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你都沒錯,就別哭哭啼啼了。我罵你還不是想讓你上進,上讓你好麼。”陸修遠聲音溫柔了好幾度,還伸手用手帕仔細的給她擦了擦眼角,那動作,寵溺死了。
當着屬下罵哭了小媳婦,現在還要當着屬下的面哄好她,不然媳婦會沒面子的。
靈溪是心裡很委屈,委屈的想痛快的大哭一場。可是這是警局啊,不能哭啊。而且突然得知自己無罪了,行爲還是見義勇爲,心裡有些小安慰。眼淚是不流了,掩飾眼睛紅紅的,還彆扭的一扭頭,不讓陸修遠碰她。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是小孩子那麼好哄麼!
“好了好了,不鬧彆扭了。跟老公說說,那麼危險的時候,怎麼會想起用螃蟹砸人,還砸的那麼準?”陸修遠伸手捏捏靈溪的小臉,好像逗弄着個小寵物。
靈溪一聽陸修遠問起着個,頓時有一絲絲得瑟,也忘了剛還不理他,就彎着眼睛說道:“我小時候跟着跟哥哥養了一條哈士奇,天天甩飛盤讓狗狗接着,所以我飛盤扔的可好了,指哪兒打哪兒,百發百中!”
陸修遠眼角抽了抽:“這麼厲害啊?可是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表現得很淑女。”
“……我現在也是很淑女。”靈溪立刻收住眉飛色舞,收斂着身子坐着,眸色三分含着笑,笑不露齒。那前後的變化就跟哈哈鏡似的。
那十幾個警察的眼角一起抽了,老大那麼刻板冷情的男人哄媳婦真有一套。而且最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是娶了個活寶一樣的小媳婦。
孫楊很快起草好報給王警司的資料,拿給陸修遠過目。陸修遠看完之後很滿意,這才把小媳婦帶出警察局。
車上,靈溪還有些生氣,偏頭看着窗外的飛逝的風景,也不看陸修遠。想想關鍵的時候,那些一面之緣的人都比自己嫁的男人貼心,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靈溪。”
“……”
陸修遠轉頭看看靈溪,看她還微微紅着眼眶,心裡到底是不忍,嘆口氣:“你啊,不該機靈的時候機靈的像個猴子,該聰明的時候又笨的像頭豬。你的腦袋裡若不是裝的豆腐腦,就不想想我在警局故意罵你是爲了什麼?我要是在那個場合護短,和那些人對着幹,你覺得你現在能坐在這兒?行,就算我讓他們賣給我面子,放了你,你覺得他們會甘心一個月的辛苦打了水漂?”
靈溪這麼一聽,猛的轉頭看着陸修遠,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那麼兇狠的罵我是……是……爲了撈我?”
“不然你以爲呢?我不裝黑臉以退爲進,你就在裡面吃幾天窩窩頭吧。”陸修遠橫一眼小媳婦,繼續目視前方開車。
靈溪在腦子裡回放了一遍警局的經過,臉上突然就多雲轉晴,不好意思的笑了。
“呵呵……老公,對不起,你這麼幫我,我還誤會你。”
誤會解開,心裡的抑鬱突然就被風吹走,一聲嬌滴滴的老公,叫的陸修遠渾身舒爽。
“誤會了我,一句對不起就完了?”陸修遠聲音涼涼的。
靈溪羞怯,臉上嫣紅的好像熟透的蘋果,扭捏一陣,爬着到正開車的老公跟前,在他完美貴胄的臉上就吻了一下。然後急忙回身坐好,心頭‘砰砰’亂跳,如胸口揣了只小兔子,不,是兩隻。
柔柔的觸感一觸即離,真是意猶未盡。要不是現在開着車,真想直接反撲加深這個吻。
但是小媳婦這麼可愛,不都弄一番心癢癢的。
陸修遠看看靈溪,接着目視前方:“誰讓你親吻我了,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天天想什麼。”
靈溪的小紅臉一下子變成小紫色。
“因爲去警局撈你,我公司的事都還沒有結束。所有現在去公司幫我完成今天的工作,算是將功贖罪。”
靈溪一聽,又羞又愧:“我不是都無罪釋放了麼?幹什麼還要體罰我。”
“你覺得是去吃窩頭好,還是體罰好?”陸修遠眸眼也涼涼:“不然我們現在拐回去還來得及。”
“不要!去公司,罰罰更健康!”
兩人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其實正要到下班的時間。好多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要走了,結果匆匆離開的大boos突然領着一個學生妹,還揹着雙肩包的小丫頭一前一後的進來了,並且還直奔總裁專用電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起看邵軍。
“邵助理,咱們大boos還有小妹妹啊?”
