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錢昌祚的話後,所有機械師都挺起了胸膛,能有現在這樣的成績,他們都是拼了自己的老命拼出來的,確實能夠當得起對方的致敬,一番短暫對視之後,雙方便開始了飛機的交接工作。
來人正是是飛虎隊,他們是坐着運輸機過來的,他們過來的時候飛虎隊所有十六架P40戰鬥機都來了護航,兩架運輸機,運送了一百名飛行員和飛行學院,卻擁有十六架戰鬥機護航,這牌面,哪怕是日本零式戰鬥機組看到了也要繞道,畢竟,現在西南的天空已經不是日本航空隊一家獨大。
比機械師們更爲激動的是飛行員們,當陳泰文和李海洋他們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P40戰鬥機後,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唐老頭子說的不錯,隨着國際局勢的改變,他們每人擁有一架P40戰鬥機已經不是夢想!
“海洋,你,你捏我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看着眼前的戰鬥機,陳泰文彷彿置身夢境,就在一個禮拜前,他得到了自己的戰鬥,一架功勳級的老式霍克戰鬥機。
雖然內心對這架老式霍克戰機充滿了尊敬,但正如張正說的,這架老式霍克戰鬥機也只能充當他的訓練機了,眼前這麼多P40,陳泰文可以肯定其中有一架會屬於他。
“誒喲這位大師傅,您辛苦了辛苦了,我是飛虎隊的李海洋,來常常,這是咱們國內自己的菸捲....”
“我是邵雲鋒,您給我介紹介紹這些P40戰鬥機吧....”
.....
陳泰文沒有等到李海洋捏他一把,反而,他看到了一幕讓感覺很無恥的行爲,李海洋和邵雲鋒他們竟然毫無義氣地將自己扔到了一邊,朝着那羣機械師走去,然後衝着那幫機械師一陣阿諛奉承。
這個時候陳泰文才反應過來,這羣犢子找這羣機械師怕是走後門去了,誰最瞭解這一批飛機?毫無疑問是負責組裝這些飛機的機械師們了,一時間,一羣機械師便被飛行員給圍了起來,趁着地勤給飛機裝彈藥的時機,讓他們幫忙挑選一架他們認爲最好的飛機。
“真不要臉!誒,那位師傅,我是飛虎隊的陳泰文....”
看着李海洋他們無恥的行徑,陳泰文大罵一聲之後眼睛一瞥,也瞅準了一名暫時沒被發現的機械師衝了過去,沒辦法,雖然他對P40戰鬥機也很熟悉,但是這些戰鬥機都是別人組裝起來的,如果自己一架架去篩選,估計好的都被人家給搶走了,畢竟機械師裡面手藝有好有壞不是?
總共一百一十六架P40戰鬥機起飛,這種規模的飛行編隊日本人如果不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是不可能採取行動的,更何況,他們這次起飛進行了絕對的保密,確保整個行動的萬無一失。
這一夜,飛虎隊又是徹夜狂歡,看着一架架P40入庫,無論中國飛行員還是美國飛行員,一個個都站在機庫門前久久不願離去,他們討論最多的還是有關P40戰鬥機相關的事情,畢竟能擁有P40戰鬥機的整個飛虎隊才十六個,現在大家都有了希望,熱情也一下高漲了起來。
“泰文,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陳泰文和李海洋二人也站在機庫門口,李海洋說話的聲音雖然被他強行壓抑住了,但是陳泰文仍舊能感受到李海洋心中的那份激動。
因爲有可靠消息,再過兩天,飛虎隊將會舉行換裝儀式也就是說,這批P40戰鬥機將會被分配下去,只要是飛虎隊的正式隊員,人人都能開上P40。
陳泰文也不見得有多冷靜,深吸了一口氣後,對李海洋說道:“儘快將金先生教給我的東西用霍克戰機熟練起來,然後將這些東西放到P40戰鬥機上,這是我目前的主要任務。”
在實戰方面,雖然兩人都開過飛機,李海洋甚至還跟着參與了一次空戰,但是真正意義上來講,二人還在飛虎隊中還是個新兵,很多東西都要磨鍊,現在有了更好的戰鬥機,他們接下來的任務應該是以訓練爲主了。
對於陳泰文有張正照顧,並且能夠得到金先生的教導,李海洋內心是很開心的,畢竟這是陳泰文的機遇,而自己也有自己的訓練方法,唐老頭子那種極限流駕駛方式,讓李海洋熱血沸騰,他相信,自己熟悉P40戰鬥機性能的速度應該不會陳泰文慢纔是。
“現在我們有了本錢了,如果還打不了小日本,那就是學藝不精!加油!”李海洋牙齒一咬,眼睛似乎紅潤了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那戰死的哥哥,他來報考航校,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爲他哥哥,當然,情竇初開的李海洋當初選擇從軍,宋澄和陳泰文的原因也不是沒有。
陳泰文則想起了當初排練節目時被日本人炸死的空難孤兒,還有烈火中人們掙扎求生的百姓。
“海洋,還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麼?”兩人站立良久,陳泰文突然轉過身,問李海洋道。
李海洋先是一愣,顯然沒有弄明白陳泰文突然說起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反應過來之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點點頭:“當然記得,X-1-42,這架日本戰鬥機一定是我先打下來的!他要爲他的屠殺行爲付出代價!”
