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節,難道不是小說裡纔有嗎?死人復活,用屍體僞裝機器!
霍少庭抿脣,抱着她的力道緊了緊,眼神微閃,道:“我先送你出去。”
這裡,少不得一頓爭鬥,QUEEN未必會全部站在他們這一邊,很危險。
葉薔眼神一變,莫名就想起那個小市場的垃圾堆,這是又要把她丟掉的節奏嗎?
她再也不要重複苦苦等待,醒來卻總是一場空的感覺了!
哪怕!哪怕他們真的不能活着出去呢!
葉薔抓着霍少庭的手,反握住,“不,一起。”
霍少庭眉毛一擰,正想說話,葉薔道:“霍少庭,別用我答應你那一套來威脅我,也別妄想再拋下我。”
霍少庭聽這一句“拋下”心頭一軟,一時什麼情緒也沒了,許久才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一會打起來,紅領帶這些人,都要小心。”
這樣子,恐怕他想出去也難。只盼望何毅和明肆的動作,都再快一點。
葉薔瞳仁一縮,目光在地上一掃,果然見一部分的保鏢脖子上系的是紅領帶,另外一些,則是低調的深藍。而且,紅領帶看似保護,實則是以包抄之勢把她和霍少庭圍在中間。
呵!
她剛剛可是看的明白,這些人,分明是QUEEN的人。
也是,喬飛是他親弟弟,他怎麼會真的下手。
保鏢見顏遷被撂倒,頓時反應過來,齊齊上手,沒幾下就把寧悠也依法割了線 ,這兩具實體頓時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一樣,死白的瞪着天花板,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葉薔心裡一陣陣的犯惡心,強壓着纔沒吐出來,但喉頭不住的滾,拼命的往下嚥唾沫。
霍少庭指揮了兩個紅領帶的保鏢把他們擡到一邊,轉向一臉陰沉的喬飛,聲音沉沉,“喬飛,你要陸笙用這種方式活着嗎?”
旋即,淡淡的搖頭,眉目之間都是疲憊,“你被騙了,當年那些藥他們根本就沒研究出成果,藥水打進身體裡成爲圖騰不過是個巧合,他們不過是摧毀神經的一種藥而已,不可能讓人復活。”
“誰給你的東西,誰幫你處理的顏遷和寧悠?”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送寧悠去銷金窟,人是交給明肆看着的,誰知道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把人帶走了。再出現,卻是這種形態。
這幫人,真是瘋了嗎?
喬飛嘴角抽動,眼底的瘋狂漸深,彎着腰像是要抱住什麼,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騙我……”說着,像是有了底氣,堅定道:“對!對!就算是機器又怎樣,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都活了,爲什麼她要死?霍少庭!你纔是瘋子!”
“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太喜歡你!爲了你什麼危險的地方都敢去!如果執行任務之前回去那次,你答應霍東給你們安排的婚事,她根本不會這麼極端!”
“都是你!”
喬飛眼底赤紅,滿滿都是恨意,忽然發力,橫肘撞向身後的週數,週數側身堪堪避開,但槍口已經完全脫離了喬飛,再轉過去,喬
飛已經照直踏進了棺材邊上的玫瑰花上,陰狠道:“你們都去死!”
說着,伸手在口袋裡狠狠一擰,狂笑着閉上了眼睛。
週數恍然想起來,知道他分明是引爆了這裡的定時炸彈,紅着眼衝身後的霍少庭低吼:“快離開這裡!這裡都是定時炸彈!”
霍少庭站着沒動,甚至連QUEEN都沒動一下。
週數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心裡急的要冒火,轉頭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握槍的手緊了緊,彷彿聽見大廳裡到處都是滴滴答答秒針走動的聲音,卻沒有半點要退的意思,咬牙道:“喬飛!你以爲首長和老首長決裂,真的是因爲陸笙嗎?不,是因爲他想留下你。”
喬飛只是眉心跳了跳,面上根本不爲所動,攤手道:“那又怎樣?”
週數失望的看着面前的人。
十多年的交情,生死與共的都是這個人。可面前站着的明明還是那個人,臉和心一下子都換了,饒是如此,他卻怎麼都下不了手,後槽牙都要的發疼,“你一定給自己留了生門,讓他們走。我留在這裡,我賠你一條命。”
“你算個什麼東西!”喬飛冷嗤,眉眼凌厲。
週數直接把槍口下移瞄準他的膝蓋,勾着扳機的手指微微用力,說時遲那時快,就聽QUEEN沉聲道:“保護二少爺!”
