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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亞蘭給的鋪子當真給力,因第一天果子賣得好,雲舒半夜就寫了信,請方舅舅儘快託人送回去,新鮮的果子要過兩天才能送來,目前院中只剩一萬多斤果子,只有少量黃金果,多子果佔多數。//
因黃金果個頭大、品相好、味道好,一向很受歡迎,多子果比起來就差了很多,以前在雲霧縣的時候售賣價格能得黃金果一半就不錯了!
幾人商量一番,決定明日的黃金果恢復原價,多子果第一次上市,標價也分上中下三等,分別爲三十文、二十文、十文,上市第一天依然半價出售。
一切進展順利,後面幾天的售賣雖沒第一天那麼火爆,卻也差強人意,每天一般都能賣出幾千斤,雲舒每日能得的收入也在二三百兩之間。如此只要維持一個月,自家的果子問題就基本解決了!
鋪子上了正軌,雲舒不必天天去守着,只需每晚對賬、覈算即可,如此白天的時間就空閒下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
她首先帶上一大堆禮物和果子去大姑院子看望大姑夫妻和小杰。小杰比上次又長胖了不少,全身軟綿的坐在椅子上,兩腿軟噠噠的放着,似乎毫無知覺一般!
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那麼愣愣的坐着,望着眼前鳥籠中蹦跳的鳥兒發呆,雲舒跟他說話,他理也不理,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似乎任何事物都不能讓他感興趣一般!
大姑長嘆一聲:“雲舒,你別介意,小杰自來了省城就不大理人。對他叔叔嬸嬸都這樣!來,進來吧,咱們進屋說說話!”
雲舒跟着大姑進屋,在窗前能看到小杰的地方坐下。大姑又是一聲長嘆,雲舒發現她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些,頭上的白髮也多了些,雲舒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二人呆坐半響,雲舒不痛不癢的問候幾句,然後說起家裡的事兒。當她聽聞雲秋被潘家欺負時,騰一下站起來,怒道:“你大伯幹什麼去了?咱們潘家的女兒怎能讓人如此欺負?這個雲秋,當初我就說過她多少次,那潘家太遠、不可靠,可她就是不聽……”
大姑恨鐵不成鋼的唸叨半天,雲舒乾笑兩聲,將兩家對峙、鎮長判詞還有後面的事兒慢慢道來。大姑才鬆了口氣,慢慢坐回去,又是一聲長嘆:“唉!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個當老大的卻不在家!可小杰這裡又離不得人……”
突然,窗外響起啊啊的叫聲,大姑騰一下站起來衝出去!雲舒嚇一跳,以爲出了什麼事。////當她跟出去時,見大姑正一邊溫柔的安慰小杰,一邊費力的抱起他往茅房去!
雲舒呆立片刻,趕緊過去幫忙,可她一碰到小杰,小杰就揮舞着胳膊啊啊大叫!雲舒不明所以,大姑抹抹額上的汗水道:“雲舒。你別來,我來就是,小杰不要別人碰他!”
“啊?!”雲舒愣愣的站在院中,親眼看着已過五十的大姑吃力的抱着肥胖的小杰一點兒一點兒往茅房挪去,直到她守在茅房伺候小杰拉完,給他擦屁股、穿褲子。再一點兒一點兒抱回來!
雲舒趕緊遞上自己的手帕給大姑擦汗,大姑笑笑,摸摸雲舒額頭,輕聲道:“好孩子!”
“大姑,您…爲何不請幾個年輕力壯的婆子來?是不是銀錢不夠了?我這裡有……”
“不用不用!二媳婦給我送了幾撥兒丫鬟婆子來,小杰碰都不要他們碰,天天大吵大鬧,他啊,只認我和他爺爺!唉!”
“可……可是您年紀大了,總不能天天這樣吧?”
“那有什麼辦法?小杰是我親孫子,我不管他誰管他?唉,想我水志珍一輩子爭強好勝,年輕時跟婆婆吵、跟姑子爭、跟你家也鬧得不愉快!現在老了,爭不動了,興許是老天爺看我年輕時作惡太多,故意罰我!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大姑,您別這麼說,您沒有……”
大姑擺擺手:“罷了罷了,罰我也好,怎麼罰我都行,只要能讓小杰好起來,我辛苦一點兒不算什麼!我呀,不求他升官發財、大富大貴,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我這後半輩子也算沒白辛苦!
雲舒啊,你大姑我活到這把年紀,總算看明白了,這世間之事都有個因果報應!你看你大伯母,從小慣着雲波,不分對錯什麼都向着他,結果怎樣?都二十來歲的人了,成天好吃懶做、只會伸手向家裡要錢,好不容易娶個媳婦是個傻子,生個兒子也…唉!
還有你三嬸也是,好在她後來知錯能改,老天爺給了她兩個孩子。我們姐弟幾個,就你爹最老實,年輕時受了不少苦,現在卻是日子過得最好的,兒女也是最出息的;你小姑心善,以前那麼辛苦,現在也算苦盡甘來了!
所以啊雲舒,咱們以後做事都得憑良心,幫過咱們的不能忘,能報恩的一定要回報;害過咱們的,也不要趕盡殺絕,給人家一個機會,讓她改過自新也是咱們一大功不是?就算她不改,老天爺遲早要罰她!”
