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聰明。”趙雪言冷笑一聲,一招“驚濤裂岸”,捲起萬仞劍光攻向秦焰。
秦焰將烈焰劍舞得風雨不透,同時迎着劍光,一步步朝着趙雪言逼近。
趙雪言豈會如了秦焰的意?整個人飛身而起拉開雙方的距離,落地的瞬間,劍刃也刺入地下。
同人皆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時,秦焰已經飛快的先後退去。秦焰腳剛離地,地下就有一道銳利的劍氣破土而出。秦焰退了七步,地下也冒出了七道劍氣。險之又險,秦焰總算是避過了這一招。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在趙雪言吟出這首詩的同時,整個人已經換做一道幻影,繞着秦焰飛速旋轉起來。
趙雪言的速度快到超越視覺極限,一般人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動作,只有剎那、柳未央這等級數的高手能勉強看清,趙雪言一邊繞着秦焰旋轉,同時劍上射出了無數銳利的劍氣。乍看之下,那些劍氣已經織成了一個半圓形的球,將秦焰罩在了其中。所有劍氣一同攻來,基本上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攻擊。
這種凌厲的攻勢,即便是剎那,也不認爲自己可以毫髮無損的接下。
“這招太狠了,秦焰怕是不死也要重傷。”剎那如此想着,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隨時進攻。
而秦焰的表現,又一次超出了剎那的想象。
劍氣襲來,秦焰竟是以快打快,他人站在原地,揮劍的手卻快到了能留下殘像的地步。每一劍,都能擋下距離自己最近的幾道劍氣,而在下一道劍氣推進不到絲毫時,秦焰的劍也已到了。
就這樣,秦焰的周身火花飛揚四濺,秦焰本人卻像是被保護起來一樣,沒有一道劍氣可以近身。
也不知揮了幾百幾千劍,秦焰終是將趙雪言的劍氣係數接下。此時趙雪言的真力卻支持不住他高速的運動,趙雪言身形一滯,便要從空中落下。
見趙雪言人在空中,秦焰豈能錯過如此反攻的時機?秦焰一聲清喝,破兵式一連七道斬折,直取趙雪言!
趙雪言雖然無從借力,臉上卻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秦焰心道不好,剛有所警覺時,那斬折已經於趙雪言接實。卻不知趙雪言用了什麼辦法,逝水劍一引一挑,使得秦焰七道斬折全都向着後面的衆人攻去!幸虧衆人離得較遠,在斬折攻來之前,早已避開。
“果然,趙雪言,你這套劍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可以用我的招數打擊其他人。如果我們圍攻你,那就和自己人打自己人沒區別了。”秦焰沉聲道。
趙雪言道:“不錯,但僅憑你自己,你殺不了我。”
“不一定!”秦焰蹂身而上,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只要比趙雪言快,在趙雪言反彈招數之前攻破他,就能將他一擊必殺!
秦焰心念及此,烈焰劍更添了幾分速度,劍影以不可思議的頻率向着趙雪言接連斬去!
趙雪言冷笑一聲,想要用快來破我,打算是不錯,可是你的速度本就和我在一個級數上,再又能如何?
趙雪言轉攻爲守,全力防禦,逝水劍灑出一片優柔水光。趙雪言防守遊刃有餘,秦焰攻的卻倍感艱辛。兩個人現在實力等級相差無幾,秦焰還能打得如此辛苦,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套逝水劍法,乃是不輸給破軍劍的精妙武學!
但是在攻擊之中,秦焰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趙雪言可以反彈招式不假,但他反彈招式之前,必然會做出和被反彈招式一樣的動作。
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禁冒上了秦焰心頭。
“既然快攻不得,就用力攻!”隨着秦焰的大喝,《七殺劍法》最強的殺身成仁赫然遞出,四條火龍從四個角度遙相鎖定趙雪言。
趙雪言冷然一笑,心知這必然是秦焰無計可施之下的最後一擊,只要破開這一擊,秦焰就任由他趙雪言宰割。
雖然這一擊聲威頗重,但是......
還是接得下!
趙雪言眼中神光閃現,施展逝水劍法合身而上,同樣長劍一挑一引,四條火龍悉數往人羣中攻去。
“秦焰,你的招數已經被我破了。看你還有何能耐!”趙雪言冷笑。
“還沒發現嗎?”話音竟是從趙雪言身後不到一尺的地方傳來。
“什麼!”趙雪言大吃一驚,回頭望去,正看見秦焰笑嘻嘻的看着他。
趙雪言想避開秦焰,但身上卻好像被施加了咒語般,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怎麼可能!”趙雪言發出難以置信的大叫,同時,烈焰劍洞穿了他的身體。
秦焰冷笑道:“就是因爲你太相信你反彈招數的特技了。剛纔那招七殺劍,出招之後人會有短暫的失控狀態。在我進入失控狀態時,你只顧着反彈招式,而你失控時,我已經來到你身後了。”
趙雪言瞳仁渙散,倒在地上,已經再也聽不得秦焰說教了。
“呼......”秦焰長出了一口氣,“危機解除!”
書房之內,慕容嵐擦乾淨劍上的血,又將劍收回了鞘內。
“大哥,”慕容嵐的聲音聽來疲倦而低沉,“我們將老三風光的葬了吧。”
“嗯,老三是個可憐人。至少要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慕容宇道,“就說老三是爲了保護父親,被刺客殺了吧。”
“大哥,老三就是因爲太心急,所以才失敗的。對吧。”慕容嵐道,“你可不要太心急啊。”
慕容宇笑道:“嵐,你這是什麼話?你以爲我會學老三?我有必要學老三麼?我是家中的嫡長子,日後家主之位非我莫屬。倒是你,嵐,雖然你韜光養晦了那麼久,但我依然可以看出,你比老三更聰明,也更有野心,更危險!”
“所以你纔要趁我羽翼未豐的時候,或者除掉我,或者先一步登上家主之位,對吧?”慕容嵐道,“其實秦焰的存在已經讓你產生了危機感。你怕今後,我的身邊會聚起越來越多像秦焰這樣的人,對吧?”
“秦焰確實是個人物,本來他可以入我帳下的。可惜,可惜當初我太小看他了。”慕容宇道,“爲了一個李禕,我居然丟了這樣的大才。可惜啊,可惜。不過,區區秦焰,還不足以改變整個時局。”
“不過已經讓你按耐不住了,對吧?”慕容嵐寒聲道,“所以,你利用了老三佈下的這個局,打算讓父親放權給你,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鬼話!”慕容宇冷哼道。
慕容嵐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是當日閆宗明行刺家主的那把:“這是把好刀,但這種程度的刀,是絕對刺不破鐵英甲的。”
說着,又掏出一塊滿是鮮血的布:“這是今天下午,從父親房裡扔出來的布。也就是說,父親傷得很重。”
“連這種東西都能搞到,也真是難爲你了。”慕容宇勉強的笑道。
“那不重要。”慕容嵐道,“問題在於,鐵英甲只會過你和父親兩個人的手,難道還會是父親自己將鐵英甲換成了普通的鐵甲嗎?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你太心急了。”
“哼,是我又如何?你沒有直接證據,還想用這東西扳倒我麼?”慕容宇冷笑道,“其實這樣做對你也有好處,父親肯定不會讓我大權獨攬的。老二,真正的較量,纔剛開始呢。”
“大哥,非要鬥下去的話。我也只能奉陪了!”慕容嵐雙目似電,毫不示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