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轉頭看着靈溪急紅的小臉,臉上的陰鬱慢慢散去,眸中自責一片。媳婦嚇成這樣,都是自己的錯。伸手揉揉已經長到肩膀的頭髮,聲音低緩而好聽:“我相信。”
這一幕發生的簡直太過詭異,靈溪做夢都沒想到佔有慾極強的陸修遠會說出‘相信’兩字。
“老公,你真的相信我?”靈溪不放心的又問一遍。
“是,我相信高鵬的眼光沒那麼差,會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陸修遠見靈溪瞪圓眼睛,忽然想逗逗她。
果然,靈溪興奮的笑容直接僵硬在臉上,如吞了一隻蒼蠅般。
靈溪捏着小拳頭:“看上我的人的眼光都很差對麼?那你豈不是在說自己!”
陸修遠寵溺的捏捏靈溪的小鼻子,“我說過,我需要一個媳婦,你碰巧就來了而已。”
靈溪伸手打掉那氣人的手:“好,既然你如此不情願娶我,那當初費勁害我姐姐幹什麼?那我和男人拉扯,你生什麼氣?那半夜三更的到我家牆外站着別說是因爲那兒涼快!”
陸修遠被靈溪一串的問題問的還真是回答不出,看着靈溪突然要得瑟的小樣,伸手把她按在懷裡就親了一口。
靈溪嚇壞了,急忙轉頭看。見邵軍本來扛着高鵬往回走的,結果一轉身,把高鵬又按到垃圾桶使勁捶背去了。
嗚嗚,還要不要人活了!
“好,我承認現在是愛上你了,行吧。”陸修遠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模樣。
靈溪梗着脖子:“嘆什麼氣?愛上我是讓你覺得很丟臉的事麼?”
陸修遠看着靈溪那可人的小樣,神情頗爲嚴肅:“沒有,基本上算是愉悅的事。”
“這還差不多。”靈溪繃着臉坐好,但是心裡卻已經禁不住樂開了花。
天啊天啊,陸修遠居然承認愛上自己了。爲什麼這麼開心?爲什麼小鹿亂撞?什麼時候開始的?
“想笑就笑出來,憋着會難受的。”陸修遠扯扯嘴角。
靈溪立刻橫陸修遠一眼:“被你愛上難道是值得高興的事麼?萬一有一天你的舊愛回來了,我需要讓位,還能笑出來?”
一句話,陸修遠的表情有些僵硬。轉頭看着車窗外,開始沈默不語。
靈溪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在這個值得高興的事,卻提陸修遠心底的愛人,真是煞風景的一把好手。臉上訕訕的也扭頭看着窗外。看到邵軍一邊大力的錘高鵬,一邊偷看車子這邊。見靈溪看過來,才扛起高鵬過來上車。
靈溪臉色有些紅,暗想,自己和陸修遠要是一直黏糊,高鵬今天豈不是要被敲得肺子都吐出來?
陸修遠知道高鵬的家在哪兒,就沒給高鵬送回宿舍,直接送回了家。到高鵬家的時候,靈溪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高鵬的家和陸家大宅離的好近,就在一個別墅區裡。
所以順道,陸修遠就帶着靈溪回家看看父母。
公公婆婆有一陣沒看到靈溪,瓊佩見了靈溪第一句話就問:“溪溪啊,媽給你的小衣服有沒有好好放在牀頭啊?”
靈溪一陣語噎,偷眼瞧瞧陸修遠,然後乖巧的笑着點頭:“有好好放着呢。修遠每天睡覺前都會拿來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什麼時候肚子有動靜了,我和你爸爸的心願就算是了了。”瓊佩拉着靈溪坐到沙發上噓寒問暖,親熱的不行。靈溪就偷偷汗顏,婆婆盼的乖孫子都裝進安全套被服務生掃走了。
娘倆一說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瓊佩要留兩人在家吃飯,陸修遠從父親的書房出來,拉住靈溪:“媽,今天我們要出去吃,就不在家吃了。”
瓊佩一看兒子和兒媳婦相握的手,頓時喜不自禁,急忙說:“好好好,去外面吃吧,好好吃哦。”
靈溪訕笑的點着頭,從婆婆的的眼神裡好像看到兩人去吃一頓飯就能生個孩子回來似的。
車上,靈溪看看時間,“我們去哪兒吃飯啊?九點宿舍關門,不能回去太晚。”
陸修遠開着車,無數霓虹在擋風玻璃上一道道閃過,閃到他的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沒打算讓你回宿舍,以後就在家住。有司機天天接送你上學。”陸修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一句。
“不行!我說了,我不要我們關係公開!”靈溪在這一點上,態度是相當堅決的。她可不想才大二就結婚的事弄的人盡皆知。更怕的是這個事傳到喬家父母的耳朵裡。
陸修遠看看靈溪,“那我們是夫妻,正常的夫妻生活總要過的吧?從結婚就一直分居,你想分居到你畢業麼?”
色痞,男人本色,原來是想着這個呢!
