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去找陳登拼命,對自己這票弟兄來說,最多也就是出了口惡氣,對自己卻產生不了任何的幫助。
畢竟張飛就是把陳登砍成八段剁成九節,也解決不了自己這幫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問題。
作爲一個聰明人,作爲一個研究歷史的‘科學家’,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王文泉自然不會幹,在他看來,張飛殺十個陳登,也沒幫自己打次劫來的實惠。
可此時的張飛,已經明顯的被忽悠進了狂躁的狀態,此時的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把將自己陷入不仁不義不忠的陳登給砸吧死!哪裡還有閒心去聽王文泉的話。
王文泉雖然很是成功的抱住了張飛,可是他這點力氣在張三爺眼裡,實在是不算什麼事。
就張飛那力氣,七百多斤的熊都能扶起來,百十來斤的王文泉,在他手裡比個兔子重不了多少!
眼看自己抱不住張飛,王文泉趕緊給周倉裴元紹使起了眼色。
周倉裴元紹本來也存了去找陳登算賬的心思,可見自己的老大跳着腳的着急,眼神不要錢的往自己臉上砸,知道王文泉另有打算。
若是放到以前,倆人指定不會去給王文泉幫忙,這跟忠義不忠義沒有關係,任誰被人坑死了一大半的馬崽,也不可能沒有報仇的心思。
可以這麼說,張飛去殺陳登,正是周倉和裴元紹所希望看到的,也是周倉和裴元紹正準備去做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起鬨就已經是給王文泉面子了,更別說是幫忙勸架往回拉張飛了。
不過在事情發生的今晚,周倉裴元紹卻沒有選擇袖手旁觀,因爲他們已經被自己老大長篇大論徹底的折服了。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劫了次道,居然愣是被自己的老大拿去跟反曹聯盟扯上了關係,還對自己前期的所作所爲,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通過這一次的學習,他們對王文泉的崇敬已經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對自己的老大,也從思想上認識上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真特麼的能忽悠!
爲了表示自己的服從,爲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快步跑到張飛身邊,和王文泉一齊拖住了張飛,好說歹說,才把張三爺給勸了回來。
張飛雖然被三個人連拉帶勸的弄了回來,可是胸中的怒氣,卻遠沒有消下去。
他一聲不吭坐在石頭上,動不動就抓起長矛,朝地上砸上兩下,瞧那架勢,哪裡是在砸地面,分明是想把陳登給砸到地底下去。
“張三爺,不是我說你,你得好好管管自己的暴脾氣!陳登是那麼好殺的嗎?別說是你了,劉皇叔都對他讚譽有加,你要殺了他,你大哥非揍死你不可!”
見火已經成功的被自己點着了,王文泉心裡不由得一陣得意。
爲了顯示一下自己的與衆不同,爲了顯示一個自己超乎尋常的智力,他順口埋汰了一句張飛,而後把頭一揚,努力的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信心滿滿的說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儘量的積蓄力量,在敵人的後方快速成長起來。
我們要利用自己能跑善戰敢鑽山溝的優勢,採用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的的戰略戰術,在敵人的後勤保障線上,神出鬼沒的打擊敵人。
讓曹操在官渡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是我們當前需要完成的主要任務和最終目標。而殺不殺陳登,和我們的的目標是完全沒有關係滴!”
“啊!”
張飛聽完了王文泉的一篇大論,一下子呆在了當場,他茫然的瞅了瞅周倉和裴元紹,見那倆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去,一個個張着嘴瞪着眼,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心裡不由得嘀咕了起來:
“兄弟,你莫不是袁冀州的人?”
“錯!”
王文泉把手一搖,順手掏出來一根紅塔山,掏出火機一點,很是瀟灑的吐了口煙:
“我是農民的兒子,是老百姓的人!袁紹和曹操誰輸誰贏和我也沒一毛錢的關係!倒是三爺你,在這裡幫了曹操這麼久的忙了,見了劉皇叔,你該怎麼解釋呢?”
藉着熊熊的篝火,張飛清清楚楚的看到,王文泉叼了個紙棍,在那裡噴雲吐霧,擡頭一望,見王文泉深邃的雙眸裡,分明透漏着一股淡淡的憂傷,好似在萬分擔心自己的處境。
他使勁甩了甩頭,努力的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了一點,靜下心來想了想王文泉的話,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是啊,大哥若在,必然去投袁紹,我在這裡剿匪,可不就是給曹操幫忙嗎!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
“沒事!”
見張飛自己跳進了坑裡,王文泉心頭一陣狂喜,爲了不讓有利的戰機從手裡溜走,他連忙收起了自己那副耍酷的架勢,把臉一拉,一臉諛笑的朝張飛一湊:
“三爺,所謂不知者不罪,劉皇叔向來寬厚仁和,且最講義氣,想來不會怪罪於你!”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張飛的心裡登時踏實了一半。經過前面的分析辯論,在他的心裡,已經把王文泉當成了主心骨,當成了智囊,當成了軍師。
就在他感到慶幸自己找了一個好大哥時,耳朵邊上,卻又響起了王文泉陰森森的聲音:
“不過嘛!就算皇叔不怪你,你也不能就這麼原諒自己啊!
畢竟你是犯過錯誤的人,你的所作所爲,也確實給反曹聯盟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總不能就因爲你是劉皇叔的弟弟,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就算劉皇叔不怪你,天下反曹的諸侯們能原諒你嗎?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你已經從思想上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那麼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從行動上下功夫,要多立戰功,要立功贖罪,這樣才能爭取到寬大處理,重新做人的機會……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
看着意猶未盡的王文泉,張飛很是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悶了好一會,才帶着一腦門子的問號,很不耐煩的說道:
“兄弟,你哥哥我是個直脾氣,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你也別繞彎子了,你說咋幹,俺聽你的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