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唐糖帶過來了?你想要她死麼?!”
“啪!”
唐悠悠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了過去,直接就給了顧小穿一巴掌,將她給打蒙了——
“你做什麼?!!”
對於鬼手婆婆着莫名其妙的舉動,況茗軒是無比憤怒,直接就抓住了唐悠悠的手腕,力道之大,差點將她這個練武之人的手腕硬生生折斷—窠—
但是唐悠悠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憤怒的眼神一直盯着顧小穿,幾乎要噴出火來——
見着這場景,況茗軒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燔—
“要不是看在你是前輩,又和我師父有段過往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軒,放開鬼手婆婆。”
用力地將況茗軒拽着唐悠悠的手掰開,顧小穿對着唐悠悠說道:
“前輩,怎麼回事?”
況茗軒她們不瞭解情況,她是知道的。唐糖後背上那條金色蟲子,肯定事有蹊蹺——
現在,看鬼手婆婆這麼擔憂的神色,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所以對於那一巴掌,她其實並不是這麼在意。
儘管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臉上已經有了鮮紅的手掌印——
也不管自己差點快要斷掉的手腕,唐悠悠轉過頭瞪了一眼顧小穿,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追趕上了載幾人前來的馬車,將唐糖塞進了馬車裡。
幾人呆站在林子中不明所以,知直到玄機子走了過來,對着顧小穿連連搖頭——
“丫頭,你剛纔可是犯了大錯了。不過那老婆子剛剛那一巴掌還真用勁,我隔那麼遠都聽到這麼清脆的一聲響。”
玄機子的話,讓顧小穿一陣困窘,可是她更奇怪的是,鬼手婆婆帶着唐糖進馬車做什麼去了——
“前輩,你還是直接將原因告訴我吧——”
她已經欠唐糖太多,而且剛剛,她好像又無意中做了什麼害了唐糖——
“丫頭,坐下吧。且聽我慢慢告訴你——”
向來不拘小節慣了,玄機子直接就在地上坐了下來,將一地的落葉坐得啪啪直響。
顧小穿一向也是隨性,直接就在玄機子旁邊坐了下來——
倒是有潔癖的況茗軒和溫瑜兩人,相視一看,猶豫半天,最終選擇了站在旁邊——
“唐門是一個家族式的江湖門派,飲譽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藥雄踞蜀中,行走江湖達數百年之久。唐門人善於設計、發明和使用各種暗器與毒藥,威力驚人。唐門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唐門人行事詭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
一說到唐門,玄機子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誓有講完上下五千年的架勢——
“前輩,這些我都知道——”
這個時候了,玄機子好在這裡廢話,顧小穿實在是沒有耐心聽下去。自己要聽的,可不是這些誰都知道的大衆百科——
“好吧——”
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嫌棄了,玄機子有些心塞,有些悶悶不樂地接着說道:
“唐門的絕學是絕對不外傳的,通常唐門弟子都只能學些皮毛,真正學得唐門絕學的,只有唐門的入室弟子。而其中,唐門的最高秘籍,只有掌門才能學。掌門人是在出生時就定了的,誰出生時身上有着黑色流雲標誌,便是這一任的掌門——”
“這麼說,唐糖是唐門現任掌門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不諳世事的唐糖,竟然會是第一用毒世家的掌門人——
“是的。”
玄機子點了點頭,看了看遠處的馬車,嘆了口氣才接着說道:
“要是不出意外,歷任掌門都是在三歲時候接受繼任典禮,但由於年齡尚小,都是由唐門大長老代爲掌管事務。掌門到了十六歲,就正式接手唐門的事宜。卻不知爲何,唐門此任掌門人卻在三歲接受繼任典禮之前就不見了——”
聽完玄機子的話,顧小穿才恍然大悟。看來唐糖當時的消失,一定與唐門內的爭鬥有關——
也許是她被拐賣到了顧府當丫鬟,也許是誰爲了讓唐糖躲避危險纔將她隱藏在顧府之中,但無論是哪種情況,唐門之中,一定都有人等着加害唐糖——
既然唐糖是唐門的掌門,那她一定是不可能再留在自己身邊的。但如果唐糖要回唐門掌權,自己一定是要陪着她一同回去的,不然在那危機四伏毒煙四起的地方,心思單純的唐糖怎麼能應對——
“砰!”
