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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士兵跑到帝履癸面前,恭敬地單腳跪下,“王,伊大人回來了。”
帝履癸笑,“好,孤就知道,有施妺喜必定是孤的。”
相比,有施勁炎一臉愁容,他就知道不該讓有施妺喜出來,更不該讓有施妺喜參加選美,結果被帝履癸盯上了……不對,選美進行的時候帝履癸並不在場,那麼也就是說,有施妺喜和帝履癸早就見過面了!
有施勁炎大驚,怪不得帝履癸一上來就喊說要娶有施妺喜,原來如此!
帝履癸一臉喜色,看着人羣中漸漸讓開了一條路,裡面的人慢慢的走出來,他臉上的笑頓時僵硬了……
他看見了什麼?有施妺喜竟然趴在伊尹的背上,竟然是伊尹揹着有施妺喜回來的?
有施勁炎的表情也是極其的嚴肅的,他實在不敢相信,紫顏竟然放任別人揹着有施妺喜,原先但凡是男子的,紫顏可都是防着,可今日竟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和世人說的那般,萬般女子都無法逃開帝履癸魔爪?今天紫顏不過是第一次見帝履癸吧,就如此反常,這要怎麼辦纔好啊!
“咳,咳!”帝履癸手握成拳在嘴邊清咳兩聲,佯裝鎮定,問道:“伊尹,怎麼回事?”
伊尹一臉正經回答:“王,有施妺喜暈倒了,臣就揹回來了。”
“怎麼會暈倒?”帝履癸一臉嚴肅地問道,看着伊尹把有施妺喜放下,又由紫顏扶着,頓時心裡舒服了些。
“可能是今早沒吃飯,餓暈了吧。”
紫顏翻了一個白眼,一頓不吃就餓暈,未免太假了吧?說謊也不想清楚了再說。果然,不適合說謊的人最好不要說謊。
“餓暈的?那就帶回去準備些吃的。”帝履癸說着指示兩人跟着,又讓紫顏扶着有施妺喜跟他離開了。
紫顏不敢相信,這都信?夏朝的君主又那麼傻嗎?別告訴她是個傻瓜,她會崩潰的!
但紫顏想着還是乖乖地扶着有施妺喜跟着帝履癸走了,有施妺喜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有施勁炎剛想說話,廖奕就上前說,“酋長,希望我們兩地能永結同心永遠友好下去。”
說完他大喊一聲收兵,士兵們都集中了過來。等整理好了隊形,他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又說,“酋長明日帶人來我們營帳帶回王妃,我們王會給你們小姐一個交代,成親之禮定不會少半分。”
說完他朝着有施勁炎行了一個表示友好的禮儀,轉身帶領着全部的夏兵浩浩蕩蕩地離開。
他們離開沒有徵兆就像來時也沒有多說一聲,我行我素。
有施勁炎一句話都沒說,看着他們離開,他才搖了搖頭,“帝履癸想要的,註定會保不住。”當今世界又有多少人能抵擋得住帝履癸的進攻,多少城池的淪陷最終都不過他一聲失手,一不小心。如果世上的帝王都如他帝履癸一般,愛江山卻更愛美人,那麼也不會有帝王的純在了。
“我們就這樣忍着嗎?”顧莉問。
“顧國不可能因你一人而與夏朝反目成仇。”有施勁炎嘆息道。
如果能靠着顧國打贏帝履癸,他們還用等着商族的救援嗎?
有施妺喜是在黃昏時醒來的。
夏朝駐紮在滕州外的軍營中最大的營帳裡……
有施妺喜坐在牀上,雙眼微微眯着,無精打采地打了一個哈欠。不知爲什麼,纔剛剛醒來,卻有一種頭暈目眩,很累的感覺,什麼事都不想多想——就連正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都沒有意識到。
即使耳邊不停地傳來操練聲,她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多加留意。
門簾突然被掀開,有施妺喜看過去只見一白衣長相俊美的男子走進來,他身後跟着紫顏和兩個沒有見過的丫鬟在端着一個木拖,拖上是一碗黑乎乎的有着極大刺鼻味的東西。看着十分的……噁心!
有施妺喜一下子皺着眉,捂住鼻子問道,“紫顏,這是什麼東西,好難聞啊!這種東西怎麼能拿到我面前來呢?”
