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薇薇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林告訴她的?
林的父親曾經也是繼承的候選人,但因爲娶了中國女人放棄了繼承人資格。而因此,林也就沒有資格。他抱怨,和自己喜歡的女人薇薇說了這事。薇薇不知道輕重,又和自己說了這事。
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自己真的是無辜的啊。
“古恩,這個規矩也太野蠻了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可以還有這樣的私刑!”靈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不會跳了。
古恩冷笑:“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麼們兩大家族,如果不是這樣表面敵對,卻暗中聯合的態度,你以爲會平穩的度過這幾百年?”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說了。”靈溪雙手捂着耳朵,已經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多,就是死的越快。她現在真想自己是聾子,什麼都聽不到。
“反正已經知道那麼多了,還差再多一點麼?”
古恩陰森的伸手拿下來靈溪捂着耳朵的手繼續說道:“我叔叔,愛美人不愛江山,放棄古恩繼承人候選人的資格,愛上華裔女子。他是風流快活一輩子,你知道威廉家的那個本該他娶的小姐的下場麼?爲了不流露出這個秘密,也不允許她在許配別的男人,她的母親要親手勒死她。而我,沒有哥哥,弟弟沒有資格做候選人,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一年後不娶那個爲我量身定做的威廉家小姐,她的母親也要親手勒死她。我們古恩和威廉家聯手三百年的局面也要被打破,那未知的危險將不可估量。所以你說,我是要娶還是不要娶呢?”
靈溪本能的點頭:“當然要娶,那可是一條生命。”
“所以,我的妻子必須是威廉家的小姐。而你,我就是再寵愛,也只能養在身後。”古恩又伸手摩挲着那白皙的小臉,就好像最好的絲綢,怎麼摸都摸不夠。
“你……你不是要殺我麼?”靈溪吞嚥一口吐沫,真搞不懂古恩的想法了。
古恩突地笑了,脣如玫瑰花一樣鮮豔,聲音也若最華貴的琴音:“其實你知道了秘密,如果不想死,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永遠安分的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你還是親愛的小東西,你明白了麼?”
靈溪急忙乖巧的點頭,不想死,就只能答應。
古恩心情似乎不錯,低頭在那沒有血色的脣瓣上輾轉反覆的廝磨,直至廝磨的紅腫,豔麗如血,才鬆開。然後點一下靈溪的腦門:“受了驚嚇要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一切事都不記得了。”
靈溪聽話的去睡覺,古恩滿意的出了房間。
只是時候不大,就聽見窗外有尖銳的女人哭叫的聲音。
靈溪心裡劇烈收縮一下,急忙光着腳跳下牀趴在窗口看。瞳孔突地瞪大,伸着手想說“不要”,可還是晚了。
薇薇,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眼就被兩個保鏢扔到了山崖下的大海。
靈溪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古恩不是危言聳聽,他掌握着古堡里人的生殺大權。他在警告自己,若是敢說出去的下場。
古恩不傻,整個城堡只有兩個人會說漢語,一個是薇薇,另一個是……林。而林又是曾經候選人的兒子,理所當然知道一切。
薇薇葬身魚腹,那林呢?那個溫潤的混血大男孩下場又會是怎樣?
第二天,靈溪從新來的傭人那兒得知,林被古恩趕出了城堡,永世不得踏入古堡一步。而這個華人傭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胖胖的阿姨,不苟言笑,也不會有事沒事和靈溪說什麼話。
靈溪麻木的看着古樸森嚴的古堡,就好像一坐巨大的牢籠。而自己,就是這牢籠裡的被折斷了翅膀的鳥。
不過,人生不就是這樣麼?從這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有的有形有的無形。
自己想做什麼樣的人,自己喜歡什麼,自己的愛好是什麼,從有記憶開始,似乎就沒有過。
開始是喜歡着喬爸喜歡的文學,彈奏着喬媽喜歡的古箏。後來是喜歡着陸修遠維護的陸氏,認真鑽研着賺錢的本領。
現在,看來要習慣古恩的鐵血無情,喜歡上這幾乎與世隔絕的一個綿綿海岸線上的島嶼,一個有着幾百年,西班牙風格的古堡建築。
這些,都是靈溪被迫接受的一切。
但是她明白,只有自己聽話,老實,古恩就絕對會寵溺自己,就像寵物那樣寵愛着。直到厭煩了,捨棄,或是……殺掉。
康德醫院,陸修遠堅持要脫下患者服裝,要出院。
季青,瓊佩,還有唐甜橙都勸陸修遠再住幾天。
肺子破裂,需要一個漫長的恢復期,並不是十天就能出院的。但是陸修遠固執的讓人無可奈何,臉色還沒有一絲血色,胸口開胸的線都還沒有拆掉。
“你想去找溪溪?你知道那在哪兒麼?或者是你知道,你能接近那兒麼?更或者是,你覺得你這樣去能帶她出來麼?即使你能帶出來,你覺得她會跟你走麼?陸修遠,你醒醒吧,如今已經是這樣,你已經在世人面前和唐甜橙舉行了婚禮,已經和溪溪沒有任何瓜葛,你就這麼過下去吧。”
季青一連串的質問,讓陸修遠脫衣服的動作僵住了,瓊佩扯扯季青不讓他說下去,可是季青心裡也是憋着一口火,做夢也想不到果斷理智,冷靜的陸修遠會做下這麼糊塗的事。
季青瞪一眼唐甜橙,唐甜橙瑟縮一下肩膀,不敢和季青的眼神對視。
“唐甜橙,你一定要和你的修遠哥哥幸福的白頭偕老,不然對不起那變成血水的孩子。”
陸修遠身子一晃,伸手捂着胸口,險些摔倒。曾經鐵打一樣的人,現在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能倒下。
瓊佩推着季青出去,她在門口也是暗暗抹眼淚。
這一切的錯到底怪誰?
