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家祝福,考試一路順利。今晚雖只有一更上。
“夢到什麼了?”
百里容輕柔地問懷中的人,卻現她已在不知何時,又在他的懷裡陷入沉睡。她真的累了,應該是在打開夜魔水晶世界時,耗費了她不少精神之力。他揚起愛憐的微笑,摸索上她的臉龐,溫柔地吻去了那眼角的淚水,然後起身離去。
打開門,門前站着久久不見的左陸之。自他們回來,通界靈玉便直接將他們送回了房間,看.來夜熙蕾夢魘中的驚叫驚動了他。
他反手關上房門,左陸之站在他的身後,卻是異常安靜,他靜靜地凝視他,看着他走到自己身旁,不可視的雙目平視前方。
“你終於回來了。”左陸之似是感嘆地吐出了這句話。
百里容淡淡而笑,向前走到了院中的石桌邊,相請左陸之同坐,桌上早已擺上了酒菜,似是爲百里容接風。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百里容摸到了酒杯,將酒倒入。
左陸之隨手取過一隻:“已是月上中天,中秋之夜,你沒有陪她,她很失落。”
他端起酒杯地手。停頓在了半空:“我……作爲丈夫。是不是很不稱職?”
“是地。”左陸之毫不婉轉。
“呵……”百里容低低地笑聲飄蕩在夜.風和酒香之中。
楓葉飄搖。菊香清幽。許久。沒有享受如此平靜地時刻了。
他們對飲月下。卻不交談。但二人地脣角。都掛着似是相談甚歡地笑容。就連一向笑容輕佻地左陸之。也多了一分淡然優雅之色。
“喵!百里主子!”忽然。一聲驚呼打破了這份少有地恬靜。左陸之揚臉看向院門之外。然後看到了雙眼含淚地茂茂。
百里容轉身,面對茂茂,然後就見茂茂甩着眼淚朝百里容飛撲而來,當到百里容懷中時,茂茂已經恢復了翼貓的形態,然後就是大聲嚎啕:“百里主子喵~~~主子被魔界壞女人帶走了喵~~~救主子喵~~~”
.左陸之笑着搖頭,百里容溫柔地撫了撫茂茂的頭:“蕾兒在房裡休息,你不要將她吵醒。”
“喵?”茂茂當即愣住了神情,雖然不再嚎啕,但眼淚卻是沒有止住,依然稀里嘩啦地掉落,“主子回來了喵~好好好,茂茂一定乖乖地,就躲在旁邊偷偷看看喵!”說完,茂茂就跳下百里容的膝蓋,往夜熙蕾房間而去。
“茂茂。”百里容忽然叫住了她,茂茂回頭,眼淚飛濺:“喵?”
百里容神秘而笑:“我給你帶回了一個夥伴。”說着,他從懷中抓出了一個白色的毛球,茂茂立時瞪大了眼睛,翠綠翠綠的眼睛裡,佈滿好奇,那是什麼?
毛球悠悠飄到茂茂的頭頂,吧唧,像一頂白白的帽子扣在了茂茂的頭上,結果,因爲茂茂原本就頭重腳輕,毛球這一趴在上面,茂茂的腦袋立刻下巴着地。
“哈哈哈……”左陸之忍不住大笑,“那是什麼?”
“我的坐騎。”百里容答地很平靜,轉身取酒飲了一口,“不過還是個孩子,希望茂茂能好好看護他。”
腦袋着地的茂茂一聽此話,立時雙眸爆出了前所未有地母愛光芒,百里主子請她看護他的寶貝坐騎,她定然要對此嚴陣以待!想罷,她使勁一頂,將那白色的毛球給頂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頂着他鑽進了夜熙蕾的房間,靜靜趴在牀邊,守護自己主人醒來。
房外,左陸之與百里容依舊對飲。他微微蹙眉:“奇怪,你們都回來了,他爲何還沒歸來?”
百里容微微側臉,面露一絲淡笑:“他嗎?他迴天……”忽的,他止住了話語,轉而一笑,“這不回來了。”
左陸之微露不解,可是下一刻,他的身旁便漸漸現出了一個人影,來人青衣藍衫,一派書生的儒雅,脣角卻帶着輕蔑地笑,正是扮作甲某人的天青。
左陸之笑了,天青也笑了,看見石桌上的酒就不滿道:“怎麼你們喝酒也不叫上我?”他不客氣地坐下,正對百里容。
百里容舉杯自飲,天青卻是硬將酒杯與他相碰:“我們又見面了,但不是敵人,不是嗎?”
左陸之看看百里容的淡笑,再看看對方上揚的脣角,看來在魔界,他們已經有了一番瓜葛。
風輕雲淡的百里容,帶着同樣風輕雲淡的微笑,垂落在胸前的絲,隨着那輕輕的夜風揚了揚,收回酒杯兀自飲下,似是不給來人面子。
來人也不責怪,喝下杯中酒。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無須我再介紹。甲某人,沒想到還是百里先帶着小蕾歸來。”左陸之笑着舉杯,此時,卻傳來百里容悠然地聲音:“陸之兄,你莫不是還不知此
?”