“小姐,你醒了?好點了沒有?”紫顏沒有回答有施妺喜的問題,推開伊尹,走到牀前,手往有施妺喜額頭上探着。
看着十分的關懷,就像是一個姐姐應該對着妹妹生病時的關心。
伊尹被推開後皺着眉,卻還是沒有多說,只是走打一邊去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她們。
有施妺喜不着痕跡地揮開紫顏的手,不耐煩地說:“我沒病,我只是有點累而已。”每次她無論出了什麼大事小事,紫顏都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地替她擔心,真是夠了,她沒那麼脆弱!“那些難聞的東西該不會是給我吃的吧?”她又指着紫顏身後那丫鬟拖着的東西,一臉的嫌棄,越看越覺得噁心,越是想吐。看着黑糊糊的,簡直比牛屎還要噁心!每次出了什麼事紫顏都會哪些東西給她吃,不過都是些乾果甜食,哪有見過這麼難看的東西?別告訴她這些東西看着是好吃的,打死她也不相信!
“嗯,小姐,這是帝履癸叫送來的。”
“什麼?”有施妺喜的不可置信,聲音一下子擡高了好多,就像是有些樂曲中剛開始很低沉,忽然一下子聲音高起來,能嚇死人的那種。她這才意識到她正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這地方有點類似軍營這東西。她眼睛滴溜溜左右轉着看着周圍的環境,試探地問道:“這該不會是夏朝的營帳吧?”
“嗯,小姐你身體不好還是先把這東西給喝了吧。”紫顏點頭,轉身端起碗遞給有施妺喜。擡了擡下巴,示意有施妺喜趕緊喝玩去。
“不不不,我不喝,我身體很好,不需要喝這東西。”有施妺喜卻不買賬,連連搖着頭,身體往後仰,不去看碗裡的東西,她怕她會忍不住直接吐出來的。叫她喝這種臭氣熏天的東西,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着。
“如果你身體好就不會暈過去了。”紫顏無奈地說着,把碗放回身後丫鬟的手裡。有施妺喜總是那麼任性,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樣,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紫顏你說什麼?我剛纔暈過?”有施妺喜一臉驚訝地問道,便低頭數着手指,一一說出今天的事情來,“我今早去參加了選美,然後紫顏你上來阻止,後來我去換衣服,然後你拉我跑去了後山……接着我就到這了!”有施妺喜擡頭,一臉的懵懂無知,“我什麼時候暈的?我怎麼不知道?”
伊尹翻了一個白眼,嘲諷道:“這記性,真好!”明明還看着他雙眼冒紅心弄得死去活來的,重要的是他竟然還要背這無知的女人走那麼遠的路,現在竟然還賴賬,裝無辜,夠了!你還是死性不改!還是那麼的虛僞!
有施妺喜聽着悲憤交加,轉頭道,“帝履癸,你說誰呢!”
有施妺喜說了這句話之後,所有人都愣住了。整個營帳裡寂靜無聲,只有淺淺的呼吸,這不禁讓有施妺喜感到莫名其妙,轉頭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
“小姐,他不是帝履癸。”紫顏說着她不禁擦了一把汗,應該是小姐喊錯了吧,或者是記錯名字了吧!畢竟小姐也沒見過帝履癸,可能就這麼認爲了。
有施妺喜一愣,“那是誰?”
還沒等紫顏開口,伊尹就十分平靜地說,“我是伊尹,不是帝履癸。”似乎一點都沒有怪罪有施妺喜認錯了人。
“你就是夏朝的伊尹!”有施妺喜表現地十分的激動,一臉的興奮,猛的站起來,快速地伸開腳。但她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被子正裹着自己的腳,前進中總會有一些絆腳石,它會成爲我們前進的羈絆。
“啊——”
伴隨着“砰”的一聲,再睜開眼時,有施妺喜已經摔到了伊尹的懷裡,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對方,眼中均是不知所措。
空氣中一股奇怪的氣氛正在蔓延着,像決堤之水一般地蜂擁而至。
有施妺喜的手還抵在伊尹的胸口,也虧了這隻手有施妺喜纔沒完全摔下去。而伊尹的背卻被椅子烙得生疼,只是他並沒有意思到這一點,美人正倒在懷,怎有閒情暇顧其他?