雲舒乾笑兩聲,“大姑,您莫非也開始參禪唸佛了?放心,我從來不做虧心事,就算我想做,我爹孃也不許啊!”
大姑點點頭:“恩,你爹孃都是心善的,自有好報!”
雲舒嘴上跟大姑嬉皮笑臉的說着話,心裡卻對她這番因果報應的理論感觸良深。除了老爹這邊幾個親戚,還有孃親那邊的親戚:
比如說大姨把趙強寵得無法無天,現在娶個媳婦回來鬧得他們家雞犬不寧;二姨一輩子愛財、斂財、摳摳搜搜,現在還是靠在街邊擺小攤度日;小姨脾氣暴躁、自私愛美,雖不算大錯,卻也沒了相公……還有周圍的一大堆人,不管熟識的或只有點頭之交的,似乎他們現在的處境都與之前的作爲息息相關!
雲舒輕嘆一聲,跟大姑又聊了會兒。便藉故告辭。然後她直接去了胡家巷找胡亞蘭,自己的果子能賣得這麼順利,全靠她提供的鋪子給力,這也算是雪中送炭吧!自然要好生謝過的!
雲舒下血本花二百兩銀子從馬記定做了一套自己親自設計的精緻首飾送給胡亞蘭作爲謝禮。胡亞蘭堅決推辭,說雲舒推薦的雲香足夠她把那鋪子送給雲舒了,但當她看到那首飾本身時,卻是萬分高興的,當即收了東西,同時要給雲舒五百兩。
二人推來推去一番,最後說定。這首飾就當東大街那鋪子的租金,以後就不說謝不謝什麼的了!
二人坐下閒聊一番,胡亞蘭似乎不太願意提小杰,還有些嫌惡的感覺!這是人家的家事,雲舒不好多嘴,拐來拐去不知不覺又說到選秀之事上,胡亞蘭樂呵呵的將雲香誇讚一番,說他大伯非常滿意!
雲舒皺眉。此處離京城上千裡,走路都要十來天,他們這麼快就互通了消息?
“哎。雲舒,還有個消息,上午才知道的了,告訴你,你可別出去說啊!”
雲舒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又說是從京城傳來的消息,自然上了心,點頭道:“好,二表嫂放心,我在省城不認識幾個人。不會亂說的!”
胡亞蘭湊過來神秘兮兮道:“聽說前幾天皇上一時興起,去看林家那個賢妃娘娘,不知哪個多事兒的把太后也弄去那裡,一進門正好看見賢妃娘娘發瘋的拉扯皇上,把他龍袍都撕壞了呢!太后大怒,當即就下令把那瘋魔的賢妃娘娘打入冷宮了!”
雲舒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胡亞蘭嚇一跳。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雲舒,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雲舒反應過來,努力控制情緒,坐下拉着胡亞蘭的手道:“二表嫂,我一直覺得那賢妃娘娘挺可憐的,聽說冷宮那地方好可怕,進去的人就只能等死!那可憐的賢妃娘娘還生着病,一進去不就活不了了嗎?”
胡亞蘭嘆口氣:“唉!可不是!我也覺得她挺可憐的!”
“二表嫂,您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嗎?”
“這個…從京城飛鴿傳書到這裡至少要三四天,算來應該是四五天前的事兒吧!”
“那…那有沒有人幫忙求情了?林家不是也有人在朝裡當大官兒嗎?”
“呵,林家?林家人躲還來不及了!再說這事兒可是太后娘娘下的令,連皇上都不敢說什麼,誰還敢去求情啊?唉!真是造孽哦,想當初她受寵的時候,多少人羨慕嫉妒啊,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幸好我爹孃沒把我送進宮去,幸好幸好!”
胡亞蘭揮着手帕嘀嘀咕咕唸叨了好一陣,雲舒腦袋裡嗡嗡作響,對胡亞蘭的話也根本聽不進去,嗯嗯啊啊應付幾句,便找個藉口告辭離開了!
回到院子的雲舒坐在水池邊愣愣的發呆,小蝶一直靜靜的守在一旁,九娘和忘憂來看了幾次,想要詢問卻被小蝶勸開,並讓她們關了後院大門,讓雲舒安靜安靜!
兩個時辰後,雲舒似是自言自語似是詢問:“我到底該不該去了?”
一道柔柔的聲音接話:“小姐,隨心而行!”
雲舒回頭,見是小蝶,她皺眉想了想,問道:“小蝶,我想去京城,可是我擔心爹孃、擔心家裡,還擔心去了也救不了春秀;可是不去的話,我的良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小蝶回個安心的笑容:“小姐,我覺得您大姑的話有道理,世間凡事都有因果,今日之因決定明日之果,小姐想要什麼樣的結果了?”
“因…果……”雲舒沉吟半晌,突然站起來道:“小蝶,幫我叫馬車!”
“是!”小蝶開門出去,九娘和忘憂立刻圍上來詢問,小蝶一句話不說,徑直往大門口走去。雲舒則匆匆回屋換了身衣服,出門上馬車,徑直往盤龍寺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