是越大。眼前這金丹之境又是十分重要的一道坎,所以在金丹境內你就更要走到極境了。”
狐仙纖手伸出,摁住少年俊美的臉龐,並且一臉認真的看着他,與其分析了之後金丹境的道路。
被他摁着的少年,現在也都不好意思在繼續之前的事情了,他只好跟上凝霜的語調,嘟囔道:“這金丹極境可要如何才能辦到啊?”
“我有好幾種法子都可以幫你做到這一點。”凝霜說着,移開了那隻扣在他臉上的手。
少年聽了一時大喜,笑道:“那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對了,這根我要遇到的天雷有什麼關係呀?”
但與他情緒相對應的,則是凝霜的嘆氣,她說,“唉~,可我的那些法子現在都用不得,因爲既無環境也無寶物,更無強者爲你護法,所以手中現在只有一種法子可以用了。”
“這不是還有方法可行嗎。”王恆雖是有些失落,但一聽還有辦法,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隨後,他朝狐仙眨了眨眼,問道:“姐姐,究竟是什麼法子呀?”
“我手頭現還有一門你可以修來的法訣,名爲陰陽九轉訣,可借天雷地火來淬鍊金丹,讓你在金丹境界達到極致!”
凝霜掌中忽然浮現出一紮玉簡,詢問道:“這門法訣修煉起來極爲痛苦,而且稍有不甚便有可能灰飛煙滅,你——,還要選嗎?”
“選,當然要選,不把每一個境界達成極境,我又有何資本走出去一看諸天寰宇呢?再說了,我還有的選嗎?”
“你可要想清楚,這淬金丹的天雷,可不是簡單之物,所以我先前纔會估摸你的劫雷強度,在想你所遭遇的天雷究竟能不能成功助你完成淬鍊。”她對此,也有些拿捏不準,畢竟當年自己都沒有這麼修行過。
“應該能吧,我自打踏入修行之徒後,殺戮與鮮血就一直相伴身邊。
當日在街道上殺了那幾個畜生的時候,我就已經隱約之間感受到上蒼的那一股怒意了,當時就在想,劫雷降下之際最少也會給我來個五雷轟頂。
不過那又如何呢?我都答應了要和姐姐攜手,日後還要幫姐姐恢復的,怎麼能倒在區區劫雷中?無論如何我都要挺過去。”
王恆毫不顧忌天威,言語中居然帶有一絲蔑視,大有爲了一女子來與天地對抗之勢。
“行了行了,別扯這些豪言壯語,有的沒的了,趕快將我手中法訣修成悟懂纔是你當下要做的。”
她拿起玉簡,拍打了幾下王恆的腦袋,兩人之間這樣看起來既像師徒,又像姐弟,還有點像是母子。
不過狐仙雖然看上去不吃他這套,但內心裡還是很喜歡這句話的,只不過沒有從明面上表現出了而已。
而被她拍了腦袋的少年,只好不在言中二,安安靜靜在佳人的指引下修起了陰陽九轉訣,這是專門摶煉內丹的功法,王恆結合自己先前所學的金丹之道來理解,來解讀,不知不覺的就沉浸在了其中。
他這一晚徹夜未眠,將時間都用在了跟凝霜一起探討這門功法中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窗外透進縷縷的朝氣才終究將他弄醒。
醒來後,他在狐仙的注視下,呆呆的坐在了牀上,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狀態看起來很是奇妙,周身居然現出朝華流彩,散發着九色之光。
凝霜看他這個狀態只是嘻嘻的笑了一下,知道對方已經抓住那一絲感悟了,魂體一動,便進入到了王恆的天元珠裡。
她因爲現在依舊是靈魂體,還沒有回覆元神,所以也經不得陽雷霹靂,只好躲入法寶裡來避過這一劫了。
而那已經有所感悟的少年卻是一直在坐着,一直座到下午,這一期間房門一直反鎖着,所以沒有人能來打擾。
天空大日偏向西斜之時,王恆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內斂流光,拿出了手機。心中想起跟自己相識的幾名女子,有了充電開機的衝動。
但是很快便斷掉了這個念想,他現在需要的是專注,不能分心多想,有什麼事都要放到以後再來解決。
他打算將手機跟幾張卡都塞在了牀頭櫃裡,怕帶在身上會被損壞。
“你傻呀,留在這以後可不好再取,乾脆直接放進天元珠裡頭得了。”凝霜在裡面恨鐵不成鋼的提醒他。
王恆一聽也是,他立即照做。隨後,便從窗戶口飛出,身影疾動,直奔遠天處,朝那珠峰頂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