“你們在幹什麼?”正是尷尬處,一聲音響起
。
有施妺喜轉頭,看見一黑衣的,長相昳麗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兩,表情很是震憤,恨不得一下子衝過來把他們分開。她的臉一下子燒紅了一片,忙從伊尹身上爬起來,整整衣冠。十分尷尬地說,“沒什麼。”
伊尹這才發覺這麼一摔,背上火辣辣的痛,估計磨破了皮,雖然並沒有什麼嚴重的,但他站起來的時候,還是狠狠地瞪着有施妺喜。想他在夏朝混得風生水起,今日卻被女人給撲了,這真是大丟臉面,從來都是他撲別人的好不好?
紫顏身邊的丫鬟忙過來把椅子扶起來,然後低着頭立在紫顏的身邊,大氣也不敢出,卻瑟瑟發抖着,生怕帝履癸一個目光瞄到她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帝履癸生氣時的表情,比猛虎吃人還要可怕!
帝履癸是十分的憤怒的,一天之內,兩次伊尹給他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是兩次都正好被他看到,能不氣憤嗎?
“廖奕,告訴伊大人,軍火處正好缺一個人。”帝履癸鐵青着臉,十分的不悅,滿臉陰霾,但任誰看到這些都不會開心的吧?這麼做算是仁慈了,如果對方不是伊尹的話,估計他面前的人就已經不是活人了。
跟在帝履癸身後的廖奕對着伊尹說:“伊大人,王說軍火處正好缺一個人,叫你去填補。”
伊尹訕訕地應答着,瞪了一眼有施妺喜便出了營帳,出去時,門簾被他一甩,發出“啪”的聲音。這正反應了對方十分的不開心。
有施妺喜看着也在內疚着,實在是伊尹的名聲已經家喻戶曉了,她一聽對方的名號太激動了,纔會有如此的情況。就像有些人聽見貓叫就忍不住想踢牆一樣,這怪不了她啊!想着又轉到了帝履癸的身上,“原來他就是帝履癸。”有施妺喜想,剛擡頭,眼睛頓時直了,“原來你就是帝履癸!”她猛的跳起來指着對方,卻突然腳下一滑——
“砰!”
有施妺喜摔在地上,紫顏的手纔剛剛伸過來,錯過了……紫顏忙看向別處,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表情十分的尷尬。有施妺喜摔了兩次,她一次都沒有扶到。
有施妺喜齜牙咧嘴,這次沒有人當靠墊,真是痛死,還好不是臉先着地,她美麗的臉纔沒有毀容,“倒黴!”她罵着,突然擡起頭看向帝履癸,心想,目光兇狠“又是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每次見到他都會倒黴,真是個掃把星!”有施妺喜在心裡把帝履癸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一遍,沒辦法,兩次看到帝履癸都會摔個半殘,能不生氣嗎?
“愛妃痛了是不?”帝履癸蹲下,手伸過去,十分關懷的樣子。
然而他的關心得到的卻是有施妺喜的冷眼,有施妺喜是十分氣憤的,把手擡起來,見帝履癸一臉喜色,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她嘴上勾起一個頑皮的笑,手用力一揮。“啪!”的一聲,衆人都深吸了一口氣,睜大眼睛看着。帝履癸面無表情,反觀有施妺喜,眼睛頓時紅了,直抓着自己的手吹起,一臉的楚楚可憐。她打帝履癸,帝履癸的手似乎是鐵做的,沒被打疼,反倒是她手心都紅了。有句話叫什麼來着,對,“自作孽不可活”!說的不就是她嘛?
紫顏和廖奕不動聲色地帶着丫鬟們出去了,畢竟還是不要在旁邊打擾到他們比較好。
沒了別人在場,有施妺喜感覺氣氛越來越尷尬了,像是空氣被冰凍了似得,冷冷的。卻看帝履癸把手伸過來,好像要拉她的手,她一冷眼瞪過去,“帝履癸,你不覺得你應該出去嗎?”
“哦?爲何?”帝履癸笑着道。
“這還用說?男未婚......哦,錯了,是男已婚女未嫁的,你不覺得共處一室很不好嗎?你不怕遭到別人的非議嗎?”有施妺喜站起來,踢開腳上的被子,就是因爲這被子,害他連摔兩次,真應該放把火燒掉,讓它不再禍亂人世!