“不不不,我想應該是我纔對。”
......
兩名飛虎隊菜鳥還不知道,他們口中口口聲聲想要擊落的戰鬥機飛行員可不是一般貨色,在日本航空大隊,他是有着“戰神”稱號的男人。
四天後,飛虎大隊總部停機坪上,讓所有人都期待的換裝大會正式開始,陳泰文和李海洋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領導講話這個環節的。
中國人講究的是月滿則盈,所以每當一件事情做到最好的時候,總會有人過來潑涼水,讓大家收收心,在陳泰文看來,領導講話這個環節是最能讓大家收心的,畢竟在太陽底下站兩個小時誰也受不了。
“現在開始換裝.....”
正在暈暈沉沉的陳泰文突然猛的驚醒,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主席臺上站着的已經換成了唐老頭子,或許是因爲美國人比較直爽,亦或者是唐老頭子也厭煩了剛纔那種裹腳布式的講話,所以等他上來之後並沒有再進行長篇大論,而是直接開始宣佈起了名單。
“萬歲!萬歲!”
“飛虎隊萬歲!”
.....
名單都是事先定好的,所有飛虎隊正式飛行員都分到了屬於自己的P40戰鬥機,當唐老頭子宣佈完名單之後,現場的氛圍再次陷入了瘋狂,飛行員們一個個將手中的帽子扔向了天空,用來宣泄自己興奮的心情。
P40戰鬥機意味着什麼對他們來說是不言而喻的,有了P40戰鬥機,就能真正在天上與日本人進行真正的廝殺,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駕駛着老式戰鬥機,起飛就有可能等於死亡。
“小夥子們,去爲你們的新娘穿上嫁衣吧!今天它是屬於你們的!”
唐老頭子將手中的名單往天上一揚,然後衝着話筒大聲喊出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過後,現場所有人都一鬨而散,朝着他們分配好的P40戰鬥機奔去,唐老頭子的話他們都清楚,所謂的穿上嫁衣,就是爲這些還未噴塗的P4戰鬥機噴塗上他獨有的標誌——鯊魚頭!
陳泰文領到的是四十一號,直接跑到四十一號戰鬥機所在位置的時候,陳泰文發現了一個熟人。
“泰文,以後你這架飛機我負責了,噴塗會不會,不會我幫你。”
來人正是劉國輝,跟隨劉國輝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陳泰文對劉國輝的專業技術是相當信賴的,這一年來,劉國輝給他講過飛機飛行原理,拆解過老式霍克戰鬥機,和他一起研究過P40戰鬥機的性能,陳泰文明白,劉國輝肯來幫自己絕對是佔了大便宜,因爲在飛虎隊,沒有人能比劉國輝更熟悉P40戰鬥機。
“有勞劉工了!噴塗先放一邊,咱們一起把這架P40戰鬥機做個全身體檢,就像唐老頭子說的,這可是鄙人的老婆,你這個醫生下手得溫柔點啊!”
陳泰文愛惜地看着眼前的P40,對劉國輝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聽到陳泰文的要求後劉國輝點點頭,看來陳泰文腦子還沒有被新戰鬥機的到來給衝暈,噴塗這些遲點搞也不遲,隨時將飛機的戰鬥性能保持在最佳纔是一個優秀飛行員該做的。
於是乎,在停機坪上出現了一個另類的場面,別的人都在爲自己心愛的戰鬥機進行噴塗,而陳泰文和劉國輝二人卻是爬上爬下,甚至還拿起工具動手拆起了飛機。
“喲,泰文,你就不怕這些零件被拆下來了會裝不回去?專業的事情得交給專業的人幹,我看還是讓劉工來吧,你怎麼還上手了呢?”邵雲鋒手中提着一個油桶,他的飛機就在陳泰文邊上,看到陳泰文在那拆飛機,邵雲鋒笑着衝陳泰文說道。
邵雲鋒也是一名合格的飛行員,但是他所做也僅僅是一名飛行員罷了,他不清楚的是,在地勤呆了這麼久的陳泰文,對一般的飛機檢修根本不再話下,對於P40戰鬥機這個機型來說,它的結構和性能,除了劉國輝之外,他比飛虎隊任何一個機械師都要了解。
“滾犢子,還不給你的新娘穿嫁衣,小心他跟野男人跑咯!”陳泰文從從駕駛室中生出一個腦袋,也笑着衝邵雲鋒開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