左陸之一怔,有些驚訝。
.天青眼瞼半垂,脣角帶笑:“陸之兄,小蕾都已將我認出,而你卻未認出,真是讓我傷心吶。”
左陸之的神情,開始變得懵然。
百里容淡笑:“他執掌天界規條,克己奉公。”
此番,左陸之徹底陷入怔愣中,眸中神色閃爍,複雜而糾結。
天青笑了笑,卻帶着幾分自嘲:“執法枯燥,故而遊戲人間。卻不及某人逍遙,匿跡萬年。”
夜風**了涼意,就連夜空中的月光,也帶上了幾分清冷。
“天青帝君此番前來,莫不是要爲百里解惑?”百里容側臉面向天青。此時此刻,左陸之完全已經形同擺設,他的面前是天青和百里容對流的不尋常的氣息。
天青輕笑:“百里兄的惑還是由你自己解開地好,此乃天意。你應知我身份,我等本不會相遇,卻因同一人而相遇在此,你我的命運皆已改變,但我還是想繼續做這星盤之外的人,且看天意何爲。而且,很多事確實我也不知,例如你如何成了瞎子……”天青意味深沉地盯着百里容蒙在銀藍絲帶後的雙眸。
聽罷,百里容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神情之中不乏贊同之色:“也好,若這樣就.知道了,便失去了樂趣。在此我只是百里容,而你,只是那個甲某人。”
天青端起酒杯,又在百里容手中的酒杯上輕輕一撞:“不錯,在此我只是甲某人。”他笑着舉杯,百里容似是有所感應,也舉起手中酒杯,竟是與天青淺笑對飲。
飲罷,天青撞了撞久久沒有回神地左陸之:“陸之,喝酒呢,別這幅木頭神表情。”
左陸之怔然回神,竟是一聲大嘆:“我真是服了你們了。”
立時,天青與百里容,竟都朗朗而笑。
月色漸濃,方纔那淡淡的寒意隨着這笑聲而消散。
門外,又走來了那雙子兄弟:三思與後行。二人又是有說有道。
“魔界這麼做太過分了!這都綁走花飛妖多少天了,依水娘子都急壞了。”三思撓着頭皮。
後行滿面鬱悶:“就是,依水娘子心情不爽,我們跟着倒黴,仙界最近蟠
“嗨,她這明擺着拿我們當出氣筒。明天揍看魔界大門的月倌去。”
“揍他也沒用,他敢管雲落火地閒事?沒聽他說嘛,魔界傳來消息,咱們的雷總管都被請到魔主後宮裡去了,還要娶他.呢。”
“嘿,有趣,魔主喜歡男人,不過依水娘子可高興了,她早看不慣雷總管霸着百里公子,你說魔主和百里公子雷總管喜歡哪個?”
“當然是魔主,無論身份,地位,相貌,魔主都遠勝於百里公子,百里公子還是個瞎子,而且最近百里公子又不在,他當然……百里公子!”
驚呼聲響起,左陸之低頭低笑,似是幸災樂禍。眼角高挑地天青還唯恐天下不亂地輕聲說道:“.原來在他們心中,百里兄遠遠不及那幼稚魔主。”
百里容淡笑,但是那明明淡如清水的笑容,卻讓呆立在院門口的三思後行渾身一陣戰慄。
“看來以後這裡會越來越熱鬧。”天青勾着脣角飲下杯中酒,百里容的雙眉,開始慢慢蹙起,這秘境只怕不再幽靜神秘了。
與此同時,魔界魔宮裡,正上演着一場又一場鬧劇。各族族長都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努力逗遙遙坐在黑色寶座上地娃娃開懷一笑。
“消失!消失!統統給我消失!!!”隨着那稚嫩的聲音從娃娃口中咆哮而出,殿上的一干人等,當即消失無蹤,剩下等候在門外的,都開始瑟瑟抖。
魔主娃娃陰沉着那張紅撲撲的娃娃臉,忽然,他抓狂地撓頭:“啊————!!!果然沒有人能代替她,真是讓我火大!煩躁,太煩躁了!”
就在這時,一位豔美絕塵的女子在衆人膽寒的目光中,沉靜地步入大殿,她神情平靜,似是完全不懼怕魔主那渾身地殺氣,而是異常泰然地走入大殿。卻是花飛妖。
“花飛妖?”魔主娃娃挑起了眉,“你想給本尊表演什麼節目?本尊可不要聽歌跳舞,你那些節目本尊都沒興趣。”
花飛妖脣角扯出一抹極淡的笑,似是帶着某種無望:“花飛妖此來並非爲魔主表演節目。”
“那是什麼!快說!本尊耐性有限!”魔主娃娃沉着臉,他可不吃女人慾擒故縱的把戲。
花飛妖.沉靜地擡臉:“花飛妖前來,是爲魔主引路。”
“引路?”魔主娃娃的臉上,終於多了一分除卻煩躁,抑鬱之外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