邵軍不解釋,只是敲敲桌子:“你們大家都精神着點,好好幹活。”然後急忙從別的電梯上樓了。
靈溪被陸修遠的員工看的心慼慼的,一直到了陸修遠的辦公室才鬆一口氣。
眼珠轉一圈,暗暗咂舌。不愧是幾十億資產的大公司總裁的辦公室,裝修的那叫一個典雅大氣,奢華又不失莊重。
落地窗,光線很明亮。若是工作累了,到窗邊站一站,看看腳下的風景,那種征服的感覺應該很爽。
陸修遠的辦公桌坐北朝南,桌子是不知名實木的,黑紅色,看着很貴重。上面擺了兩個臺式電腦,還有一個筆記本。剩下的文件夾還有什麼公文書的,一摞子又一摞子。
桌子後面的牆上,掛着一幅字。厚德載物,四個字遒勁,陽剛,很顯然是大家之作。
靈溪正要上前看看那字的落款時,陸修遠已經把三個文件夾放她懷裡了,“讓你來是工作的,不是來看光景的。”
靈溪急忙抱住三個藍色的文件夾,隨口問一句:“這些是什麼啊?”
“去哪邊自己看去。”陸修遠伸手一指,指着西邊的真皮沙發。
靈溪只能聽話的去沙發上坐着,將文件夾放在前面的玻璃鋼茶几上,一一攤開。
哎,嫁給一個商人真是不好,做點什麼都計較付出和回報。不就是把自己撈出警察局了麼?馬上就找出自己償還的辦法了。
第一次來到老公的辦公室,還沒顧得上看看,還沒有喝一口水,就扔過來三個文件。
哎……
靈溪又暗暗長長嘆口氣,拿出第一個文件夾看起來。
一看居然就看出門道了,資料竟然是度假村去年第四季度的財務報表。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三個月每個月的產值,收入,支出,淨利潤。
靈溪看完之後,頓覺壓力山大。
這時候,邵助理親自端着兩杯咖啡進來。一杯放在陸修遠的桌子上,一杯就要給靈溪放茶几上。
“她不喝苦咖啡,你換一杯奶茶來。對街麪包狼家的提拉米蘇芝士餅買來一些。”陸修遠一邊十指‘叭叭’的敲擊着鍵盤,一邊很淡漠的說着。
邵軍一聽,眸中閃過光亮,點頭應是,端着咖啡走走了。
靈溪擡頭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感動的一塌糊塗。陸修遠,你這個彆扭的老男人,關心人家就好好的說唄,偏偏還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看你那面冷心熱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臉上繃不住笑意,也不把看文件當成是負擔了。抽出第二份文件,是度假村所有盈利賺錢的項目,消費水準,最可悲的是,第四季度是每年的旅遊季節的最冷淡的時候。
尤其是濱海,屬於不冷不熱的地方。到了冬季,既不是很暖和,也不是很冷。沒有北方人來過冬,也沒有南方人來看雪。所以是個尷尬的冷情的旅遊季節,沒有什麼特別搶眼的項目吸引遊人,也是一年中收入最灰色的時候。
靈溪看到這兒,更是壓力山大。
這時候邵軍也重新敲門進來,端着熱騰騰的奶茶,還有一個漂亮紙袋裡裝着的提拉米蘇放到靈溪跟前。
靈溪急忙說着謝謝。邵軍不好意思的笑笑,出去了。
靈溪看看時間,都六點多了。便拿着提拉米蘇到陸修遠跟前借花獻佛:“老公,你也工作了那麼久了,吃塊甜點休息一下吧。”
陸修遠轉頭看看面前獻寶一樣的小媳婦,伸手,卻是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一口。
“我不吃甜食。”陸修遠這句話說得挺溫柔的,眼神也沒有警察局時候的冷冰冰。
靈溪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好臉就什麼都不怕的主。她見陸修遠不吃,就拿起一個提拉米蘇芝士餅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把咬了一口的遞到陸修遠嘴邊:“其實不怎麼甜,你嚐嚐,可好吃了。”
陸修遠看着還沾着口水的那一個缺口,是真心不想吃。但是小媳婦都殷勤的送到嘴邊了,就是給面子也要吃一口的。
張開嘴,本想咬一小口意思意思,可是靈溪壞心眼的就在那嘴張開的一瞬間,手使勁往前一送,頓時一大半都沒進陸修遠的嘴裡。
靈溪鬆開手就跑回沙發上,笑的好像偷到魚的貓,抱着提拉米蘇的紙袋子花枝亂顫。
陸修遠皺眉,自己剛纔是又給這個丫頭好臉色了麼?他曾是是人人敬畏的督查,現在也是員工懼怕的大boos,可是這個小媳婦卻是要翻天,居然還學會捉弄自己了。
眼睛微眯卻不鋒利的看着沙發上笑成一團的小媳婦,拿着還剩下一小半的提拉米蘇,明明之前那麼討厭的甜味,現在嚼着卻是那麼香,那麼可口。
心下嘆息,原來一個人的味覺是可以因爲一個人而改變的。
十八歲之前,不太記得自己吃不吃甜食。只是記得未婚妻走丟後,所有的甜食就再也不碰。就是喝咖啡,也只喝不加糖的苦咖啡。現在,未婚妻已經好久不出現在腦子裡了。現在,小媳婦已經佔據了自己的心,吃着討厭的甜品也覺得不再是討厭的。
“頑皮,罰你一會兒陪我鍛鍊身體。”陸修遠眸中濃深而閃亮,難得帶着戲謔,說着話,還把剩下的一小半提拉米蘇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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