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不知這幾個侍衛所言是真是假?”王大人眯起眼睛問道。
“王大人,我又不是妖孽如何會妖法,說到底,我那兩個丫頭落水當算這些個侍衛押解途中玩忽職纔是,現在四處打撈也打撈不出我這兩個丫頭的屍首,最着急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呀。”胡依夢掃了眼那幾個押解她的侍衛,垂下眼睫,幽幽的說道。
“你血口噴人!”那侍衛大聲叫道。
“放肆!”府尹王大人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你等喧譁!丟失人犯,你等本就有責任!還不速速退下!”
聽到王大人的話,那幾個侍衛纔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惠妃娘娘受驚了,只是您這兩個貼身宮女失蹤的確實夠離奇,本官也不得不考慮方纔侍衛們的說法,爲何娘娘的兩個貼身宮女失蹤了,娘娘卻好端端的在這裡,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隱情?”王大人盯着胡依夢問道。
“大人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隱情?我不過一屆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能耐將兩個丫頭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麼多侍衛的眼皮子底下救走?若是我真有這本事,爲何還會留在這裡受大人的盤問?”胡依夢淡淡的說道。
“惠妃娘娘,本官是沒有辦法證明那兩個失蹤的宮女是你救出去的,但本官卻有人證證明皇上壽辰那日,天上的那隻大狐狸確實是從你身體裡冒出來的!”王大人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色彩,開口說道:“來人啊,帶證人上堂。”
衙役們押解着兩名身着突厥服飾的少女從大堂外的拐角處轉了進來。
兩名突厥少女被衙役們壓着跪在了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王大人說道。
“大人,我們是這次大汗派使節送給大禹國皇帝陛下的舞姬。”兩名少女操着並不熟練的漢語說道。
“當日晚宴突顯妖孽,你們可就在旁邊?”府尹王大人繼續追問。
“大人,當時我們就在旁邊。”其中一名舞姬說道。
“那你可曾看到一隻狐狸從惠妃娘娘的身體裡冒出來?”王大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傾了傾,目光炯炯的盯着兩名突厥舞姬問道。
“當日我們太過恐慌,只是隱約間看到惠妃娘娘身上冒出一陣四色靈光,然後便忙着逃命了,那天空中與雁舞大戰的狐狸究竟是不是從惠妃娘娘身體裡冒出來的我等並沒有看的十分真切。”舞姬們答道。
“好了,把她們壓下去吧。”王大人不甚滿意的揮了揮手,衙役們立刻上前拖着兩個舞姬退了下去。
“大人,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舞姬的哀求聲遠遠的傳來,但王大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等到聽不見那聲音了,才又對胡依夢說道:“惠妃娘娘,這兩個突厥舞姬方纔說看到你身體裡冒出四色靈光?這四色靈光究竟是何物?還請娘娘向本官解釋解釋。”
胡依夢心頭一驚,雖然那兩個舞姬並沒有真的看到四色靈光幻化出火焰狐狸,卻已是道出了自己不尋常之處,只怕這個王大人要靠着這點大做文章了!
“我並不知道什麼四色靈光,若是真有這四色靈光,那也大概是因爲我常在皇上身邊,沾染上了皇上身上的龍氣,受上蒼保佑,故而才能得上蒼降幅庇佑。”胡依夢眼珠一轉,將若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全都歸到了上蒼身上,這個時代的人既然迷信,那她就用更加玄妙的解釋來解釋吧。
“娘娘,您這是在敷衍本官嗎?”王大人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大手抽出一支令籤,沉聲說道:“娘娘,上次本官已經給了您機會了,若是您還不肯招任,本官就只好對您用刑了!”
“大人,我沒有辦法回答您的問題,因爲您的問題全部都是無中生有!”胡依夢不卑不亢的說道。
“王大人!有話好好說,你我只是奉皇上之命來詢問惠妃娘娘事情的真相而已,若是將惠妃娘娘屈打成招,豈不是違背了皇上的本意?”上官墨軒急忙出聲阻止了怒氣沖天的王大人。
“上官大人!皇上命我等審理此案,定是知道我等爲官剛正不阿,定會好好審理此案,纔將此案交由我等負責的!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相信皇上定不會怪罪我們爲了早日審出真相而對惠妃娘娘施以小小手段的!”府尹王大人正色,對上官墨軒說道:“上官大人,請您不要爲了私情而妨礙本官審案!”