“愛妃覺得有誰長了兩個腦袋,敢議論孤呢?是不怕死還是想找死?”帝履癸勾脣反問。
“別妃來妃去的,我又沒嫁給你,什麼時候成爲你的妃子了?”有施妺喜十分鄙夷,才見了多少次面就喊妃了,怎麼臉皮比她的還厚?真是厚顏無恥,真應該拿把小刀來把他的皮削薄去,不然怕哪天見到隔壁鄰居家的娘也喊出聲愛妃來,別人不說他腦子被門夾了纔是假的。
“紫顏沒和你說你已經被有施勁炎給孤了嗎?”
“什麼?”有施妺喜驚訝啊,說好的她嫁給成湯的呢?怎麼纔剛剛一覺醒來他就變成帝履癸的人了?紫顏不是說她誰都不嫁的嗎?雖然她聽得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紫顏說過這句話。
帝履癸一臉的得意,他就知道沒有哪個人能在知道要嫁他的時候不會高興得怔住的。他的魅力果然對天下任何地方的女子都是有影響力的。
有施妺喜先是驚訝,隨即十分鎮定地說:“你肯定是聽錯了,我哥怎麼可能會讓我嫁給你?肯定是你想娶我,然後逼迫紫顏纔將我留在這裡的。”
“噗!”帝履癸怒極反笑,“有施妺喜,你未免太天真了吧?你不會以爲有施勁炎會因爲你而用整個部落來做賭注吧?你根本不是有施勁炎的妹妹,你知道嗎?”
說完他轉身出去,留下原地一臉呆滯的有施妺喜。
“哥哥,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輕輕地出聲,可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外面夏兵操練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然而她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定定地站在原地,像一塑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如果你哥哥告訴你,你不是他妹妹,那會如何?如果你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就嫁給了別人,那又如何!她需要平靜一下,有些事情要慢慢消化才能讓自己冷靜。如果表面上嘻嘻哈哈,那麼背地裡又爲什麼一定要哭?想要和別人不一樣,首先先要堅強。
......
紫顏跟着伊尹走了好一會兒,畢竟她要說的事不能讓別人偷聽到,而伊尹也越走越偏僻。
幾乎到了軍營盡頭,那邊由於帝履癸的命令,夏兵們很放鬆,根本沒有人守在那個地方,只有一片樹林依然像士兵一樣站在那裡。
“三公子,三公子?”紫顏輕聲地朝着伊尹喊道,然而伊尹卻在到樹林的時候停下來,走到旁邊一叢長得茂密的刺樹,上面還纏着爬山虎的一邊蹲下。
紫顏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輕地拍了下伊尹的肩膀,“三公子?”伊尹轉過頭把她拉着也蹲下,伸出食指在嘴邊輕聲說:“噓,小聲點。”紫顏透過刺樹看過去,正見今早的選美上的佳琪和廖奕兩人在對持着。
紫顏問:“他們在幹什麼?”
“先看看再說吧。”伊尹說。
林子裡佳琪拽着廖奕的袖子,左右搖擺着,用帶着點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好像裝滿了水,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樣子。她嘟着粉嫩的小嘴,像是撒嬌一般的說:“這位官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我看了好久直到沒人了我纔剛要進來,你怎麼就出來攔我了?”
廖奕卻像是不受半分影響一樣,十分冷淡地說:“爲何不從前面走,偏偏要繞這麼大的距離從這裡進去?”
一說到這,佳琪便紅了眼睛,淚水從眼睛裡涌出來,她哭喪着嗓音回答“他們都不讓我進去,說什麼軍營不給女人進。我哪裡是什麼女人,我都還沒有嫁他們便誣陷人家。”
紫顏聽到楞楞地說:“還沒說兩句話就哭了,這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啊!”
“夏朝的軍營的確不會給外族的人進,特別是母的。”伊尹說。
“是女的!”
“哦。”
廖奕愣了愣,好像夏朝的確不給女的進,不過丫鬟除外,他說:“那你爲何非要進來?”
佳琪抹着眼淚低下頭去,答道:“我娘臨死前告訴過我,我在夏朝有個親戚在當大官,他是我表哥的表弟的表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當初四處尋找去夏朝的路,後來遇到騙子將我騙到了有施部落,還好逃了出來纔沒有淪落到做奴隸。有個好人家收留了我,把我當親女兒一般看待,我想報答他們,可我沒能力,想嫁個好人家偏偏相公又被人搶了。最後只好到軍營來尋親,可竟是進不去又看不到個相似的人。”
“你表哥的表弟的表哥叫什麼名,如果是當大官的,我許些認識。”
“我怎麼知道,娘又沒有告訴我。”她紅着眼抹淚,手背上盡是淚水,哭得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那……他長什麼樣?”