馬車內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驚得顧小穿做了起來,起身往馬車的方向看去,卻看見車廂內緩緩升起一股煙霧,將馬車籠罩在了濃霧之中,再也看不真切。
“怎麼回事?我去看看——”
說着,顧小穿就要我那個馬車走去,卻被玄機子給拉住了——
“丫頭,別急。雖然那個老婆子很煩人,但是唐糖在她手下一定會平
安無恙的。不過剛剛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再晚些時候,就救不了她了——”
這麼一說,顧小穿纔想起自己剛帶着唐糖過來時,鬼手婆婆激動地神色,簡直想要吃了自己——
“對了,前輩,之前是怎麼回事?鬼手婆婆爲何說我要害死唐糖?”
“這個事啊,你問我就對了,雖然我不是唐門中人。但要說到見多識廣,我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
這一次,顧小穿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聽着玄機子說着大話,但是況茗軒卻是忍不住了——
師父說話,永遠都繞不到重點上——
“師父——”
“知道了——”
白了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的徒弟一眼,玄機子將顧小穿重新拉回地上坐下,纔將之前的事解釋給了顧小穿聽——
“現在唐門內危機四伏,大長老一直想要扶植自己的兒子上位。由於掌門長期缺位,大長老的兒子在唐門內表現又一直不錯,所以即使他沒有上天的認定,但也有不少人擁立他爲掌門——
想來現在形勢嚴峻,唐悠悠也是着實沒有辦法,纔會這麼着急地將金絲冰蠶種在了唐糖體內。金絲冰蠶是至剛至陽之物,而唐門秘術則是至陰至柔之術,要修煉一定會讓人體虛體寒,陰氣纏身。爲了能正常修煉,通常都會在掌門體內種上金絲冰蠶,與體內的寒氣相融合——
現在唐糖還未修習唐門秘術,就這麼匆忙將冰蠶種進體內,一定會陽氣過盛而焦躁異常,但只要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可是今天是滿月,是陰氣最盛之時,你將唐糖帶了出來,她體內的金絲冰蠶接受這麼強的陰氣的洗禮,一定會暴斃而亡的——”
聽着玄機子這麼長的訴說,顧小穿總算是拔開雲霧見青天了。只是,關於這個金絲冰蠶——
“金絲冰蠶不能再種進去麼?”
“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再問麼?”
自己的說話又一次被打斷了,玄機子確實有些懊惱,這丫頭果然和徒弟一樣,完全對他這個師父沒有一絲尊敬——
其實,不是她故意要打斷的,實在是玄機子說話習慣了吊人胃口,說話實在是太緩慢,害得她以爲他已經說完了——
“前輩,我錯了,您請說——”
跟着唐糖在一起這麼久,哄孩子的本事,顧小穿還是學了些的——
面前的這個幼稚的小老頭,和一個孩子又有什麼區別——
“金絲冰蠶一種進宿主體內,就是與宿主同存亡的。冰蠶一死,宿主也會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這麼危險?!
玄機子最後的一句話,說得顧小穿是一身冷汗直冒——
說什麼不知者不爲過,可是要是因爲她的無知將唐糖給害了,且不說冷顏會不會放過她,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那現在——”
有些焦急地看着已經沒有動靜地馬車,顧小穿心裡很不是滋味——
“應該還沒有釀成大錯,你們剛剛來的時候,月亮剛剛升起,陰氣還不算太重,又有那老婆子在,所以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見着顧小穿如此自責,玄機子難得地安慰起顧小穿來。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鬼手婆婆和唐糖一前一後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前輩你——”
見着唐悠悠左邊臉上如同被火燒過的印記,顧小穿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一晌的功夫,何以美人就容貌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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