聽到王大人說私情二字,上官墨軒心中一凜,不再做聲。
王大人見自己的話果然威脅到了上官墨軒,這才帶着得勝的神情,轉向胡依夢,將手中的令籤扔到了大堂上,“把那套夾棍拿上來。”王大人說道。
不一會兒,衙役們便拿着一陣套夾棍上來了。
這些夾棍從大到小依次排開。
胡依夢認出其中一幅正是兩天前王大人命人夾雉兒手指的那副拶指。
“張二,給惠妃娘娘好好介紹介紹這些夾棍的用途。”王大人惡意的笑着說道。
“是。”將夾棍拿上來的那個衙役領命,向胡依夢介紹道:“惠妃娘娘,您請看,這幅最小的是用來夾腳趾的,這幅稍微大一點的是拶指,用來夾手指的,這幅長一些的是專門用來夾女犯人胸-乳的,這幅短而粗的是用來夾腰的。”
胡依夢望着這些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使用過,又沾染了多少人鮮血的夾棍,心頭一陣發寒。
“惠妃娘娘,你別看這些夾棍不起眼,但要是真用在人身上,那滋味,嘖嘖,必定不會好受,還請娘娘好好考慮清楚,是老老實實給出本官要的答案,還是受這夾棍之苦!”
“我不是妖孽,所以無可奉告!”胡依夢瞪着府尹王大人說道。
王大人也不惱怒,反而好似正等着胡依夢這個答案一般,開口說道:“既然娘娘這麼想享受一下這些夾棍,那本官定會成全娘娘,上次娘娘身邊的那個宮女身上只用了這拶指,現在輪到娘娘了,不如就手上和腳上一起上夾棍吧!你們幾個好好伺候娘娘。”
見狀,上官墨軒心中一沉,急忙朝身邊自己帶來的僕役使了個眼色,那僕役立刻明白過來,自家主子是讓自己趕快按照約定去找何公公通風報信,將惠妃娘娘現在的情況告訴皇上!
那僕役悄悄的退入後堂,一溜煙,跑走了。
大堂上,衙役們聽到王大人的命令,於是上前,脫掉胡依夢的鞋子,將她的腳趾和手指全部放進了夾棍中。
“行刑!”
“啊!”伴隨着王大人話音落下,胡依夢的尖叫聲立刻響起。
所謂十指連心,現在她手指和腳趾都被夾棍緊緊夾着,這種痛楚更是以往的十倍!
見胡依夢痛得尖叫,王大人露出滿意的目光,他向胡依夢問道:“現在你願意給本官一個滿意的答案了嗎?”
“狗官!我沒什麼好說的!啊!”胡依夢話音未落,衙役們又將夾棍收得更緊了。
胡依夢的手指和腳趾已經全部腫的彷彿發紫的小蘿蔔,可她雖然慘叫卻依舊沒有按照王大人的預想給出令他滿意的答案。
“王大人!在這樣下去,娘娘的手指和腳趾就要斷了!”上官墨軒嚴肅的開口說道:“大人方纔說用刑是爲了審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下官看來,大人若是再繼續下去,娘娘怕是還沒說出真相就已將斷手斷腳,殘廢了!大人,下官敢問大人是想要審案還是隻想施以酷刑屈打成招?!”
“本官自然是想要審出真相,無奈纔出此下策的,上官大人應該體諒本官的苦心啊。”王大人看着上官墨軒說道:“上官大人,本官自然不會讓惠妃娘娘斷手斷腳,本官只是希望娘娘能認清現狀,配合你我的審訊罷了。”
說完,王大人揮揮手,說道:“好啦!先停一停。”
衙役停了下來,胡依夢此刻已經面色慘白,額頭上,身上全是汗水,嘴脣也被自己咬破了,她攤在地上,四肢應爲用力過度,肌肉正微微抽搐,她兩眼無神的望着屋頂,耳邊一片嗡鳴。
“娘娘,本官也不遠對你施以如此刑罰,可你這麼不肯配合本官審查此案,本官只好出此下策,還請娘娘見諒。”王大人說道:“娘娘,現在您願意和本官說實話了嗎?”
胡依夢那疲憊的幾乎沒有焦距的眼睛,慢慢轉到王大人身上,她嘴脣上下牽動了一下,只吐出一個詞語:“無中生有!”
“哼!無中生有?!看來惠妃娘娘是不打算和本官說實話了!”王大人臉上一陣扭曲抽動,他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們繼續用刑,“既然惠妃娘娘不肯說,那你們就再加一件夾棍,看看惠妃娘娘的纖腰是不是也和惠妃娘娘的嘴一樣硬!”
聽到王大人的吩咐,衙役們面無表情的又給胡依夢的腰上上了一個夾棍。
短粗的棍子夾在胡一夢的腰上,胡依夢冷冷的躺在地上,彷彿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任由衙役們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