“娘說他背上有個疤,三角形一般,半尺寬。可這背上,又那麼小,就手指頭這般,我總不能把人家衣服給扒了來認親吧!”佳琪哭得愈加的厲害了,淚抹也抹不完,雙眼腫得像兩個核桃一般。
廖奕聽着一下子沉默了,主動把手伸過去,任由這佳琪扯着他的袖子,把淚水擦在上面,即使衣服溼了一片也沒有收回手,任由佳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抽泣着。
許久,直到紫顏蹲得腿都麻了,佳琪才鬆開廖奕的袖子,紅着臉,似乎是爲剛纔的事情感到羞愧。她斷斷續續地說:“那……管大哥,可以……讓……讓我,進去嗎?”
“這……”廖奕十分的爲難,“放不明人士進軍營我得先去稟告王纔可以。”
佳琪聽了十分的失落轉射抽噎這離開了。
“等下!”
佳琪停了下來,捂着嘴抽泣。
“明日軍中會較忙,你這個時間到前邊去,我帶你進去。”
佳琪還沒來感激,轉過頭去看,只見廖奕離開的背影。
直到佳琪也離開,紫顏才站起來,感嘆道:“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說的不是假的。”
“我倒是不覺得,英雄應是愛美人的英雄才對吧?”
紫顏翻了一個白眼,問道:“你怎麼換名了?”
“你說呢?”伊尹說着扯下一片葉子夾在中指和拇指之間,隨着一聲響指的聲音落下,空中只剩下一股綠色的塵輕輕的飄下。“在不同的環境當然要以不同的身份出現才能顯示本公子的獨特不是嗎?”他擡眸邪笑道。“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是我的?我不是用了幻術嗎?”
“幻術是我們九尾狐族的一種獨門術法,除九尾狐之外其他人均看不到本身。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幻術我也就學了不到一天,這個還沒有人告訴我過。不過,爲什麼音虹看不到我的本身?”
“她沒有學幻術當然看不到了。”紫顏說着扯下一片片葉子,綠色灑滿一地。
“哦。”伊尹恍然大悟,隨機手指滑過額前的髮絲,風流倜儻的樣子,迷落了一地的白花,“紫顏,你覺得我是現在好看,還是以前更迷人?”
“誰知道你以前長什麼挫樣。”
“……”伊尹尷尬,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伊尹說:“你還有幻丹不?我沒有了。”
“明日我回去拿給你。”
幻丹是九尾狐族的秘藥,必須用九尾狐的血來種一種特定的花,直到花開時取其花葯製成丹就是幻丹。一顆幻丹可以維持五年的幻術,而種植一朵制幻丹的花需要十年,所以幻丹的製作也是十分麻煩的。
知道走遠了,佳琪才把自己臉上的淚水抹完去,露出萌萌的一笑:“雖然是真的吧?但我找表哥的表弟的表哥有什麼用呢?他的珠寶又沒有帝履癸的多。”說着眼睛裡露出精光,佳琪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寶石的海洋裡隨意暢遊的樣子,一時眉開眼笑,一路上都是哼着調子回去的。
黃昏下,影子也跟着跳躍。
第二日。
有施妺喜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帳頂,腦子裡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直到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十分寬大的牀上這纔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她纔剛剛往牀上躺着不到一會兒就有一人爬到了牀上躺在她的身邊。
有施妺喜當時是很氣憤的,要知道她最討厭和別人分享同一張牀,對於這種一個人睡的習慣,她也不知道從哪兒養成的。但昨晚在發現有個人就躺在自己旁邊時,有施妺喜二話不說,連踢帶踹地,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就把對方弄了下去,順便還把對發罵了一頓,直到人走了才睡下。至於罵了什麼她也記不清楚了,那時候迷迷糊糊的,又不睜開眼睛,哪裡知道罵了誰。但誰讓對方吃飽了撐着爬到她牀上來呢?這是活該!
想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有施妺喜就下了牀,,喚了丫鬟進來伺候着梳洗。
她昨日好像聽見有人說帝履癸還想會讓她會部落,然後給他一個像樣的成親之禮來着。對着這種行爲,有施妺喜只有兩個字可說:“虛僞!”
