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皇宮內,只有負責巡邏的侍衛的腳步聲。
他們邁着整齊的步伐,在皇宮重地穿梭。
此刻,夜熙蕾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可以容納二十人沐浴的浴池前,她很迷惑,爲什麼見皇帝大叔,還要沐浴?
“姑娘,請更衣。”宮女們都只穿着白色繡花的肚兜,小心翼翼地站在夜熙蕾的身邊,伺候夜熙蕾脫衣。
夜熙蕾不高興,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身體,所以她將靠近的一個宮女揮開,結果,那宮女一時沒有站穩,“撲通。”一聲,摔入水池中。
她看着那宮女從水中驚慌地爬起,哈哈哈地笑了,轉而,她看見宮女都站在水池邊,她那黑亮亮的眼珠轉了轉,壞笑着將那些宮女一個接一個地推下了水池。
身着白衣的宮女們,她們驚慌不已,但是,她們卻就這樣站着,形同木雕地任由夜熙蕾將她們推下,然後從水池裡爬起來,繼續惴惴不安地說:“姑娘,請讓奴婢們爲姑娘沐浴。”
夜熙蕾頓覺無趣,撅着嘴有些生氣,她看見了一個宮女手裡的花籃,立時拿過,將花籃一扔,花瓣從空中飄落,掉在了這些渾身溼透的宮女的身上,一下子,就像顏料灑在了她們的頭上,身上,肚兜上,很是狼狽。
“嘿嘿。”夜熙蕾咧着嘴看着自己的傑作,忽的,她想起了正事,臉一沉,“不跟你們玩了,我要去見皇帝大叔。”說着,便邁着大步而去。
宮女們不敢阻攔,卻又不知所措,焦急地圍在了一起。
夜熙蕾甩着手,邁着方步出了浴殿的第一扇門,一個小太監低着頭迎了上來:“蘇姑娘這邊請。”
她看着小太監眨巴眼睛。然後。笑了:“好。”
她跟在小太監地身後。回頭看了看。這條路不是她原先進來地那條路。看來浴殿也有好幾個出口。
但是。小太監走地路卻是一個死衚衕。似乎是浴殿地後牆。比較隱蔽。而且還有許多裝有污衣地衣筐。
“蘇姑娘。可還認識在下。”小太監揚起了臉。夜熙蕾笑着點頭。她早就聞出了他地味道。御前侍衛:李無葉。這年頭。還真是流行假扮太監。先是那我上你下。接着是這李無葉。
李無葉雙眉微沉:“在下打扮成太監。也是情非得已。蘇姑娘。從這面牆出去。就是淨衣房。那裡基本沒有守衛。你趕快走吧。”
夜熙蕾有些驚訝。她不由得又多看了李無葉兩眼:“你打扮成太監。就是爲了救我?爲什麼?”
李無葉低頭想了想,竟是開始解腰帶,看得夜熙蕾拉直了眼睛。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寬衣解帶,他要做什麼!
只見李無葉鬆了鬆腰帶,直到領子可以扯開,然後他露出了左面的胸膛,那裡,有一個日月相交的紋身,他沉沉地說了一聲:“我是風行使者。”他說完迅速整理好衣襟,“這次的刺殺是胡壇主的私自行動,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因此沒有幫上忙,導致胡壇主被抓。不過蘇姑娘請放心,在下已經將消息傳回總部,相信郭大將軍會設法迎救胡壇主等人。”
夜熙蕾張着嘴愣愣地聽着,她怎麼好像一個字都沒聽懂?立刻,她問蘇蘇:“怎麼回事?”
蘇蘇驚歎:“原來李無葉是自己人。他是明教的!”
“咳咳。”夜熙蕾清了清嗓子,“兄弟你的好意,蘇蘇心領,但是,蘇蘇已有解救表哥等人的全盤計劃,相信信鴿這一來一回,表哥他們已經人頭落地,那個郭大將軍估計正好趕上給他們收屍。”
李無葉聽罷嘆了嘆:“若是實在不及,只有劫獄。”
“不要輕舉妄動!”夜熙蕾手指李無葉,使李無葉一怔。她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放到脣邊咳嗽,學着狐族長老那副威嚴的姿態,“你會破壞我的計劃,現在,我要去見皇帝大叔!”