“我……覺得夫妻生活一週一次就好。不然我們定個規定,每週的禮拜六我回家住行不行?”靈溪掰着手指,這是最大的妥協了。
一週一次?對於身強力壯,憋了二十八年的老男人怎麼夠?一週休一次還差不多。
“這個事容後再議,先吃飯。”陸修遠將車子拐個彎,停在了一家高檔西餐廳的門口。
靈溪跟着陸修遠走進去,車子被門口的泊車小弟開走。
餐廳優雅,正是用餐時間,客人不少。
陸修遠拉着靈溪的手跟着侍應生到預定的位子時,靈溪剛要坐下,隔壁座位有客人碰巧轉頭。二人四目一碰,靈溪頓時驚嚇當場,後背呼呼涼涼風。
喬靈君看到妹妹很意外,同時看到陸修遠更意外,最最意外的是,兩人的手居然在緊緊的攥着。
靈溪順着姐姐的視線看下午,後知後覺的急忙去抽出來手,可是這時候,一切都晚了,姐姐什麼都看見了。
喬靈溪臉色蒼白,低着頭,像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看姐姐一眼。
喬靈君也是臉色變了幾變,和同桌一起來的人說了幾句,然後起身走到陸修遠和妹妹跟前。
“溪溪,陸先生,我想你們的關係不是我想的那樣吧?”喬靈君精美豔麗的五官此時是嚴肅的如被水泥凝固了一樣,聲音也如同夾着雪沫子,落在靈溪的臉上,刀割一樣的疼。
“姐姐……”靈溪深深埋着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陸修遠緊了緊手,能感覺到小丫頭害怕了,更能感覺到她手心滿滿的溼汗。可是他現在不能心軟,這是靈溪必須要經歷的一個過程。她不經歷,不蛻變,他們就要一直隱婚。可是,自己現在一天都不想隱着,都不想別人不知道他陸修遠已經結婚了,媳婦是喬靈溪。
“喬小姐,我們坐下說。當然,你若是喜歡引人注意,我不介意你站着。”
陸修遠口氣淡漠,清冷,一如他一直給喬靈君的感覺。
靈溪從前也這麼感覺,但是現在,她知道陸修遠的清冷只對着她以外的人。對着她的時候,無賴,無恥,都發揮過極致。
陸修遠和靈溪坐在一邊。他刻意拉着靈溪坐的離自己很近,兩人貼的也很緊。
靈溪雖然低着頭。但是也能感覺到姐姐刀子一樣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全是愧疚的紅色,愧疚的不敢擡頭。
喬靈君雖然是怒不可赦,但還是非常有分寸的人。她坐在兩人的對面,目光如炬,“現在,你們能給我一個解釋了麼?”
陸修遠淡漠的看着喬靈君的目光,聲音也淡漠:“喬小姐想聽什麼解釋?是我和靈溪的關係,還是我們爲什麼會有關係?”
喬靈君知道陸修遠是誰,更知道他的睿智和沉穩。儘管胸中已經亂成一團,也不能掉了身份的冷聲一句:“都想知道。”
陸修遠看看依然低頭不語的靈溪,伸手寵溺的揉揉她的發頂,口氣輕慢:“好,那我就把我們在一起的前因後果都和你說一遍。”
“我和靈溪第一次見面其實是個巧合,她善良的近乎於傻,代替室友去相親,因此認識。我那時候被父母逼婚,已經決定,來相親的人無論是誰,就她了。只是靈溪不幹,嚇跑了。
事情不了了之,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但是機緣巧合,竟在會館偶遇靈溪,並且救了她送醫院。我想我們這樣兩次偶遇應該是緣分,既然緣分來了,我爲什麼要錯過?
後來你美容院出事,你找到我說需要我幫助。我不是慈善家,更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想做虧本的買賣,就跟靈溪提出,幫喬小姐可以,但是她要做我的妻子。
靈溪很善良,在糾結之後,答應了我的條件。所以我纔會出錢擺平了喬小姐的事,而靈溪也履行約定和我登記結婚。但是靈溪跟我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我們的婚事不想要家裡人知道。所以,也就出現剛纔我們在一起,你卻不知道爲什麼在一起的一幕。”
陸修遠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前後幾個月的事,在他道來,三言五語就說清楚了。當然,他不會傻的把自己背後做手腳的事說出來。他相信現在靈溪也不會說出來。
事情清晰明瞭,喬靈君聽着卻是如遭雷擊。萬萬想不到最最乖巧,最最可愛的小妹妹居然和陸修遠結婚了,而且那個結婚對象還是陸修遠。更不接受的是,靈溪的第二次和陸修遠見面是自己生拉硬拽去,嫁給他也是爲了幫助自己。
而現在,自己還一副質問的嘴臉在責怪妹妹。她有什麼資格?
喬靈君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壓的眼窩泛着紅。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哽着聲音問:“溪溪,陸先生說的都是真的麼?”
靈溪想了想,陸修遠雖然隱瞞了一段,但是說的話沒有一句假話。於是點點頭。
喬靈君狠狠閉上眼,手指甲都扣進手心都不覺得疼。
睜開眼,看着靈溪用牙齒咬着嘴脣,心裡更疼:“溪溪,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你爲了姐姐失去的是你一輩子的幸福。”
靈溪低頭不吭聲。
陸修遠不願意了,聲音寒氣森森的:“喬小姐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靈溪跟了我就會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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