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麒麟,雕琢的極其細緻,雕工細潤,鬼斧神工,‘玉’佩入手,便從手心傳來一股極其冰涼圓潤的感受。.
應該是蕭湛的。
安容有些頭疼,幹嘛要讓自己看到,還得給他送回去。
不如……丟地上?
算了,還是以後給清顏好了。
安容大方的揣在了腰間,讓芍‘藥’目瞪口呆,路不拾遺是美德啊,撿了東西不還非大丈夫也非大家閨秀所爲啊!
安容見她神情怪異的看着自己,臉頰紅了紅,“你給他送回去,我在這裡等你?”
芍‘藥’看了遠方一眼,寂靜的有些嚇人,猛搖頭,“不一定是他的,還錯了人多不好。”
安容翻白眼,邁步往回走,七拐八繞的,竟然‘迷’了路,分不清方向了。
等尋到沈安芸她們的時候,首先聽到的是‘抽’泣聲,“我該怎麼辦……。”
丫鬟婆子緊緊的圍着,叫安容瞧了詫異,走過去問道,“出什麼事了?”
沈安‘玉’嘟着‘脣’瓣看着安容,責怪道,“你跑哪兒玩去,你知不知道方纔宣平侯府……。”
沈安芸哭的更大聲了,沈安‘玉’忙安慰她,“應該沒事的,你別擔心啊!”
“怎麼會沒事,他都抱着大姐姐了!”沈安姒大聲道,臉上帶着同情之‘色’,但眼睛閃的極亮。
安容有些冷笑,上一世也是,明明正中下懷,如願以償,偏做出委屈的姿態,叫她心愧難安,想着她嫁進宣平侯府別受委屈,給她銀錢壓箱底。
這一次,又故技重施,她看着煩。
安容朝前走了兩步,忽然眼睛一沉,箜篌壞了!
芍‘藥’上前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兩句,安容先是一愣,復而嘴角勾了勾,有些想大笑出聲,原來是出了意外啊!
她還以爲抱她的是宣平侯世子林致遠呢,原來是宣平侯府二少爺林成遠,非但是庶出,而且‘性’格有些乖張,雖不十分紈絝,卻也去那**酒肆,有一羣狐朋狗友。
前世,她沒少聽沈安芸抱怨,說二叔敗家,偏他姨娘受侯爺寵愛,經常偷偷貼補他,侯府要是能早一日分家纔好。
原來她們幾個撫箜篌,箜篌之聲把人吸引了過來,宣平侯世子等人則停下腳步欣賞,宣平侯府五少爺就想看看背影標緻的撫箜篌之人是誰,就走了過去。
沈安芸爲了美,把她送的大紅斗篷披散開,林成遠沒注意,腳下踩到了。
有人靠近,沈安芸嚇的起身,脖子一勒,直接倒了下去,然後就被林成遠給抱住了。
前世不過遺失了一方紗巾都出嫁了,這回可是被人抱了滿懷,身在注重清白名聲,勢必打造望族世家的武安侯府,沈安芸不嫁也不行了。
不怪她哭的這般傷心,是該哭,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安容用帕子遮住嘴角,偷偷笑了兩下。
芍‘藥’離的近,發覺了她的笑意,趕緊替她擋着,這要讓人知道姑娘幸災樂禍,那可有損名聲的。
沈安芸哭的傷心,說是肝腸寸斷都不爲過,安容想世上要是有後悔‘藥’,她絕對會買的。
沈安芙提議回府,沈安芸連連搖頭,眼眶哭腫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沈安姒用帕子幫她拭淚,“你別擔心,今兒這事又不是你的錯,都是宣平侯五少爺的錯,別人都乖乖的止步,偏他好奇心重。”
沈安芸眼神黯淡,錯在他又如何,名聲毀了,一想到宣平侯世子說的話,她就心腸打結,恨不得把林成遠給撕了好,她不要宣平侯府給‘交’代!
不想回家也不成,出了這樣的事,誰還有心情賞梅遊玩啊,好言好語的哄着,把沈安芸哄上了馬車。
馬車內,沈安‘玉’抱着暖爐,眸底笑意不掩,故意咳了兩聲,把閉着眼睛假寐的安容吵醒,不滿道,“大姐姐都出了這事,你怎麼還睡的着啊?”
安容神情慵懶,把懷裡的暖爐抱緊了些,“睡着了纔不會胡思‘亂’想,纔不會胡‘亂’擔心,這事有祖母和母親做主呢,她們總會爲大姐姐着想的。”
沈安‘玉’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說的對,這事她們拿不了主意,只能看着,不過閒聊兩句總可以吧,“宣平侯府與咱們侯府也算是‘門’當戶對,宣平侯府五少爺是庶出,就是不知道爲人怎麼樣,瞧樣子很不牢靠,不過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安容眉頭動了動。
沈安‘玉’是贊同這‘門’親事的。
她贊同,大夫人就不會反對。
沈安芸嫁定了。
回了侯府,下了馬車,幾人擁着沈安芸進了府。
芍‘藥’跟在安容身後,見四下無人,輕聲道,“方纔半道上,‘春’蘭藉着說落了東西在大昭寺,下了馬車。”
都到鬧市了,纔想起落了東西,只要不是姑娘的貼身物什,丟了根本沒什麼,而且她一路忐忑不安,嚇的額頭直冒冷汗。
如果猜測的不錯的話,‘春’蘭應該是逃了。
‘春’蘭雖然是大丫鬟,卻不是家生子,是打小買進府的,跟在大姑娘身邊有五年了,說走就走,叫人寒心。
安容挑了眉頭,前世‘春’蘭可是跟着沈安芸嫁進宣平侯府的,這回怎麼逃了?
她的賣身契捏在沈安芸的手裡,她根本走不遠,除非就在京都附近的村落裡,找個老實莊稼漢嫁了。
侯府的大丫鬟,可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嬌貴三分,除非不得已,沒人會逃。
沈安芸要殺她?
安容快步上前,追上沈安芸,問道,“大姐姐,‘春’蘭沒跟着回來呢。”
沈安芸咬緊‘脣’瓣,眸底迸發恨意。
要不是‘春’蘭說,“宣平侯……。”
她怎麼會誤以爲是宣平侯世子,急急忙慌的站起來,想起來沈安芸就攢緊了手,修長的指甲嵌進手心。
“那個賤蹄子,連話都不會說,回來我也要活活打死她!”
安容沒說話,‘春’蘭跟在她身邊伺候,絕對了解她,哪怕有一絲活路,她都不會逃。
既是存了心的逃,肯定是惜命的,要是被抓回來,胡言‘亂’語說出她根本就是存心**宣平侯世子,那臉丟的肯定不止現在這麼點大。
侯府也不會爲了個沒放什麼大錯的丫鬟大張旗鼓的去找,最多隻在衙‘門’裡報個案底。
大昭寺的事,早有婆子趕回來稟告給大夫人和老太太知曉了,這會兒全在松鶴院。
老太太明事理,知道這不是沈安芸的錯,沒有責怪她,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可越是這樣,沈安芸越是傷心,跪在地上求道,“祖母,我該怎麼辦?”
老太太也心疼她,可這事也不全是她說了算的,‘女’子清譽重於天,宣平侯府也不會不懂禮數。
“先起來,這事你雖受了委屈,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人給抱了,清譽有損,不嫁給他,往後誰還會來府上提親?”大夫人心腸要硬的多。
“我寧願做姑子!”沈安芸頂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