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封之死

瑤池聖母說完了一個又長又舊的故事,深深吸了口氣,起來看了看百里容:“本宮只是說了一個故事,也不算泄露天機。不過神封死後的事,本宮確實不知,或許知道的人,只有一個。”瑤池聖母的語氣變得意味深沉。

百里容不由反問:“誰?”

瑤池聖母的視線望出了宮殿,落在了遠方:“落霞女神......"

百里容微微一驚,即使自己的夢境,也只是到落霞女神將他殺死。之後的時期,便徹底變成了斷點,無法浮現眼前。

“因爲在神封死後不久,神封的屍體,便失蹤了,同時,落霞女神也失蹤了,看來,答案只有她才知道了......”瑤池聖母的輕輕嘆息迴盪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內,久久迴響,宛如歷史的洪流,在輕輕地迴流。

百里容手拄神杖緩緩起立,靑俊的臉龐揚起,竟是與瑤池聖母望向了同一個方向,最後的結局,真的在落霞女神的手中嗎?

白雲環繞,迷霧重重,在落霞女神失蹤後的落霞水晶仙境,便被一層結界包裹,無人能入,即使,是天界的帝王:玉皇。

他久久站立在雲端,他很有耐性,耐心得等他的女神歸來,雖然不知道落霞女神究竟用了什麼方法隱跡六界,但通過施加在天青身上的窺心,所得的信息也足以告訴他,這夜熙蕾與落霞有着莫大的關聯。

當年璇璣也曾進入落霞水晶仙境,當時他便以爲璇璣就是落霞,因爲結界爲璇璣而開。可是當他在外等候多時之後,璇璣卻又迷茫而出,自此,便再無二人進入。

進入,落霞水晶仙境的大門爲夜熙蕾而開,玉皇的心,便因此而激動,這一次,他又十足的把握。只待祥雲升騰,神女重生的那一刻的到來。

落霞水晶湖裡,夜熙蕾被封凍在夢幻的水晶之內,或許,她並不知曉自己被封凍了,因爲她的眼前,已經場景再次轉換,站在了玉皇的面前,凌霄大殿之上。

適才經歷神魔大戰的她,至今心驚不已,當初的夢境再現眼前,那個站在空中,被四把劍圍繞的人,竟是那與百里容相似的男子。對了,他叫:神封。是他鑄造了這四把劍,也因此這四把劍,而被玉皇通緝。

“落霞女神。”玉皇沉着臉,神魔大戰雖然已經過去,但是他的氣色依舊沒有恢復。夜熙蕾依然站在那女神的身邊,原來她就是那片落霞水晶湖的主人:落霞女神。

落霞女神一如往常面無表情,她只是半垂眼瞼,淡淡詢問:“玉帝何事。”

玉皇閉上了那雙眸色黯淡的眼睛:“速去捉拿神封,取回四劍!”

“落霞領命。”依舊沒有任何語氣,沒有半絲表情,至是轉身而去,如此無情,如此冷漠。似與神封相處之日皆爲過眼雲煙,淡入清水。

夜熙蕾的心中,不知爲何揪緊,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痛,似是在爲神封不值:神封啊神封,你是如此憐愛這位女神,但是她的心中,卻沒有你半分。玉帝下令捉拿你,她卻絲毫沒有猶豫。她是如此地冷酷無情。

身形自然而然地跟隨落霞女神,眼前是漫漫雲霧,別無旁人,一場神魔大戰,許多神戰死了,許多魔陣亡了,神魔分界而治,簽訂和平條約,但是這天宮裡,卻已經空空蕩蕩,至等那些神魔投胎轉世,再爲神魔。

轉眼間,夜熙蕾已經站到了神封的面前,他似對落霞女神的到來,並不意外,只是看着她,直直地盯視她,宛如等她說出那些可以刺傷他的話語。

“神封,跟我走。”她只是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愕然地看着她,目光中視深深地痛。他憤然上前:“你知道!我不能!”

她依然淡漠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你知道玉皇是爲了什麼?你再清楚不過!”他幾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大吼出口。

而她,繼續沉默。

“落霞......”他深情得呼喚,:如果神封註定要死,我希望殺我的人,是你!”

她擡起眼瞼,淡漠地眼中帶過一絲淡淡的疑惑:“爲什麼?”

“因爲,我愛你!”他衝上前,重重地吻住她,將積蓄已久的愛和心底的痛苦,都化入這個吻中。

一切發生地如此突然,突然地就連夜熙蕾,也爲之震驚。他吻了她!忽然,她看到落霞擡起了手,按在了他的胸膛,緊接着,就是一束銀光綻放,赫然穿過了他的胸膛......

“不——”夜熙蕾失聲大呼,但是,他聽不見,她也聽不見。他帶着一絲苦澀地笑容,緩緩倒落她的身前,而她的眼中,卻滑入了異地冰晶的淚水。

“神封,我好像終於知道,傷心事什麼感覺了......”她哽咽地輕喃,俯下臉,淚水從她尖潤的下巴滴落,落入神封的傷口,溶入了他的心。

她久久地,佇立在他的身邊,沒有表情,沒有說話,沒有再次落淚,只是那樣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注視他。這裡,成了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旁人的打擾,沒有任何雜物,只有,他們,兩個人......

然後,她抱起了他,揚起臉看向遠方:“神封,你只能死,它們,才能徹底地消失,我知道,你明白的......"

飄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雲霧之中,夜熙蕾怔怔地站立在原地,心很痛,痛得滴血,宛如目睹百里容在自己面前死去,而那個殺死他的人,就是自己。這份痛是如此真實,如此強烈,它折磨着她,將她的身體撕扯開來,將她的心臟根根捏碎。

她痛苦地揪緊了胸口的衣衫,跪倒在了地上。這裡讓她窒息,讓她難受地想吐,她是她,不,她不是她,如果她是她,她會迴應神封的愛,她會保護他,會守護他,會很愛很愛他,怎麼可能會殺他。所有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

這一切,只是落霞女神的回憶,與她夜熙蕾無關,她只是和她長地相像。絕對不是她的轉生,絕對不是。

可是,淚水卻止不住地從心底涌出,如同斷線的珍珠落在地上,她的百里容死了,殺死他的,是她......

忽然,神封蒼白的面容映入了她的眼簾,她驚然起身,卻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凌霄殿上,周圍的景物暈眩這,玉皇,瑤池聖母,天青,太上,太白,還有許多人,他們都驚訝地看着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直挺挺地平放着神封的——屍體。

而她!,站在他的身邊,那個無情的落霞女神!她面無表情地站在他的身邊,昂首挺立在大殿之上,淡淡地宣佈:“神封反抗,失手殺之。”

悠悠的八個字,讓整個凌霄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也讓夜熙蕾的大腦,因爲徹底崩潰而陷入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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