散在四周的保鏢聞風而動,目的分明的分成三撥,一撥去抓葉薔和霍少庭,一部分衝着週數撲過去,剩下的都在和霍少庭的人糾纏。
霍少庭直接把葉薔推到舒放身邊,“保護好她。”
QUEEN的人,不會下死手,但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顯然,QUEEN 開始就料到了這一點,糾纏霍少庭的人,尤其多。
話音剛落,大廳裡頓時亂臣一團,唯一清風兩面的人,怕只有QUEEN一個人了,端坐在輪椅上,沉沉的看着喬飛,“還不走?你真以爲你埋的那些炸彈還能爆炸?”
喬飛的計劃一個一個被拆解,握着遙控的手狠狠的顫抖,含着而眼淚笑了一聲,“走了又能怎麼樣?!”
他要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得到,沒有了目標的人生已經變成了黑色。
洗也洗不白了。
只恨,爲什麼到了最後,痛苦的只有他一個人?
喬飛的目光,定格在人羣中攻勢凌厲的葉薔身上,眼睛一眯,笑了。
她和陸笙,真的很像。
憑什麼陸笙死了,他們還能相濡以沫?
憑什麼要留他們痛苦?
說時遲,那時快,瞄準了葉薔翻身踢人的空當,喬飛放在口袋裡的手忽然伸出來,一把黑色的小手槍就出現在手裡,瞄準。
什麼聲音也沒有。
葉薔卻覺得腿上一疼,低呼一聲閃到一邊,舒放連忙護在她身前,“怎麼了?”
葉薔的手摸向大腿,摸到一根針。
很細很小的針筒,裡面深藍色的藥水已經被推空了,只留下一點殘渣,她一擡眼,就看見笑的一臉得意的喬飛,心裡狠狠一顫
,知道這東西不是好東西啊,怕霍少庭瞧見了分心,連忙把針筒丟到一邊,笑道:“沒事。”
說着,跳起來和舒放並肩。
確實也沒事,只是剛扎進去的時候有點疼,過後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霍少庭在糾纏中,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她這邊的動靜,自然也沒漏看她手裡的針筒和她故作輕鬆的笑臉,薄脣一抿,眼前都是花的,狠狠咬牙,“喬飛!”
“帶他走!”QUEEN見霍少庭臉色不對,焦躁的低喝了一聲,纏着週數的保鏢立刻鬆手,拉着失魂落魄的喬飛往來時的凍庫走過去。
這條路是生門,路上有人把守QUEEN不可能不知道,就這樣他還敢拉着喬飛下去的可能只有一個。
外頭只怕他的人更多。
霍少庭踢開靠近他的保鏢,不管不顧的往前。
QUEEN也看向霍少庭,語氣低了下去,懇切道:“霍少庭,放他走。就當你還我當年的救命之恩。葉薔如果真的……真的感染了,我一定個竭盡全力找到藥!”
找到藥?
若是能找到,何必死那麼多人?!
顏遷死後,上面的人雖然壓了消息,但是早就飛快的在研究藥物,可是到現在,連這藥水的結構都分析不出來。
霍少庭不得不承認,隔了七年,金三角的氣氛已經把曾經一心追求正義的人薰陶的更殺伐決斷,狠厲決絕。喬飛是他唯一一個弟弟,可能還是他唯一一個衣鉢繼承人,賠上一個葉薔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他知道嗎?她是他的全部。
霍少庭心徹底涼了,想到這麼多年,他費盡心思也暖不了這個人,想到葉薔每每遭遇的危險,想到那些枉死的性命……
霍少庭眼睛裡瞬間一片烏沉,左衝右突,飛快的擺平身邊的人,快步向週數走去,“週數,槍給我。”
週數趁着轉身的功夫,直接把槍丟在地上往霍少庭踢過來。
霍少庭利落一個翻身,槍已經在手裡,指着喬飛,毫不猶豫的扣着扳機。
“不要!”
“砰!”
忽地,凍庫門口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衝出來,硬是拉着喬飛轉到了喬飛身前。
該死!
霍少庭低咒一聲,連忙往前趕,“展清!”
輪椅上的人,身體忽然僵硬,但好在他是背對着凍庫的,所以此時他們誰也看不見誰。
展清的肩膀上捱了霍少庭一槍,整個人晃了晃,眼睛卻是一刻都沒離開過已經改了面容的喬飛,不住的吸氣壓抑疼痛,顫着聲音道:“QUEEN?”
喬飛看着懷裡的人,眼神深了深,忽然笑出來,徐徐道:“KING。”
這個聲音,刻意變化過,是葉薔在電話裡聽見的那個陌生的聲音,和QUEEN的聲音,像了七分。
展清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死死攥着喬飛領口,低低的哭了,“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混蛋……”
“KING!鬆開!他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