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麗姬一族人率先歸降,靜姝做主,原本打算給北越的第三批銀子直接給了他們。
並在北越的地界上挑了塊肥沃的,劃作一州,由他們族長任知府。
但律法行事需按照大周的來,朝廷不定時會派人督查。
她也問了河蘭的打算,小丫鬟膽子小,又不願離開故土,她就給她留了些錢財過日子。
炸燬的城樓上收拾出一堆斷臂殘肢,還有無數碎肉,幾顆頭顱清理過也對上了人,只是趙擎和趙喜的頭始終沒找到。
部下將這事報上來,靜姝和夜寒川一致認爲那種情況下活不成,不必再糾結。
況且,衛遙的頭也沒有。
料理完此間事,夜寒川帶兵繼續挺進,攻打北越剩下的城池。
靜姝回了大周的地盤。
身上致命的毒解了,但那層讓人癡傻的毒還在,秋月檢查了她的身體狀況,按照衛遙留下的方子,藥量上增減幾番,給她解毒。
“沒什麼大礙,您這個毒先前已經解了一層,只要吃幾日藥就能好。”
聽秋月這麼說,靜姝想起來,衛遙讓她吞了所謂的蠱蟲之後,還給她喝了一碗藥。
想必,那就是解藥。
北越戰場上。
趙擎一死,大軍羣龍無首,夜寒川率軍屢戰屢勝,打到最後,剩下的人乾脆棄城而降。
中原大地盡歸大周所有,北越從此除名。
夜寒川派人接管各城池,至於戰後的民生恢復,自有朝廷派別人來操心,他第一時間趕回了靜姝身邊。
他凱旋而歸,她於城門前相迎。
“先別抱我,身上髒。”
夜寒川攔住她的手。
靜姝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身子湊上去,笑容明媚。
“恭喜我的侯爺,凱旋而歸。”
兩人相攜進城,靜姝眼睛亮晶晶道:“舒衍弄了一批好酒,已經擺好了,就等給你慶功。”
“我不在,你就和他廝混在一起?”夜寒川危險道。
靜姝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嗔道:“怎麼說話呢?舒衍不是不知趣的人,早都對我沒想法了。”
“我知道,不然也不會讓他和你在一座城裡。”
夜寒川含笑擁她入懷。
慶功酒辦的很大,舒衍脫離兒女情長之後賺錢的速度越發的快,在這邊境都能弄出幾桌不亞於京城最好酒樓的宴席來。
靜姝的身體再沒任何問題,又藉着慶功的由頭,很是痛飲了一番。
然後變成了一隻醉貓,被夜寒川抱回了房間。
捷報傳進京城,皇上龍顏大悅。
把嘉獎和委派到當地的官員打包送了過去,叫夜寒川班師回朝。
沒什麼要緊的事,軍隊不急不緩晃悠了一個月才走到京城。
百姓披紅掛綵,夾道相迎。
京城呈現出一種空前的盛況。
所有人都知道,威遠侯率軍平了北越,以後他們再也不用擔心北方進犯了。
夜寒川先把靜姝送回公主府,才轉頭去皇宮。
“你叫承宣少說些客套話,快點放你回來,就說我說的。”
靜姝在公主府門前下了馬,殷殷叮囑道。
夜寒川鄭重的點頭。
看他走了,靜姝才轉過頭。
長公主府門大開,錦如在最前頭,後邊丫鬟僕婦小廝在門口站了幾排。
“長公主,您總算回來了。”
錦如吧嗒吧嗒掉了兩滴眼淚。
“又哭。”靜姝粗暴的拿帕子在她臉上一抹。
踏進自己家的門檻,她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後問:“小小呢,可從靳家接回來了?”
聲音裡隱隱有些急迫。
夜寒川她隔十五日還能見一面,可她生下小小,除了最開始那一個月,便沒陪在她身邊過。
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了什麼樣子,好不好。
“過來了早就過來了,太上皇靳太后和靳七爺都在裡邊看着呢,就等您過去。”錦如抹了抹眼睛,快速道。
靜姝情不自禁加快了點腳步。
還沒到院子,遠遠地就看見父皇站在院門口。
“父皇!”
見此情景,靜姝鼻子猛然一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上皇拉住她,“你母后和小舅在裡邊呢,快過去吧。”
見了面,又是一通噓寒問暖。
尤其秋月跟在她身後過來的,更是被靳太后盤問了一番靜姝的身體。
得知她現在完全無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夜小小正在睡覺。
靜姝看着她的眉眼,怎麼看都看不夠。
比她走時大了些,好看了些。
已經有她爹孃美貌的影子了。
宮裡。
靜姝擔心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謝承宣在衆人面前匆匆做了個樣子,就換了便裝拉上姜棠和夜寒川一起來了長公主府。
人太多會打擾夜小小睡覺,靳南秋不捨得撒手,自請照顧孩子,其他人去了主屋說話。
聊完北越諸事,又聊了聊夜小小這幾個月的情況,話題就自然而然的轉到靜姝的夜寒川的婚事上。
之前因爲趙擎橫插一槓子,選定的日子作廢。
一家人又湊在一起重新選了幾個。
秋月默默地退出來,走向靳南秋在的房間。
長公主喜歡威遠侯喜歡的很勇敢,她自己,或許也該勇敢一回了。
不要什麼,只要他知道就好。
靳南秋看見秋月獨自進來,心裡先咯噔了一聲。
聽完了她的話,只覺得心裡悶得厲害。
他想說些什麼,可習慣了沉默又說不出話來。
她說,她很早很早就偷偷喜歡他。
她說她不敢讓他知道,一直小心掩藏。
可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只是他更清楚自己是多麼濫情的人,怕讓那樣純粹的姑娘受傷。
“七爺。”
見他久久不開口,秋月道:“我說這些並不求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說完,她轉身離開。
留下靳南秋一個人,沉默的坐在熟睡的夜小小身邊。
主屋那邊議定了靜姝和夜寒川的婚期,這邊發生的小插曲或許有人注意到了,或許沒人看到。
婚期定在一月後。
鑑於夜寒川家產單薄,這次立功,謝承宣乾脆賞了他不少值錢的珍稀玩應,正好做聘禮。
——
打從幾天前,長公主府和侯府就爲成親的一衆事忙碌了起來。
光是採買的東西就列了兩人來長的單子。