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上,顧小穿突然覺得手鍊有些發熱。開始還以爲是剛纔唸咒有些出汗了才覺着熱,後來,開始覺得手鍊慢慢發燙,到最後,竟似火燒一般。
火速地取下手鍊,發現紅色水晶下得那塊皮膚已經被灼傷,開始滲出血來燔。
更詭異的是,原本沾染在水晶上的血很快被吸收了進去,水晶上的紅色更顯得深邃了。
要不是這東西是羽澤送的,她還真怕這是個什麼妖物。
話說,這裡面沒有三姨娘的什麼怨氣聚集不散,到了晚上就來找自己索命吧?
這事發生的太詭異了,顧小穿決定下次見到羽澤的時候問個明白,搞清楚這東西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想到這,顧小穿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連忙加快了腳步往回趕去,還是人多的地方安全點。
回到西廂,果然見着房門已經打開,白芷卉已經在小心地爲冷顏包紮這傷口。
果真不愧爲鐵血男兒,從頭到尾,冷顏都沒有吭過一聲。
倒是唐糖,冷顏的痛她似乎感同身受,看着冷顏的傷口,她嘴角都快要咬出血來窠。
“白——聖手。”
不知怎麼稱呼白芷卉,顧小穿覺着有些尷尬。
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禮貌,叫聖手感覺又像是要去執掌聖火令一樣——
“叫我芷卉就好。”
看出了顧小穿的遲疑,白芷卉對着她淡淡一笑,那恬淡的笑容讓顧小穿對自己的美貌都沒了信心。
可能人的氣質,比美貌更加重要。
顧小穿空得了這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偏又生了女漢子的這麼一顆心。
要是光坐在那裡不說話,還能安靜地做一個美女紙,但只要一開口一動作,馬上本性就暴露了,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和氣質美人——
那就更沾不上邊了!
“芷——芷卉。”
雖說兩人之間根本不熟悉,這麼叫有些彆扭,可是顧小穿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更好的稱呼。
“他沒事吧?”
看了看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況茗軒,顧小穿問了一句廢話。
白衣聖手這個名號,可不是誰都配擁有的。
而且就這麼看過去,雖然況茗軒現在樣子還有些虛弱,但臉色已經明顯有了好轉,氣息也平穩了許多。
可是,非要聽到大夫的肯定,她纔敢放下心來。
“沒事,休息兩天就可以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只是銀針刺在心上,失了幾滴心尖血,身子會有些虛弱。”
一邊回答這顧小穿的話,白芷卉一邊收拾着自己的器具。
不嚴重?要是她當時推他的力氣再大一點,將銀針再推進去幾分,搞不好,就要了他的命了!
“可否把那根銀針給我?”
她想要看看,這根銀針與之前的那根,究竟有何種不同。
“好。”
雖是心中疑惑,不知道顧小穿拿銀針何用,白芷卉依舊伸過纖纖玉手,將銀針遞給了顧小穿。
“我先行離開了,牀邊那瓶是內傷用藥,他上次的內傷還沒好,讓他繼續服用。”
上次?顧小穿想起自己那日唐糖告訴自己況茗軒受了重傷的事,這麼久都沒好,當時到底傷得有多重?
還想再問一下他的傷勢,白芷卉卻已揹着醫藥箱走了出去。
“聖手,我送你回谷吧。”
冷顏本在一旁安撫着一直哭泣的唐糖,見着白芷卉要離開,忙跟了上去。
“不用,你也受傷了,好好休息吧,記得每晚敷藥。”
說完,白芷卉就白衣翩翩地離開了,只留下身上異樣的芬芳和藥香留在房中,證明她曾經來過。
“我感覺聖手她好像有些不喜歡小姐啊!”
即使唐糖反應遲鈍,也感覺到了白芷卉對顧小穿若有似無的敵意和話語中的冷淡。
這事顧小穿當然感覺到了,她和況茗軒兩人之間暗涌的情潮她又不是沒看見!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嘛!
不過,爲什麼她感覺兩人之間是郎有情妹有意呢?
搞得她這個正牌王妃還像個插足的第/三/者!
估計顧小穿要是問冷顏,冷顏一定是懶得搭理她。
但是,問話的是唐糖,那就不一樣了。
“當初王爺發燒變成傻子,就是聖手的爹來爲王爺醫治的,後來,聖手的爹去世了,就一直是由聖手來爲王爺治病的。”
看了一眼冷着臉的顧小穿,冷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然後呢?然後兩人就開始天雷勾動地火,愛得死去活來了吧?!”