“不可!”李無葉急道,“蘇姑娘,你不可涉險。”
“涉險?”夜熙蕾反問。
李無葉神色凝重:“蘇姑娘,元狗深夜召你,是看上你的美色,要將你強行……”李無葉無法說出那兩個字,就像有桃核哽在了他的喉嚨口。
他尷尬地移開目光。沒有看到夜熙蕾越瞪越大的眼睛:“原來皇帝大叔要色色我!”
一堆黑線從李無葉臉上掛落,他想勸她離開,可是擡眼時,卻看到一雙閃爍着慎人寒光的眼睛,他的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因爲那雙陰森森的眼睛是嵌在一張詭異的笑臉上,顯示着眼睛的主人此刻是多麼興奮。
夜熙蕾興奮了,皇帝大叔想色色她,是不是說明她惑國的機會來了?可是,她隨即想到了順帝的長相,那股子興奮勁立刻如同雪崩,一瀉千里。她忽然發覺,惑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就要不在乎這位皇帝的長相,年紀,不良喜好,忍着嘔吐將惑國進行到底!看來她是沒有這個能力了。因爲她太在乎對方的長相了。
她有些沮喪地揮了揮手:“李無葉你不用爲我擔心,我現在就去找皇帝大叔,看他怎麼色色我。”說完,她就轉身邁着拖沓的步子而去。
李無葉僵立在原地,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主意。
夜熙蕾順着原路走回出口,那裡正有一排太監等着她,外加一個留正,留正就像是今晚的特殊保鏢,隨時監視她的舉動。
她偷偷一笑,留正今晚說不定也會大吃一驚。
與此同時,順帝正在自己的寢宮內負手徘徊,他很緊張,也很興奮,年過三十的他,許久沒有這樣心跳的感覺。他記得第一次有這種特殊的感覺的時候,是在他十三歲。
那年,他偷偷跟着皇叔出了宮,然後到了一家青樓。
那裡的女子是如此主動,如此風騷。
他記得他的第一次,是給了那個青樓的頭牌,正因爲是第一次,那個女人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映像。
她的皮膚,是如此光滑,就像上好的波斯頭巾。
她的腰,是如此地柔軟,就像遊移在水中的小蛇。
還有她火辣辣的脣,她那酥軟無比的胸脯,和她那動人心魄的嗓音,那一晚,是如此地銷魂。
這一切,都是他在宮裡,無法得到的。
而今晚,他卻又有了這種感覺,這份感覺,是那個叫蘇蘇的姑娘給他的。蘇蘇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和純潔美麗的笑容,一直浮現在他的眼前,圍繞在他的心間,讓他因此而焦躁。
他是皇帝,皇帝想要一個女人,就能得到。因爲,他是皇帝。
他望向門口,彷彿看到了蘇蘇正在朝他走來。後宮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子,但從來沒有一個,像蘇蘇那般具有白雲和蓮花相溶的特殊的氣質。
她就像一個虛無的存在,但卻又真實。那只有他女兒一般大小的年紀,更讓順帝的心裡,多了一種禁忌之愛的刺激和罪惡感。
他要撕毀她的純潔,看到她因他而喊出的那動聽的聲音?她的叫聲,一定格外銷魂。
蘇蘇!
蘇蘇!!
蘇蘇!!!
這個名字已經成爲順帝心中的,一個魔咒。
忽的,他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再次揚起臉望出房門,一抹清麗的,白色的身影正朝他而來,她的步伐是那麼輕快,她的臉上依然帶着那純良的笑容。
在看到那笑容時,順帝渾身的興奮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忐忑。爲什麼她還會笑容滿面?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死罪?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表哥也是死罪?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是仇敵?
而她,卻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保持着那個笑容。順帝原先的心情已經不再,緊接着換上的便是戒備。
知道大家拿着榴蓮,放心,不會讓色色大叔碰小蕾一根汗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