廖奕站在木頭搭起的高臺上,眼睛有一層濃濃的青色,看着下方的士兵們練操,即使氣勢磅礴也沒有形象到他半分,還是連打哈欠。
他不禁有些埋怨:昨晚他在牀上睡得好好的,王就闖了進來,氣勢洶洶地把他從牀上拽下來,丟出營帳外,害他一夜都沒有睡覺。也不知王是因爲伊大人沒在軍火處好好待着還是什麼其他的緣故,火氣那麼大。多此廖奕深深地鄙視那把帝履癸氣的去搶他牀的人。
吃完早飯之後,有施部落派來的人便將有施妺喜和帝履癸領去了滕州城中有施勁炎的家裡商談那所謂的婚事。
吃了午飯之後,有施妺喜藉口要在出嫁前在有施部落逛一遍,美其名曰以後很少能回有施部落先遊玩一遍,免得以後思念太深。其實她是要找到適合逃跑的路線,藉口這麼說罷了。
帝履癸覺得情有可原便應允了,只是派了兩個丫鬟跟着。
兩個尾巴在身後跟着,實在是麻煩,有施妺喜頻頻回頭,無論她跑得多塊,兩人就想着牛皮糖一般,怎麼甩也甩不掉。她氣憤了,停下來轉身看着她們,說到:“你們能不能別跟着我啊!”
兩個丫鬟答道:“王說了,要保證王妃的安全,要時刻保護着你,不能離開半步。”
有施妺喜深吸了口氣,指着她們,“你們覺得你們這樣有意思嗎?跟着我幹什麼呢,我又不買東西。這麼小的滕州還怕我會走丟不成?我走了多少年了,我會迷路嗎?怎麼可能,你們擔心多了。”
兩人互相看向對方,隨即答道:“我們自是知道王妃你不會迷路,可萬一被別人拐走了呢?”
有施妺喜翻了個白眼,真是的,還沒嫁呢,就王妃王妃地喊了,她嫁不嫁還不一定呢!幹嘛要給她打上帝履癸的烙印,她是自由人,會逃跑的。她說:“你們確定是我被別人拐走,而不是別人被我拐走嗎?”她嘆了口氣,十分的無奈,“你們沒來過有施部落吧,先玩一玩也還來得及,別再跟着我了,那樣很沒有意思的!”
“可王說了我們要護你周全,不然我們()會被扣錢的。”
“那如果我出事了,一切責任我承擔可以嗎?你們就不用扣錢了。”
“你的話不管用,王說的就必定會辦到。不會因爲你一個人的想法而改變。”丫鬟說着還是步步不離有施妺喜。
“你們不就是怕被扣錢嘛,我給你們行不?”有施妺喜說着把自己手上的鏈子結下來,扔給那兩人。
“這……這樣不好吧。”兩人說着卻緊緊的拽着手鍊,目光裡露出貪婪。
“沒什麼不好的,你們走吧走吧,走遠點。前面直走然後再往左拐就可以到滕州的商業街了,裡面有各種小玩意兒,你們隨便玩啊。”有施妺喜指着路告訴她們,便轉身跑了,兩人沒有再追上來。
有施妺喜不禁唾棄,“夏朝的人也不過如此,就一條手鍊就打發了,一點都不懂再討多一點,真笨!”
她嫌棄着,卻還是慶幸那兩個丫鬟至少是喜歡貴重東西的,那至少還是有軟肋。有施妺喜這纔開始了計劃她的逃跑路線。她走了很遠,找了很多適合躲藏的地方,就爲了準備逃跑。
一棵千年古樹的一根粗大的枝幹上,一身黑羽衣的鷹雲站在上頭,看着有施妺喜來來去去地忙碌着,一旁一身七彩羽衣的蘇果問到:“主子,她在幹什麼?”
“逃跑。”鷹雲簡略地回答。
“哦,逃跑。主子英明主子英明。”同樣一身七彩羽衣的蘇甜同蘇果一臉崇拜地說道。
轉眼一隻黑鷹從古樹上飛出,兩隻鸚鵡緊跟在後頭。
有施妺喜擡頭感嘆:“好大一隻烏鴉啊!後面竟然還跟着兩隻麻雀?真稀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