就憑冷顏的表情她就知道,肯定就是這樣狗血的戲碼!
“愛得死去活來?王爺不是傻子麼?”
唐糖有些不
明所以,像聖手這樣出彩的女子,即使是世間最絕色出塵的男子也配得上,爲何偏要想不開,愛上一個傻子。
“唐糖,去偵探社幫我把那本書拿回來。”
不想把唐糖捲進這些事裡面來,顧小穿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要支開唐糖。唐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她不想唯一可以置身事外的人,都要成爲這場殘酷鬥爭中最無辜的犧牲者。
唐糖是不僅是她的丫鬟,更是她的姐妹,她必須要護好她。
“哪本?”
突然被顧小穿這麼一使喚,唐糖有些暈乎——
小姐是在考驗她的智商麼,她又不像羽澤公子那樣會卜卦,能知道小姐想要的是哪一本書——
“最厚的那本。”
一邊隨意地說着,一邊將唐糖推了出去。
雖說有些不情願,唐糖依舊是聽話地離開了。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有這麼着急嗎?人家還想照顧冷顏呢!”
見着唐糖走遠了,顧小穿才關上了房門,開始坐下來和冷顏談話。
“他不是裝傻的麼?”
顧小穿的一句話,讓冷顏很吃驚。
“你怎麼知道?”
王爺已經把這些事都告訴王妃了麼,他還以爲王爺和王妃那天樹下的親吻只是逢場作戲,看來,其中也是有幾分真情的。
現在看來,事情得發展有些偏離軌道了。王爺要是動了真情,那以後,他要如何抉擇呢?
“這些事,自然是瞞不過我的眼。”
說到這,顧小穿突然有些鬱悶了——
一開始,她還能輕易地看穿況茗軒,可是越到後面,她就越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無法從他身上移開時,就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看來女人要是一旦動了真情,智商都一樣的堪憂啊!
“那,王妃可知道,王爺當初是真傻了的?”
此刻,冷顏看着顧小穿,眸子裡竟是帶了幾分敵意。
不過,顧小穿被況茗軒真傻的消息深深震驚了,一時沒注意到冷顏的表情變化。
“怎麼會?”
她一直以爲他裝傻是爲了保護自身安全,可實在不知道他是真傻過一段時間,然後選擇了將計就計的。
“王爺這一傻,就是三年,除了我和聖手父女兩人,再無人知道。就連五王爺,也一直矇在鼓裡。如果不是聖手一直不放棄爲王爺醫治,恐怕王爺現在,還是那般癡傻的模樣。”
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不過就是揭穿了他裝傻的事麼?幹嘛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那王妃可知道,王爺是爲何癡傻的?”
“不是發燒——”
她記得唐糖告訴過她當年是要選儲君時,況茗軒突然發燒變得癡傻了。
不過,冷顏這麼一問,她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外界傳言的那般簡單。
“你說吧——”
思及此,顧小穿乖乖閉了嘴,等着冷顏開口。
“冷顏。”
況茗軒突然睜開了眼,止住了兩人的談話。
他不過昏睡過去一會兒,冷顏就已經忘了分寸了麼!他要是再睡會兒,估計冷顏已經沉不住氣,將什麼都說出口了!
“王爺,王妃,我先下去了。”
心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冷顏快速地告退了。
其實,他只是不明白,王爺爲何要對顧小穿這麼好,甚至那日重傷在身,卻依舊要堅持去救她。
王爺最不該愛上的人,就是顧小穿。
“爲什麼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見着況茗軒轉醒,顧小穿無比貼心地爲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手上。
“王妃何時這麼貼心了?”
況茗軒沒有接過茶杯,反而嘴角帶笑地看着顧小穿。要是早知道自己受傷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他完全不介意自己多傷幾次的。
當然,他的這種想法在顧小穿看來就是有病,絕對的有病!
“少扯開話題,我問你話呢?”
被況茗軒說的不好意思,顧小穿粗魯地將茶杯直接遞到他脣邊,扶起他的頭就開始將茶強灌了下去。
“咳咳——”
好不容易將茶水嚥下去,況茗軒繼續選擇無視她的問題:
“什麼話?我昏迷前問的還是剛纔問的?”
“昏迷前?”