她做夢都是溪溪拉着她的手甜甜的叫媽。
唐甜橙想上前扶住陸修遠,又不敢。這些天,陸修遠就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不管自己怎麼討好,他都是一根木頭一樣,沒有表情,沒有語言。
好半晌,有人進來。唐甜橙回頭,是一個不認識的超級帥的大帥哥。
“我想和陸總單獨說一些話。”蘇宇澤說道。
唐甜橙只能識趣的出去了。
陸修遠轉頭看是蘇宇澤,深陷的眼窩有一些詫異。
蘇宇澤看了陸修遠半晌,最後過來扶着陸修遠到牀上躺下,然後坐到牀邊才說道:“陸總,你拋棄了靈溪,娶唐甜橙是因爲我和古恩的那些相片麼?”
陸修遠皺眉,他的聲音異常的沙啞:“什麼意思?”
蘇宇澤擡頭,看着陸修遠消瘦的臉孔,沉聲說道:“我父親讓我回英國,我在那兒得知了您突然娶了唐甜橙的新聞。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趕回來,想和你解釋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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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我無意間在陸修梅的優盤裡看到一些相片,當時很震驚,就給刪了。想着這事就完了。後來想,這照片可能提前已經弄出來了,並流到你手裡,而誤會靈溪,才和唐甜橙結婚的。
其實,照片裡的鏡頭都是真的,不是合成。但是真實的情況卻根本就不是照片給人的感覺那樣的。陸總,你知道麼,我有一天回到帝豪賓館,竟然發現靈溪就穿着睡衣,光着腳坐在我的陽臺上瑟瑟發抖。
她的臥室進了流氓,她打暈了那人,是沿着窗外的陽臺和空調管子來到隔壁我的房間的。那是二十八樓,萬一掉下去,後果不能想象。我出去房間,想看看那流氓是誰,人已經走了,走廊裡滿是滴滴答答的血。你可能猜到了,那個流氓就是古恩,有保鏢守在門口,靈溪只能爬窗戶。而就是這些監控裡的畫面鏡頭,卻被剪接成好多曖昧的畫面。
古恩的身份地位容貌,任何一樣,女人都會尖叫。而靈溪卻全都不要,冒死砸了他,冒死逃跑。就衝這一點,陸總,你覺得世上還有比這更值得珍惜的女孩麼?”
沒有,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比的上他的媳婦喬靈溪。
陸修遠雙手病牀的被子下緊握成拳。這是一個被靈溪隱瞞的真相,自己還曾誤會靈溪給自己帶綠帽子。
雖然蘇宇澤是誤會了一些事,從英國匆忙來解釋。但是這事仍然讓陸修遠覺得後怕,二十八層,他幾乎都不敢過,可是靈溪就是爬過去了,事後還隻字不提。
“陸總,我今天來跟你說這些,不管你以後是想挽回靈溪,還是想和唐甜橙好好過下去,我都只是想把一個清白還給靈溪。”蘇宇澤說着起身,看着陸修遠面黑如鐵的表情,請輕嘆一口氣:“靈溪那樣的女子,有的人想的得不到,有個人得到了,卻不知道好好珍惜。”
蘇宇澤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走了。
病房裡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音,只有陸修遠壓抑的粗重的喘息。他的手捂着胸口,死死的捂着。
他突然不要出院,要好好的治療,快點把身體恢復好,然後不惜任何代價,將媳婦兒追回來。
一個月後,上海國際機場。
一個穿着灰色棉襖,穿着麪包鞋,揹着雙肩包的女孩從飛機上下來。
女孩剪着短髮,邊緣齊整,還有齊整的留海,就好像一個高中生。小臉白皙,還沒有一巴掌大,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水靈好看。
女孩的身後跟着一個異常高挑,帶着墨鏡的金髮男人。墨鏡遮住男人一半的臉,依然這擋不住他完美的下巴和性感如花的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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