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蕾拎着翁管家熬好的粥去看陸終的時候,昨晚上滿臉慘白的男人正靠在牀頭懶懶的抽菸。
他一臉閒適,表情依然淡漠,吞雲吐霧的模樣莫名的讓潘蕾有些陌生。
沒有想到陸終還抽菸。
咳嗽了一聲,潘蕾放下粥,“那個,你好些了麼?”
陸終看了她一眼,順手掐掉了煙。
潘蕾鬆了一口氣。
生病還抽菸,簡直是不想活了。
還有……醫院能抽菸麼?!
不過,潘蕾沒有直說,現在還輪不到她來說。
陸終也算乖,熄滅了煙。
潘蕾心情莫名的有些好,眉眼也鬆動了起來。
“我給你帶來了粥,你喝一點……胃還疼麼?”
她拿出小碗,給陸終盛了一碗。
陸終低頭看了那白花花的米粥一眼,這一次被潘蕾明顯的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好像……不喜歡喝粥呢。
“你的胃不好,現在只能喝粥。”
心中偷笑,面上潘蕾也無動於衷,把碗遞到了陸終的手上。
男人垂下眸子,慢慢的舀起碗裡的白粥。
他吃得認真,如果不是微微蹙起的眉頭,潘蕾都會以爲先前他眸子中閃過的那一絲厭惡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屋內很安靜,只有陸終輕輕喝粥咕嚕咕嚕的聲音。
潘蕾坐了一會兒覺得很尷尬,但這麼快走似乎又不太好,於是乾脆坐下來沒事找事的聊天。
“對了,昨晚上來看你的那個人是誰啊?我沒見過。”
“……”
陸終根本沒反應,連擡頭看她都省了。
潘蕾有些生氣,對其他人溝通還可以發短信,對她連發短信都省了嗎?
潘蕾也算有點小性格的女孩子。
越想越生氣,乾脆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啪啪的打了幾個字。
“你就一直不和我說話麼?”
遞到陸終的面前,潘蕾執拗又倔強的瞪着陸終,既然他不說話,那她也不說話好了。
陸終手上的粥終於喝完了,他放下碗,擡頭看了潘蕾一眼,最後接過那舉得快斷掉的手上的手機,緩慢的打了兩個字。
“陸斯。”
他終於和她交流了。
潘蕾心中很興奮。
原來這人根本是被虐狂,要強迫他纔有快啊感。
“那個,你還好麼?肚子還疼麼?”
陸終搖搖頭,看樣子還不錯。
不過,潘蕾玩上癮了,哪怕是一個字也要陸終打。
過程中,潘蕾發現陸終的手指很修長,垂眸的時候睫毛落下來又長又翹,擡眸的時候眼睛又黑又閃。
今天,潘蕾才發現陸終長得不錯,有一副極其漂亮的五官。這也是五官稍顯粗狂的陸續比不上的。
潘蕾想,陸終的長相可能隨了漂亮的陸菲雅。
想到陸家,潘蕾聊天的興致也沒了。
簡單的問了幾句後,她發現陸終其實也是懶蟲,也不愛打字。
兩人乾脆沉默。
潘蕾坐了一會兒,找了個藉口要走人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的關係其實和陌生人沒有太大的區別,能到醫院來看他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是潘蕾的觀點。
讓她意外的是,陸終很快的出院回家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因爲這次陸終的住院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首先是,她早上起來的時候,陸終沒有離開。反而是等着她一起吃早餐,早餐過後他送她去上課。
他還是少和她交流,偶爾潘蕾噼噼啪啪的說了一大通,他僅僅有兩個動作。
點頭。
搖頭。
對潘蕾來說,這也算很大的進步了。
陸終起碼理她了,那她也不會覺得自己真正的嫁了一個啞巴。
晚上的時候,陸終仍然會過來。
不過從那天后,潘蕾會直接拒絕了。
她直接了當的告訴陸終,她不喜歡這樣。
她怕疼,也排斥這種沒愛承歡的事情。
但這一點兩人顯然達不到共識,陸終依然每晚過來。
例行公事一般的。
就算潘蕾抗拒得實在受不了,又吵又鬧的,他還是會自顧自的做自己的。
偶爾真的被潘蕾踢開了,他也會自己擼啊管,然後回自己的房間。
這人,是一個偏執狂。
潘蕾這麼總結着。
還有一個重大的改變是,陸終會回來吃晚飯了。
以前他早出晚歸,回來就在她身上發泄一番就閃人了。
現在他晚上會回來吃晚飯,晚飯後潘蕾在自己的房間上網,他一個人在書房不知道幹什麼。兩人依然沒有交集,但和以前比起來,情況真的好了很多。
打破這種平靜而無味的生活是因爲潘蕾房間的網線壞了。
她折騰了半天都不能上網,給網管打電話人家告訴了潘蕾幾個解決辦法,遺憾的是潘蕾都沒有聽懂。
只模模糊糊的記得網管讓潘蕾檢查家中其他地方可以上網麼。
潘蕾去了書房。
陸終也在。
他本來靠在窗前的沙發椅上玩電腦,見潘蕾進來,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
潘蕾抱着電腦走過去,有些委屈,“我那邊不能上網了?你這裡能上網麼?”