嘟噥了聲,顧小穿纔想起自己之前問了什麼問題。
卻不想,況茗軒直接就接話了:
“我倒是想和愛妃發生些什麼,只是被某人酒後撒潑折騰的不成樣子,有些力不從心啊!”
“我撒潑?”
顯然,顧小穿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毫無酒品的人。
“何止是撒潑,簡直就是惡犬附體。王妃是
沒看到我被撕成碎布的衣服麼?我還特地爲王妃留下了罪證呢!”
又是罪證!顧小穿是一陣無語,他是要收集自己多少罪證啊!
要不這人就是個收藏狂人,要不——
就是留着她的罪證準備何時告御狀去!
“我不相信。”
不願意再聽自己的英勇事蹟,顧小穿拿出了銀針,準備進行下一個問題。
而且,她也計劃好了——
如果況茗軒不肯呢說實話,她就將這根銀針原封不動地歸還到他的傷口中去。
“我之前從王家帶回來的銀針,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說到一半,揚了揚手中的銀針,作勢要再一次扎向他的胸口,才又接着說道:
“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啊,不然老孃一生氣,手一抖,就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了——”
言下之意,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不過,況茗軒自然是不怕她,這小女人她還不知道嗎,就會嘴上放狠話。
但是,事情到了今天這步,連他都差點沒能脫險。他要是再不說真話,下一個遭遇危險的,肯定就是顧小穿了。
“是我拿的,我說了王員外的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你查了這麼久,現在也應該知道,王員外是我這邊的人。你要是再輕舉妄動,小心腦袋不保。這個案子,你查出來了又怎樣呢?你能將兇手繩之以法麼?可能你連他一根頭髮都碰不到就已經小命不保了!”
看着一股腦就知道查案的顧小穿,況茗軒語氣中難得的嚴肅。
現在這種危急關頭,能不能保護她他都沒把握,要是她自己要去送死,那他更保不了她了!
可是,顧小穿卻從他的話語裡聽到了玄機——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況茗軒消息網比自己全,而且能進出的地方比自己多,知道兇手是誰她一點都不奇怪。
“是風越野。”
心知她不挖掘到真相不會罷休,況茗軒乾脆告訴了她。免得她堅持不懈地查下去,然後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風越野?他都死了,還查什麼查?”
看來又變成了一個冤無頭債無主的案件,王青想要報仇都找不到對象了!也不知道那剩下的九百兩尾款,還能不能到手了!
“死了?”
聽聞她的話,況茗軒冷冷一笑:
“你以爲我今天這傷是怎麼來的?”
“不是還有冷漠會使銀針麼?”
說到這,顧小穿突然意識到,今天與況茗軒一起出去的還有冷顏。
冷漠和冷顏,各衷其主的兩人,到最後。兄弟之間竟要互相廝殺麼?
這古代真是太沒有愛了,兄妹要廝殺,兄弟要反目,父子要效忠不同的人,就不能一家人好好相處麼!
“冷漠早就已經退出了聽風堂,不再參與這其中的鬥爭了。你是哪裡來的消息,這麼落後?”
嫌棄地看了一眼顧小穿,況茗軒閉上眼繼續養神。
說了這麼多,他真的有些累了。
但是顯然,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顧小穿怎麼會這麼好心就放他去安息,又把他拽了起來繼續發問。
“他是詐死?你說是他傷的你,他有這麼厲害麼?還有,爲何兩根銀針不一樣?這難道是加強版的麼?”
“你就不能一個一個問麼?”
被顧小穿連珠炮似的問題震得不輕,況茗軒是直接無語問蒼天。
“沒事,問都問了,你可以一個一個回答。”
看了一上午巫術古籍,也確實有些累了,顧小穿直接利索地躺在了況茗軒身邊,等着他一一回答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詐死我不清楚。你私家偵探社開張的那天,在去了你那裡之後,我因爲王爾的事去了聽風堂找風越野。王爾跟了我十年,我誓必要讓殺他的人爲他償命,卻沒想到風越野這個小人,召集了聽風堂各大高手圍攻了我,我連殺數人,將他打成重傷才逃了出來。”
“那天,你也受了重傷,爲什麼還要那麼着急地來找我?”
