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申臉上有些不耐,沉聲道:“我說過了,暮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不管做什麼都是需要錢的,現在雖然四皇子掌握着宮裡的十萬禁軍,可是朝廷的經濟大權還是掌握在相爺手裡,四皇子沒有軍餉,即便袁文勳歸順於他,他也無法調動袁家軍。暮城的商家雖然都沒有到富可敵國的程度,可若是多拉上幾家,財力也是不容小窺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便不好辦了。”秦忠民終於認識到暮城的重要性了,他一直以爲暮城只是一個富庶的地方,是他斂財的好地方,卻沒想到它在關鍵時候還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也不需要過於擔心,暮城商會的那幾個人我都認識,也已經探過他們的口風,他們根本不關心朝廷裡的事,跟不願意牽扯其中,我相信段守元初來乍到,是不可能說動他們資助四皇子的。”陳申開口說道,爲自己有先見之明而得意不已。
“如此······甚好!”秦忠民看着陳申得意的臉色心裡有些不確定,段守元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若是這樣的話,他有何必勞師動衆舉家搬到暮城來?
忙活了幾個時辰,所有的傢俱終於都擺放妥當,下人也已經選好分配了差事。
見天色已晚,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急於一時,蘭氏便讓大家都下去休息了,自己也領着普蘭和幽蘭回了西院,推開門便見段守元皺着眉頭坐在羅漢*上,看着桌上的一盤殘棋發呆。
蘭氏笑了笑,看身後的普蘭和幽蘭一眼,見她們領會的退了出去,才舉步走到段守元對面的位置坐下,伸手夾住一個白棋,左右看了一下,落下棋子,頓時整個棋局又活了起來。
棋子落下的時候段守元才發現蘭氏已經坐到了自己對面,有些失神的擡起頭來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有發現。”
“剛回來,老爺想事想的太認真了。”蘭氏輕笑着說道。“是爲了今兒個下午跟秦大人會面的事嗎?”
段守元看了蘭氏一眼,點了點頭,他的事情總是瞞不過蘭氏的眼睛,開口說道:“今日跟秦大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
“誰?”
“陳申!”段守元看着蘭氏說道。
“陳申?”蘭氏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低頭想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擡頭回望着段守元道:“就是當年那個仗着自己才識過人,在殿試上例數先皇政策失誤,最後被皇上杖責五十拖出宮去,永世不許他跨入朝堂一步的新科狀元陳申?”
“夫人好記心,就是那個陳申!”段守元誇獎道。
“此人狂妄自大,根本不服皇上對他的懲罰,聽說還鬧了幾次,後來此事便被什麼人給壓下去了,我一直以爲他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殺了,沒想到卻在暮城,可是他怎麼會跟秦大人在一起?”蘭氏不明所以的問道,緩緩的靠在羅漢*上。
“我起先也不明白,可是後來想了想又覺得此事一點也不奇怪,反而有它的必然性了。”段守元看着蘭氏說道,見她望着自己,像是瞪着他說下去的樣子,才接着道:“想必當年把陳申之事壓下去的人就是馬相爺,當時也只有馬相爺有能這個能力,畢竟陳申得罪的是當朝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