走過去的時候,潘蕾才發現陸終在玩遊戲,還是企鵝遊戲連連看。
這人到底是有多麼無聊啊。
潘蕾暗自吐槽。
還真是人品問題。
潘蕾的房間不能上網,書房倒是可以。
連了無線網,潘蕾乾脆坐在書桌前開始上網了。
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久了,潘蕾有些無聊了。
她的目光總是往陸終身上瞟。
這到底是怎麼一個男人,玩連連看能玩幾個小時,並且每一次都是倒數第幾名的。
潘蕾有些無語,連連看她可是高手。
陸終再一次墊底,潘蕾都看不下去了。
叉着手,搶過陸終的鼠標。
“讓開,看我的。”
接下來,潘蕾完美的逆襲。
次次第一,很快的八連冠。
掌聲鮮花一片,潘蕾才驕傲的擡起頭,這次,她在陸終的臉上看到了那麼一絲叫崇拜的表情。
潘蕾有些飄飄然,看吧,她說她是高手。
不過很快的,她又有點懊惱。
這又什麼好崇拜的。
陸終真的好像是一個遊戲殺手。
潘蕾介紹了他很多遊戲,他都玩得不咋樣。
難道,這是先天缺陷?!
潘蕾看了他一眼,因爲不能說話了,其他……比如智商都退化了麼?
不過,他究竟是怎麼變成啞巴的。
潘蕾有些好奇,但她沒有問。也不敢問。
想來,對陸終來說這是一道無法彌補的傷口,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還沒那個資格問。
兩人玩了一晚上的連連看。
潘蕾還手把手的帶了陸終一段。
最後這人智商讓人捉急,不管潘蕾怎麼努力陸終都是妥妥的倒數。
久了,陸終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潘蕾也悶得慌,提議乾脆看電影。
找一個啞巴當老公的好處是,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他都默認爲好。
潘蕾一向喜歡恐怖片,選擇的也是當下重口味的cult片。
看之前,她還是禮貌的問了一下陸終。
“你要看什麼片子?恐怖片可以麼?”
“……”
“好……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某人吐槽,坑爹也不是這麼坑的。
潘蕾看電影的時候喜歡吃東西,還喜歡躺着。
大部分宅女都這樣。
能坐着絕對不站着。
能躺着絕對不坐着。
陸終這沙發椅不錯,但容納兩個人還是有些擠。
怎麼辦,全書房就這個地方可以坐兩個人。
潘蕾在陸終的旁邊半躺了下來。
那男人居然還輕輕的往旁邊移了一點,別以爲她不知道。
潘蕾暗自吐槽,兩人晚上都紅果相對無數次了,這會兒還裝純情,是不是太晚了。
潘蕾暗笑,故意的來折騰陸終。
人又往陸終那邊靠了去。
他果然是排斥她的,不住的往旁邊移。
久了,潘蕾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她似乎在欺負一個老實孩子啊。
很快的,潘蕾調整好了完美的睡姿,還從樓下抓來了一大包碧根果和牛肉乾。
這一批網購的碧根果殼都比較堅硬,比較難剝。
潘蕾咬了一會兒,腮幫子都疼了,終於又被她發現陸終的一個用處了。
推着碧根果放在陸終面前。
“那個,幫我剝一下好麼?”
“……”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好了。”
“……”
接下來,潘蕾只顧吃東西,看電影,順便吐吐槽。
她是個防線低的。
和陸終相處的這點時間,她發現陸終其實很羞澀,只要不是在牀上的地方,她靠近,他都會躲閃。
偶爾還會被她抓到臉紅的模樣。
她實在不瞭解這個奇怪的男人,他偶爾直接,偶爾羞澀,在牀上很乾脆,在牀下卻很靦腆。
很難捉摸,卻不難相處。
潘蕾想,或許這段婚姻,她會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這晚上的電影並不好看。
潘蕾看得哈欠連連。
相反的,陸終似乎沒看過這類電影一般,全神貫注,就連潘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的胳膊當枕頭他都沒有發現。
太專注的結果就是在電影的最j□j時候,殺手終於出現大肆虐殺的時候,陸終被嚇了一跳。
猛地往這邊轉頭。
潘蕾本來正在觀察陸終好看的側臉,被他忽然撞過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好巧不巧,她微微開啓的紅脣正好撞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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