顧小穿輕聲問道。
之前不瞭解情況的時候,她還埋怨了況茗軒見死不救,但是後來,知道他垂死病中驚坐起也要來救自己,她真的動容了,或許就是那一刻,這個人就住進了她的心裡。
“因爲,你是本王的王妃,如果我連你都保護不好,又怎麼去求得這天下。”
終於,在顧小穿面前,他不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抱負與野心。
一句雄心壯志的話,卻將顧小穿堅/硬的心說得柔軟起來。
她突然側過身子,輕輕地吻在了況茗軒的脣上。
蜻蜓點水的一下,卻比那日樹下纏/綿的一吻更讓況茗軒激動——
她吻了他,主動地吻了他。
這時的況茗軒,突
然欣喜地像一個得到了糖果得孩子,按住顧小穿就要回吻過去。
“別別別——注意傷勢,莫激動。”
剛纔動情的一吻,顧小穿自己也有些懵,她只是突然想吻他,然後,她就真的這麼做了。
不過,現在,確實不是某人該激動的時候。所以——
顧小穿明智的選擇了岔開話題。
“還是繼續說吧,爲何兩根銀針不一樣?”
對於顧小穿拒絕了自己的吻,況茗軒明顯有些不滿,居然還無奈地撅了撅嘴,模樣甚是可愛。
“據我所知,對於一般情況下,風越野使用的都是普通的銀針。但是這次,不知爲何,他用的是這種帶倒刺的銀針,估計是上次被我打成重傷,忌憚本王厲害吧——”
況茗軒的想法,倒是合情合理,可是爲毛聽起來,有這麼些不要臉呢。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厲害的!
“你厲害個屁,爲何人家好得這麼快,你還舊傷未愈——”
顧小穿無情又直白的話語,狠狠地給了況茗軒一記耳光。
“這個——本王也很好奇。”
那日,風越野受的傷絕對比自己嚴重,能這麼快速癒合,今天還能再次傷了自己,莫不是有什麼獨門療傷秘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今日,他雖然被銀針暗算,但是,也成功地取了風越野的首級。
這下,聽風堂那邊羣龍無首,估計會亂一陣子,他也難得能有一些安寧日子過了。
“對了,你能幫我看看這個手鍊嗎,我感覺好奇怪,之前突然就發熱了,然後還把我流出的血吸收了進去,這不是什麼妖物吧?”
知道他見多識廣,顧小穿取下手鍊遞給況茗軒,想讓他爲自己解答一下難題。
“這是羽澤送給你的麼?”
說到這,他的臉上明顯有些不悅。這女人,怎麼老是亂收別的男人送的東西。要不是這東西對她有益,他正想直接扔到茅坑裡去!
“是——”
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顧小穿接着說道:
“可是他說這裡面有三姨娘的心尖血,對我修習巫術有益。”
“他說的沒錯,你之前應該是發動了巫術,促發了手鏈的覺醒。”
將手鍊遞還給她,況茗軒倒是有些驚異於顧小穿的天分這麼好,纔剛開始修習,就已經初有成就了。
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她開始細想着之前某人好像有些吃味的表情——
“況茗軒——”
輕輕地,顧小穿拽了拽他的衣角,擡起了頭,專注地盯着他。
“什麼事?”
突然被這麼溫柔得呼喚,讓況茗軒有些不適應。
而且,剛剛的那個吻,讓他原本沉寂已久的心又開始悸動起來。
“你喜歡我麼?”
這一刻,顧小穿想確定他的心,那麼多次的縱容和相救,她相信,在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此刻,她堅定了愛她的心,所以,她想要確定,是不是他也對自己,有着同樣的感覺。
她實在,沒有勇氣飛蛾撲火般地,義無反顧去愛一個人。
凝視着她許久,況茗軒低下了頭,俯身吻向了顧小穿柔軟的脣。
“你——你的傷——”
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顧小穿連忙往後退去,卻被況茗軒扣住了腦袋,動彈不得。
“噓,不要說話,只是一個吻。”
顧小穿哪裡還能說話,他的氣息就這麼捲進了自己的脣舌之間,纏綿輾轉,早已讓她不能思考。
輕輕地擁着他的腰,顧小穿開始生澀地迴應他,這讓況茗軒更加激動,一個吻怎麼能停得下來。
他直接就翻身壓在了顧小穿身上,甚至顧小穿都能感覺到她的昂揚抵着自己,讓她羞紅了臉。
“小穿——”
一邊狂野地吻着她,一邊大手已經不老實地往下開始褪着顧小穿的衣服。
擔心着她的傷勢,顧小穿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慢慢點火,最後,她的身子也跟着熱了起來。
終於,他離開了她的脣,開始沿着耳垂,脖頸,鎖骨,一步步地往下吻。
“不行,你的傷——”
想到他的傷,顧小穿總算抽回了一絲理智。這樣折騰下去,他也不怕死在牀上麼!
