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都已經讓步了,還想怎麼樣?
寧世子夫人見蘇清淺咄咄逼人,猛地一窒,而後譏諷的笑了笑,“蘇清淺,昨兒不少人可以爲我夫君作證,你不要臉在這裡問,我卻說不出口。呸,你這噁心的小賤人,比土窯子裡的賤人還要骯髒。”
小林氏連忙喝住,扭頭對蘇清淺道:“姐姐,這樣的潑婦不配和您說話,不如讓人拉出去好好教訓一番。”
蘇清淺沒有采納小林氏的建議,寧世子夫人也是正一品誥命,真讓人打了說不定一會兒宮裡就來人問罪。
“你說不少人看見,證據呢?有膽子跟本夫人到御前分辨嗎?”
這兩人都騎到她頭上撒野,要是還裝聾作啞,她這個一品誥命夫人,不要面子了?
寧國公夫人一聽到御前,頓時怕了,扯了扯自家兒媳婦的袖子,脖子一縮,犟嘴道:“看在長公主和裴家與咱們寧家交好的份上,這件事就作罷了,別弄的大家下不來臺。”
長公主心氣高傲,會和一個落魄戶家的女眷交好?
“難道本夫人就任由你們潑髒水,萱草立刻去替本夫人衙門敲鳴冤鼓,告狀去。”蘇清淺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了寧家人。
“你——”寧家婆媳急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要擺國公架子,“豈有此理,我夫君與你公公同輩,你個小輩兒沒資格告我,叫你家長輩出來說話。”
小林氏鐵了心要賣蘇清淺一個好,叫她孃家人出來,“嫂子,叫幾個人攔住這兩個誣陷我家姐姐的潑婦。”
林家的人不明白小林氏怎麼突然轉了性,不過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裴家和自己姑娘幾分面子,將寧家的人攔了下來。
“姐姐放心,有妾身在,她們跑不了。”
蘇清淺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小林氏,起身和永寧侯夫人道了句告辭,壓着那對婆媳往衙門告狀去。
鳴冤鼓一敲,幾個人進衙門裡,官府的大老爺一看這陣容,險些沒坐穩。
好傢伙,三個誥命夫人,還有一個是宮裡娘娘的侄女。
“不知夫人要告什麼?”
蘇清淺指着這對婆媳,將事情前因後果說明。
“要不是你,我兒子又怎麼會被人打殘,你不守婦道,勾引我兒子,還惡人先告狀。”寧國公夫人也不甘示弱,衝着蘇清淺咆哮道。
寧世子夫人更囂張,指着審問的官員,“你要是敢偏幫着這個賤人,我讓我哥哥燒了你這個狗屁衙門。”
這位青天大老爺雖然被告狀的陣容嚇了一跳,不代表就怕了誰,精母塘一拍。
“大膽,竟敢咆哮公堂,要不是念及你家先祖爲朝廷立功,定要狠狠治罪。來人,將寧世子夫人的近侍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丫鬟的慘叫聲讓兩人心驚肉跳,別看在永寧侯府囂張,那是她們知道,那些貴婦人一個個端着架子,不屑和她鬥。
到了官府,這個地方什麼三教九流沒審過,而且一旦有什麼事,寧家可拿不出銀子出來打點人。
“昨天不少人看見我與秦王遊湖,不知道寧家二位夫人的話從何說起,你兒子被打可是有人看見是裴家的人出手?”
寧國公夫人被問的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是你,爲什麼你們夫婦會在我們家的船上?分明是你先引誘我夫君在先,引誘不成便惱羞成怒借秦王的手殺人滅口。”說着,又放聲大哭起來,拍自己的大腿罵天罵地。
“肅靜!”審問的官員聽着一陣腦仁疼。
“不如請這件案子知情人秦王和寧世子出面說清楚,也好還本夫人一個清白。”
官員一聽,再理,命人去請裴渙和寧世子來。
“那怎麼可以,我兒子昨晚被人打傷,怎麼上得了公堂呢!蘇清淺,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兒子斷了氣,你才甘心。”
花語站在蘇清淺面前,那寧國公夫人是吃過虧的,哪裡還敢上來拉扯蘇清淺,說完站到了一邊去。
“不請當事人怎麼能說清楚,立刻去傳。”
寧世子夫人目光一轉,突然想到了關鍵,“昨晚有不少人親眼看見,蘇清淺是如何勾引我夫君,爲何不傳她們來做證?”
蘇清淺不知道該笑着兩人傻,還是該笑她們不知死活。
寧自鳴乾的那些事兒怕是八十歲的大娘都不樂意沾上半點關係,誰家姑娘不想嫁人了纔會出來給你們作證。
“你笑什麼!別以爲仗着裴家就能隻手遮天,我寧家一樣是國公府。”
寧國公夫人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以往她參加的聚會都是一些小官宦家,或者是不入流的商賈人家,這些人把她碰到了天上的,她這個勳貴人家的夫人自然是要高人一等。
因此,寧國公夫人也覺得自己和別的勳貴夫人差不了什麼,所以纔會有這番豪言壯語。
“大人,既然被告說有人證,您就讓她把人證叫來。”
官員無奈,讓寧國公夫人說幾個名字,他去傳人上堂作證。
兩人傻眼了,她們只知道有人看見寧家下人追趕蘇清淺,但具體誰,當時也沒去注意,後來那幫下人和寧自鳴被打殘了扔家門口。
下人和寧自鳴都不知道誰下的手,只知道昨晚得罪了裴家。
除了蘇清淺,還能是誰。
“沒有人證,那就是你們誣告,誣告罪重大五十大板,服役兩年。”
婆媳倆一聽動真格了,嚇得面色如土,連連擺手,“我們不打這官司了,我們不打了還不行嘛!”
你不打,晚了。
見堂上的官員望着蘇清淺,寧國公夫人連忙調頭過來向小林氏求情,“林家小姐,我與你母親是閨蜜,你幫我說說情,這官司就別打了,傷兩家和氣,畢竟以後還要來往的。”
小林氏眼看着天花板,誰跟你認識。
“坐牢就算了,這樣,讓她們在菜市場當衆給我道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然,就是告到御前,我也絕對不會退讓。”
蘇清淺大度地說道,她這麼一個小人物消失了就消失了,別人還以爲她用了手段,當衆道歉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
也能威懾那些想詆譭抹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