“愛妃,失了幾滴心尖血,我只是會有些虛弱,但是絕不是不行。”
擡起頭對着顧小穿邪魅一笑,況茗軒開始着手褪下她的外衣。
這個時候,怎麼能叫停呢?
他早就該吃了她了——
“小姐,書拿回來了——啊!!!”
辦事完畢的唐糖走了回來,看見的就是王爺和王妃大白天地做着少兒不宜的事,嚇得直接把書扔在了地上,迅速地捂住眼睛。<
“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着連連往外面退,還識趣地將門給關上了。
“小姐,以後記得關門啊——”
說完,唐糖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她很怕王爺把她拖回去打死。
其實,況茗軒真的很想這麼做!
不知是天意還是如何,就感覺老天爺在玩他一樣,每次他要抱得美人歸的時候,總是不能如願,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總要停下,長此以往,他怕有一天,他就真的不行了。
所以,此刻,是一定不能打住的——
“愛妃,我們繼續。”
卻不想,顧小穿一把推開他,直接從牀上爬了起來。
剛纔讓唐糖那麼一鬧,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不再唄況茗軒所蠱惑。
看來,自己的定力,確實有些差啊——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讓人給你燉些補品喝喝。”
對着況茗軒俏皮一笑,顧小穿利索地穿好自己是我衣服,就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弄得況茗軒是哭笑不得。
愛妃,你能整理一下你凌亂的髮型再出去嗎?
——————————————————————————————————————————————————
“小糖糖,你需要燉些什麼在這裡面?”
雖說是知道她是在關心着別人,張大廚子卻依舊一臉癡迷地看着唐糖。唐糖已經好多天都在躲着他了,今天她好不容易來找自己了,讓他高興地不得了。就算——
唐糖是來爲冷顏準備愛心大補湯的——
不過,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往裡面加點巴豆好了!
“什麼有營養,什麼補身體就都往裡面放吧!”
之前爲了張大廚子的性命着想,她就算再貪吃,也沒敢再來找他開過小竈。
現在,爲了冷顏的傷勢,她可是冒死來找張大廚子。
只希望冷顏恢復了之後,不要又來找張大廚子的麻煩,否則就真的是恩將仇報了。
“好好好。”
一邊如搗蒜般墊着頭,一邊將各種補品補藥拼命地往鍋里加。
“小姐,你怎麼來了?”
唐糖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再廚房找找還有什麼大補的食物,回頭卻見自家小姐頂着一頭凌亂的雞窩頭跑了過來。
“燉什麼呢?多燉一份,給王爺送去。”
正巧,剛過來就讓她給趕上了唐糖這丫頭去獻愛心,也省了她不少事。
但是,張大廚可就不高興了,看來,這巴豆也是加不了了——
要是把王爺吃出個什麼毛病來,他可擔待不起——
“王爺?王爺剛纔不都還好好的麼?”
之前只忙着關心冷顏的傷勢,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王爺也受了傷。她以爲——
王爺只是在睡覺而已。
更何況,她之前還看見王爺生龍活虎地要和小姐那啥啥呢。怎麼不過片刻的功夫,小姐就過來要爲王爺燉補藥了——
“呃——他身子太虛,補補。”
知道唐糖心裡想的是什麼,顧小穿決定再這個時候再黑況茗軒一把,而且還是高端黑。
“原來王爺他——”
“噓——”
唐糖還想說什麼,卻被顧小穿調皮地止住:
“這是秘密。”
聽到這,唐糖理解地點了點頭,同時對小姐表示深深的同情。
這可是王爺的難言之隱,自然是不希望別人知道的,只是可憐了她家小姐,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張大廚子在旁邊看着這一主一僕進行着秘密的對話,終於明白了唐糖的古靈精怪是跟誰學來的了。
“對了,唐糖,我有東西要送你。”
張大廚子從廚房的角落拿出一把鮮豔的臘梅,遞到了唐糖的手中。
對於這種行爲,顧小穿表示大大地讚賞,看看人家張大廚子多有情趣,哪像那一大堆木頭腦袋,連怎麼追女生都不會。
要是以後冷顏還一副那麼高貴冷豔的樣子,她就把唐糖許配給張大廚子,氣死冷顏那個木頭臉!
豔羨之後,顧小穿才突然感覺到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了。這人間六月天,還有臘梅這玩意兒?
“哪來的臘梅?”
這可是大夏天的,哪裡來的臘梅,大棚種植的麼?要不要這麼高科技——
“後院柴房那邊的梅花開了啊。王妃你不信可以從後門過去看看,可美了。”
“是嗎?那我們看看去吧,小姐。”
本來就不知道這花是收還是不收,不收吧,當面拒絕太過殘忍——
收了吧,之後冷顏肯定不會放過張大廚——
左右爲難下,唐糖逮着機會拉着顧小穿就撒腿就跑。
她家唐糖還真是越來越會逃避問題了啊,這絕對不是跟她學的——
打開後門,之前那若有似無的香氣開始變得濃郁起來,顧小穿被滿園梅花競相開放的場景驚呆了。
如果只是一兩株的話,還可能是變異,但是這成百顆樹都開花了,要不是天有異象,要不就是——
有妖氣——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有這些是樹妖麼?”
還真是一是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家唐糖還真和她想一起去了……
“唐糖姐,你還不知道吧,今兒上午我看見王妃在湖邊站了很久,剛開始我還以爲王妃想不開要跳湖,一直盯着,還好,王妃後來就走了,我才放心地去搬柴火,誰知一回來,就看見這滿園梅花都開了。”
見證了這歷史性的一刻的小月,此刻忍不住要與唐糖分享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因爲和唐糖兩人都貪吃,兩人經常半夜跑到廚房來加餐,因此,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現在說起話來,也有些沒大沒小。
“我跳湖?”
顧小穿這纔想起,自己之前對着滿池荷花唸咒未果的事,難道起作用了?只是——
一不小心搞錯了對象,造成了一場錯誤的花期?
“王妃——我——我不是故意要說你跳湖的。”
見着顧小穿這麼問,小月以爲她是責怪自己胡言亂語,連忙着急地解釋。
“沒事。”
她本來就不是個小心眼的人,現在,更是滿腦子都想着自己修行成功,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了,完全高興地快要飛起來,更沒有空去理會這些瑣事了。
當然,唐糖可是很關心她家小姐——
“小姐,你居然又想跳湖,你到底有什麼事想不開?”
之前她就聽冷顏說小姐之前在夢月樓就跳過湖了,雖然奇怪小姐明明會游泳爲啥還要選擇跳湖自盡,可是她更關心的是,到底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讓平時這麼沒心沒肺的小姐居然想跳湖?!
於是,唐糖又開始了沒完沒了的碎碎念——
“小姐,你要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啊?也許有些事我不能幫你解決,可是王爺也許能幫你呢?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真的不在了,我怎麼辦,回到顧府去被其他姨娘小姐繼續欺負麼,小姐我——”
“唐糖,夠了,小姐我真的只是站在看荷花而已——”
再一次地,顧小穿額頭佈滿了黑線。
話說,唐糖現在就這麼多話,要是到老了,更年期的時候,不知道會把冷顏折磨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個場景,她就忍不住想笑——
“真的麼?可是小姐你爲什麼要笑得這麼詭異?難道——”
“唐糖,補品熬好了。”
張大廚子突然說了話,總算是結束了唐糖對她無情地折磨,此刻,她看着張大廚子,簡直覺得他閃着光,帶着翅膀,原本平凡的五官也突然那麼順眼了。
“這麼快?”
看着鍋內已經燉爛的各種補品,顧小穿暗自訝異。
這纔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就熬好了?難不成古達也有高壓鍋麼?
“回王妃,是唐糖要求我快一點,所以我用內力增大了火力,自然就好得快了。”
這話可把顧小穿驚呆了。
王府內連大廚都是內功深厚的高手,搞不好還藏龍臥虎着多少人呢。
她這個菜鳥,真的該火力全開了——
“好了,你盛成兩份吧。”
依照顧小穿的吩咐,張大廚子將鍋內的補品裝到了兩個盅中,分別遞給了顧小穿和唐糖。
端着熱乎的十全大補湯,顧小穿與唐糖分道揚鑣,紛紛慰問自己的情郎去了。
“王妃。”
走到半道,卻有人從後面叫住了她。
回頭一看,正是王府的老管家——張易知。
此刻,慈祥的一張臉上,卻滿是嚴肅與焦急。
“怎麼了?”
預感着有事發生,顧小穿有些擔憂地問道。
“回王妃,皇宮來人了,皇上請您進宮一趟。”
又是萬更,好佩服自己,這纔有臉求個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